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雨急急忙忙扶起萧沐卉,“小姐,您还是先回屋换身衣裳吧,招惹上风寒可就不好了。”
萧沐卉伸手抓掉鬓发间的海藻,一副恶心快要作呕的娇气样,文雨帮着拧了拧她湿淋淋的裙角,避免沾水,湿气入侵。
萧沐卉抹去一脸水,恨切切望着事不关已的傻世子,干脆恼羞成怒指责起枝菱:“你是怎么看二殿下的?只看热闹吗?等我禀告王爷非将你从王府赶出去不可。真是岂有此理!!”
呃,这怎么能怪在她头上。
这二殿下纯属无心之失,谁又能预料的到呢。
还未等枝菱准备做做样子请罪,萧沐卉已然怒哼一声转身离去。
二世子并不知晓自己做错事,甚至捡起地上的石头丢向步行远处的主仆二人。
“你呀,都快害惨我了。”
枝菱用手戳了戳他的额头,他做错任何事都不会有人责怪,因为他什么都不懂。
“可以去玩了么。”二世子打了个哈欠,挽着她的胳膊晃啊晃。
枝菱重重点头,带着他去找大夫人。
若不是路上遇到萧沐卉,也不会平白无故耽搁时间。
花苑北路,一排排丫鬟自大夫人房里缓缓出来。
枝菱携着二殿下礼貌恭候在门外。
雪秀听闻动静探出半身子,目睹二世子到来,接着往他身后探望,却见只见他带了个侍女两个人。
“二殿下万福。”雪秀狐疑下礼,继而朝着里屋通报了声,“夫人,二世子到访~”
“进来~”
大夫人仪容慵懒,未戴珠钗,外及富贵牡丹图案的大红袍覆身,仿若刚从小憩中醒过来。
“快入座。”
枝菱扶着二世子坐于下方,自己则立在他身后。
“王爷为何不一道而来?”
大夫人无法和痴傻二世子正常交谈,只问枝菱是何情况。
“王爷日务繁忙,无暇脱身。”枝菱作揖,“此次前来是因二殿下喜欢吃贵府的燕窝,每日吵闹不休,王爷便令奴婢前来讨要。”
大夫人眸里夹杂着重重疑惑,笑容僵硬,对雪秀使了个眼风:“既如此,我便让雪秀取一些赠予世子殿下。”
“多谢夫人。”枝菱绕到屋央跪谢,“不过二殿下恐怕还得在此烦扰夫人了,奴婢很快领取燕窝就会回来迎接殿下。”
大夫人眉心一冷,貌似有些头疼的意味,饮茶默视。
枝菱跟着雪秀出了花苑,假山的亭廊后面便是浣衣房。
雪秀尖着细细的嗓子,“真是奇怪,三殿下没来,怎么换了二殿下过来,我们小姐日盼也盼,也不知这三殿下怎么回事,这么长时间都不来探望小姐一回。”
三世子恐怕没受伤,也不会心甘情愿过来看萧沐卉吧。
想起他们见面必吵的场面,结为夫妇怕是希望渺茫。
枝菱充作闲聊道:“三殿下跟随王爷日理万机,大小姐也该体谅些。”
雪秀冷冷翻了个白眼,“未婚妻有别的事情重要么。”
枝菱眼瞧着就快走过浣衣房,干脆佯装疼痛捂住肚子停住道:“怪我吃坏了东西,我恐怕要去解急,不如你先去取了燕窝到大夫人那里等我吧。”
“你……”雪秀再次翻了个白眼,“好吧好吧,你且快些……”
见雪秀信以为真独自去了厨房的方向,枝菱马上恢复正常偷偷溜去浣衣房。
还是那群嬷嬷们忙碌的在洗衣裳,枝菱从侧门悄悄潜入丫鬟住所,一路跑回自己原来住过的房间。
屋子里冷冷静静,依旧是两张床铺,自己的那一张被整理干净,下山所带的包袱完整的放在枕边。
难道是红袖?
她怎么样了?
枝菱若有所思拾起包袱,仔细打开,在里面翻了翻,任何物件原封不动,分毫未少。
单单的,竟少了娘亲遗留的耳环。
“你是谁?”
如此耳熟亲切的女声引的她回头。
红袖抱着晒好的被子望着眼前面色黝黑的女子。
“你是来偷东西的?”
红袖看她拿着好姐妹的包袱甚至打开,一把上前夺过来。
“是我!枝菱。”
枝菱握住她的手,言辞恳切,不禁让她刹那间欣喜。
“这么久了,你到底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二姨娘已经把你……”红袖的眼角渗出泪花,言语间皆是心疼的责备。
“我没事,倒是你有没有被我牵连受罚?”
“我倒没事,只是你走之后,大夫人与二姨娘在外追寻你,说是你在府中干活不力还偷了府里价值连城的珠石丫鬟。”
什么鬼东西。
什么价值连城的耳环,越说她越听不懂了。
“我何时盗的耳环我怎的不知晓,她们为何平白诬陷我?”
红袖叹息,拿起包袱给她看,“喏,二姨娘说要丢了你所有的东西,我极力为你辩护,她们就在这个包袱里面搜到一枚精致耳环。珠石价值连城,是当年皇上亲赠老爷的。”
如五雷轰顶不敢置信,是真的么。
如果已此推断,她的亲爹岂不是太守大人。
枝菱的眸色僵冷,猩红一片,轻轻接过包袱的手有些颤抖,想哭却哭不出来,说不上是欣慰还是忌恨。
娘亲为等个虚无缥缈的名分哭瞎了双眼,亲爹身为官宦世家,家中妻妾成群,既然嫌弃母亲艺妓身份,为何要造孽抛弃出生的她。
她自打出生受尽冷眼与凌辱算不算是太守大人当年薄情寡义铸下的错才造成今日。
“你怎么了?”红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