神州五域之中,东海之地向来以湿润多水著称,江河、湖泊、沼泽交错,堪称鱼米之乡。
但在东海之地的南部,却有着一片荒野、草原密布的地域,这里最发达的行业乃是饲牧业,故而在很久之前生存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也被称之为“牧人”,后来这些人逐渐繁衍壮大,形成了一个以“牧”为姓的家族,他们统治着这片土地,“牧”成了这里最至高无上的姓氏……
“早在瓯越圣朝建立之前,牧野天朝所属的地域就已经是牧这个古老家族的势力范围,牧天河的父亲,均之祖父,就是这个家族曾经的首领,他在瓯越圣朝如日中天之际,选择了归降,成为瓯越的臣子,而后牧天河继承了他的位置。”望着眼前熟悉的土地,牧均对一旁的篁讲道。
后者点了点头:“我昔日也是牧野之人,对于这些还是知道的。”
牧均轻轻一笑:“你听别人所说,哪有均这个正儿八经牧野皇族出生的人来的可靠?”
“你真的是皇族出生吗,看起来没有那种感觉。”篁道。
牧均看向她:“你认为皇族出生的人看应该有什么感觉?”
篁想了想:“应该是高贵不凡,走在人群里一点是所有人中心的那种,看任何人都带着高高在上。”
牧均不由晒然:“这就是你对皇族的误解了,其实皇族的人也是人,外表不会与普通人有着多大区别,至于看谁高高在上的样子,那是暴发户的姿态,任何一个有修养的人都不会这样。”
“更何况,你不会知道当初的牧野皇族是怎样一个让人绝望的情况……”牧均深吸了口气,眼中闪过追忆。
篁皱眉道:“在我被送入冥海献祭之前,你的父亲尚还是被誉为牧氏一族历来最伟大的族长,开创天朝盛世的千古帝皇,对于之后的事情我虽有所听说,但始终还是无法理解你昔日决意弑父的心情。”
牧均眯了眯眼,道:“对于自己的这位父亲,均不知该如何评价他,如果光从他上半生的作为来看,虽然有着暗算姒原这污点,但他本身作为牧氏一族的族长,为了家族利益,做出此事也是无可厚非,而且牧野之地在他的治理之下,亦是达到了繁荣,亦可称得上能君!但是在他的晚年,性格却是丕变,仿佛是换了一个人……”
“出现如此的变故,你可知道原因?”篁皱眉道。
牧均摇了摇头:“当年被恨意蒙蔽的我,只是一心杀他,哪里会去想其他东西?后来虽然发现事情有些不对,但逝者已逝,再追究也没有多大意义了。这次回到牧野,若是有机会,均当查探查探此事。”
“嗯。”篁点了点头,突然脸上带着慈爱道,“在前往牧野都城之前,我想先去一个地方。”
“好,均陪你!”牧均没有问她去哪里,只是点了点头。
……
“魏冉,吾来见你了!”望着前方浩瀚的巨关,姒原持戟冷立,凛然的双目之中带着恨意与杀意。
“这里是赤肱第一关,山玄关!”阎指着前方的关卡说道,脸上带着一丝追忆。
姒原看向他:“如果吾记得没错,你原本似乎就是赤肱之人?”
阎点了点头:“不错,我不光是赤肱人,曾经还是魏冉座下的第一上将,这座山玄关便是我亲自督建的,我当时是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会来攻克它。”凝视着那宏伟壮丽的关卡,他眼中弥漫着惆怅。
“喔。”姒原眸眼一动,上前拍了拍阎的肩膀,宽慰道:“看来你与魏冉之间也是有着极大恩怨,吾此番收复赤肱,正好也可让你了结这段过去,他的人头吾会留给你的。”
“多谢圣皇。”阎恭敬一拜。
这时,姒原眼露煞气,蓦然走上天空,持戟傲立,俯瞰下方巨关。
“什么人,竟敢犯我赤肱?”山玄关上的守军顿时发现了他,大声呵斥着。
千秋在握,姒原平静的说道:“吾乃瓯越圣皇,今日特来收复故地,尔等若是开关投降,可免一死。”
“瓯越圣皇?”山玄关守将面色一变,想到了最近流传的瓯越重建之事,他急忙对身边一人道:“速速前去都城,禀告帝主,瓯越遗孽打来了,强求支援!”
“是!”那人急忙领命而去。
姒原把这一幕看着眼里,却没有阻止什么,反而道:“让魏冉早些来送死吧,吾已经期待他的头颅足足数百年了。”
山玄关守将大怒,吼道:“贼人你休要放肆,我朝帝主英明神武,岂是你可以企及?来人,放箭!”
在他一声令下,那巨大关卡之上,顿时万箭齐发。
嗖!嗖!嗖!
破风声络绎不绝,数千赤肱士卒弯弓搭箭,形成滔天箭雨,如泼墨一般倾泻苍穹。
天空之上,姒原面色不变,看着那箭雨倾盆罩下,千秋戟在握,他不动如山,沉静如海。
如那惊涛骇浪将启的无边大海。
山玄关的守将脸上露出了惊喜。
他这不是普通破气矢,而是破罡矢。
破气矢只是八九品的兵刃,对付秋杀境以下的修者有着效果。而破罡矢却是足足五品的强大兵器,能够轻易的破开较弱的秋杀境强者的护体真气。
天下兵刃与灵物都分为九品,一品最高,乃是传说中才有的神兵,而九品最低,亦是削铁如泥的兵刃。
五品的破罡矢任何一根都要数百两银子,金贵的不得了,等闲根本不配使用,他这里作为帝朝第一关,象征着国门,才配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