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寰将我护在他那强而有力的臂弯之中,飞奔于这片郁郁草丛,速度很快,风拍打在我的双颊上,我几乎睁不开眼睛。
只听得他大声问,“你除了毁容一事还有何时瞒着我?”
我听闻他的话,心中一惊却沉默不语。
“你与诚然有何过节?”
“并无过节,就是不喜欢他而已。”我多想开口对他说出耶律诚然与连城锦湘之间的奸情,但是这并不是明智之举。我根本没有证据,就算耶律寰信了,其他人会信吗?
他又道,“还在为刚才那无心一箭而生气?”
“是呀。”我无奈的承认下来。
他一阵轻笑,“既然并无过节,那我相信刚刚只是一个意外,诚然并无心害你。”
听到他这句话,我没有再说话,只是在心中叹息。
耶律寰,对这个弟弟似乎没有防备,是耶律诚然隐藏的太好,还是耶律寰太过于相信他?
如果你把一分信任多给一些耶律齐,当初不隐瞒他太后的事情,又何故将他推到敌对的一面。
……
也不知跑了多久,耶律寰终于将马停了下来,我们置身坐于漫腰的芦苇之中,仰望默默碧天,白云千载,雁过无痕,千山腹。
今日,将沉积于我心中酗酒不得而释的沉重一扫而空,呼吸着属于天地间最清晰最干净的空气,我心畅快。
“见到你一扫多日的忧郁之气,我更确定携你出猎之举是正确的。”耶律寰笑着躺入芦苇中,我侧首望他一脸欣慰之色,心中除了感激仍是感激。
“真的很开心,这,才是我一直想追寻的日子。”双手抱膝,睇随风摆动的芦苇,“为什么你从来不问我与萧锦城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想揭你的伤疤。我在等,等你主动告诉我的那一日。”他的笑容仍旧在脸上,我才发现,他在我面前,似乎一直都保持着这个暖暖而宠溺的笑容,只为我一人而笑。
现在的耶律寰和刚开始见他的感觉变化实在太大了……
我沉默半晌,天地间唯剩下风声,我终于开口吐出那个藏在我心中半年不愿提及的伤痛。
“萧锦城,他利用了我们之间的爱。
他在我皇陵祭萧亦然之时,竟在佩刀上下毒,只为嫁祸夏雨,唤起我的仇恨,助他铲除那个不得不除的夏家。虽然那毒药有解药,可是我恨他利用了我对他的信任。
这件事,我可以原谅,因为他是帝王。
他刻意命人将我引去一处废苑,发现雅夫人与萧左的奸情,欲借我之手诸杀他们。到时候就有理由给我更多的宠爱,将我推向风尖浪口,权利的顶峰,用我来分刮夏家的势力,巩固他的皇权。
这件事,我也能原谅,因为他是一国之君。
惟独有一件事我无法说服自己原谅,他命人在我每日喝的茶中放入麝香,剥夺了我当母亲的权利。之所以不能原谅,因为他是我的丈夫,孩子的父亲。”
我说这些话时,我以为自己会很激动,却是出奇的平静无波。
原来再说起萧锦城对我的所做所为,我竟能如此平静。
是因为我不够爱他吗?不,是因为我太爱了,所以就更加的不能原谅。
耶律寰始终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听过只是陷入沉默之中。
我苦涩一笑,“我很可笑,对吗?”竟然奢望一个帝王一生一世一双人……
平躺着的他起身,紧紧将我拥入怀中,力气很大,很强势。
我挣脱不下,只能被他圈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