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禁就软禁。
不就是两个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嘛。
枝菱无所谓极了,就当待在屋子里闭关修养。
她回到茭莲阁,阁楼底下甚至花苑,大夫人安排了好些人手仔细看管,生怕她耍个小聪明插翅飞出去。
红袖刚一瞅见她愁眉苦脸的样,还以为是她闯了什么大祸得罪老爷夫人,急忙迎上来道:“小姐,又发生何事了?”
枝菱脱下外衣,如释重负倒在床上,“也没事,就是大夫人下令要把我禁足两个月。”
“什么?两个月?”红袖心急如焚,禁足并非严重处罚,两个月还真能将人憋死。
枝菱懒懒挥挥手,“也罢,关在这里看不见那群讨厌的人,正好清净。”
见枝菱这般开朗,红袖也未多言说。
午时用饭之际不得外出。
楼阁底下的香华端着别人送过来的午食与府里新得的胭脂水粉一并送上楼。
“小姐,快些用膳吧。”香华边放下饭食边将一整匣胭脂水粉摆齐在梳妆铜镜前,“这是每位小姐各领到的胭脂水粉,奴婢就先放在这里,小姐请过目。”
“厨房怎的苛待小姐,这样的饭菜也敢送来?”红袖指着那两菜一汤,紧接着打开妆匣胭脂递给枝菱,“这粉末零散,怕是哪位小姐用过了不喜欢调换的。”
红袖抱怨得的确没错,两菜一汤,是一盘咸菜加一盘水煮豆腐,汤是白菜汤,完全就是给府里下人吃的。
再探这胭脂,整个匣子看起来崭新无误,但是打开,粉末零散,茉莉花的香气也遮盖不住水粉已被人抢先一步试用的痕迹。
枝菱藏着怒火,盘问起香华,“是有人吩咐厨房这样烧的?还有这胭脂你可知被谁先行用过了?”
“回禀小姐,二姨娘身体抱恙卧床休养便差遣玉娟姐姐去厨房端饭食送回屋。谁知厨子们不知二姨娘身体缘故未做独份的,雪娟姐姐就端走小姐您的独份走了。厨子怕您饿着,再做不符合规矩,才……”
香华说的瞻前顾后,毕竟府里有个规矩是过午不食,也就是过了午时用饭时辰还未用餐,厨房是不允许开厨为单独那一人坏了规矩的。
二姨娘身体抱恙不上饭桌也不提前通知后厨做一份单独饭菜,大家都在吃饭,直接端桌上的委实不像话,所以干脆端别人的,真是自私自利的小家妇人。
香华继续道:“这胭脂乃是老爷江南好友送过来的,脂粉细腻独特。大小姐喜爱赤蔷薇自然领了她专属那一盒,只是奴婢领的本是蜀葵花制成的胭脂,可是二小姐和她身边的柳雯半路上遇到奴婢,二小姐道她一直用的蜀葵,才要调换的。”
枝菱微楞,“调换倒无妨,可是怎的还打开试用我的这盒?”
不经过同意随便调换,这萧静若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平日淡淡无奇像个软柿子,现在也想欺负到她头上了!
胭脂先用过了还要调换吗,什么破习惯破道理……
香华越发低头了,“二……二小姐领到的原是茉莉制作的,她听闻茉莉制造的这盒气味清香,涂抹脸颊有微凉感便打开试用,后是柳雯道二小姐涂蜀葵的颜色好看才换的。”
红袖叹口气,心里不免为枝菱打抱不平。
这玉娟怎么如此好事,之前假山欺负红袖,还动手打人又爱告状,不整治一番大概无法无天了还。
弄不清萧静若是敌是友,但玉娟是一定要管的。
枝菱下床,望着一桌饭菜对香华吩咐:“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必须把玉娟带到这里,我会让红袖帮你的,切记不可打草惊蛇。”
香华点点头,红袖道:“底下有大夫人的人看守,怎么把玉娟带上来呢?”
枝菱勾了勾唇,“最好她马上过来,要不然让她亲自送晚膳上来,反正就说我有事找她。再怎么不尊敬我,可我毕竟是三小姐,她一个丫鬟也不敢不听吧。不听就直接按照违抗主子命令重罚!”
她们两内心会意点头,丝毫不敢耽误立刻退下。
枝菱在屋里来回踱步,看着饭菜忽然想起柳镇老大夫曾说过,她中了天烛子的毒,心率不齐,幸好涉毒浅薄。
可是府里哪里会有天烛子,毒从何处涉入体内的呢。
细思极恐,她拿起铜镜前一枚银簪插进饭菜里一一试看,银簪并无发黑,显然是无毒的。
真是奇怪啊,谁的心思如此慎密,防不胜防。
想来想去,暂时不知何人作乱,唯有饮食起居上多加小心了。
枝菱复又捏捏匣内的脂粉,别人用过的东西她断然不会再用,再低头瞅一眼腰间的香囊。
香囊绣有梨花,与“离”同音,且萧静若却拿这香囊口上说着贺破镜重圆之喜。
救冬厢时躲在后山并无危险,像是巴不得她能去后山似得。
最后便是这茉莉胭脂,萧静若用惯蜀葵胭脂直接调换即可,非得打开她的盒子。
萧静若所做种种倒让枝菱一瞬间起了防备之心,她解开腰间香囊随手丢在桌上,囊中芬芳馥郁。
突然,她嗅到,这好像是蜀葵花的香气……
枝菱打开香囊,食指沾上点其中不知名香料,蜀葵花的香气不仔细闻有些闻不出来,还混合着别的独特香气。
她掏出手帕,将香料拾取一部分放进帕子里包裹,保存一丝警惕又将香料倒进杯里用水冲融。
待溶解差不多,枝菱用银簪放进水里搅动,不消片刻,银簪发黑。
此香料有毒!!
枝菱打了个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