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手布置?”
我愕然。
我住院那半个多月里,他偶尔有事外出,我以为是集团的事……结果他是来了这里,亲手安排一切?
“是啊。”女保镖指指上面的卡通贴纸,“这里所有的布置都是按照萧家别墅布置的,萧总怕你不习惯几乎都是原封不动摆置的呢!”
“……”难怪我进来的时候就感觉和萧家别墅一样……
“您是不知道,这里的面积没有萧家那么大所有的东西不一定全都符合,您没看到,萧总那样一个大人物竟然自己搬着椅子来回跑,超级搞笑……”女保镖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匪夷所思。
“……”
我听着,好笑么?为什么我不觉得好笑,只觉得难受,难受得像是心脏被人取走一样。
傻萧瑾煜。
大傻子!
我站在这里,保镖们已经收拾好,准备撤退,一个个站到我面前,“少夫人,那我们先走了。”
连保镖们都要走了。
这一声少夫人,名亡实亡。
我点了点头,“你们路上小心。”
“是。”
众人往外走,忽然,一个女保镖冲过来,上来抱住我,安抚般地拍拍我的背,“少夫人,你一定要振作起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从植物人的状态苏醒过来后,和我共处时间最长的不是萧瑾煜,是这些女保镖。
“我知道。”
我被她拥抱着,干涩地开了口。
女保镖放开我,一群人走出大门,坐上车,离开宅子。
整个别墅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本来不大的房子突然让我觉得空旷起来。
我习惯了萧家那个庞大的别墅,习惯了每天有保镖、保安、佣人出出入入,习惯了那里客厅的阳光……
我走向厨房,只见餐桌上摆着一个相框,里面是我的一张毕业照,那时我的脸上满是青春洋溢的笑容。
餐桌旁,只放着一把餐椅。
没有多一把。
这也是萧瑾煜让摆的?他是想告诉我,以后的生活里,我又重新变成一个人了?
我又回到了没有萧瑾煜的生活,那样的生活好像距离我很远很远了,如今回来,我又差点以为,之前生活和发生的一切会不会又是一个梦?一个不可思议也痛苦的梦?
我真希望,它和之前那个一样,都是一个梦,醒了,就什么都记不住了……
“我回来了。”
这一声出口,我才发现自己原来可以这么平静,平静到没那么多负罪感了。
从知道事情的所有始末开始,和萧瑾煜在一起的每一刻我都在煎熬,我都在不断的害怕,恐惧,愧疚……
所以我吃安眠药,所以每一次走进那个宅子我都纠结。
现在,我们分开了。
终于分开了……
我没负罪感了,同时,我也什么都没有了。
我缓缓闭上眼,透明的泪划过脸庞,落在我的嘴唇上,渗进嘴里,苦涩得厉害。
空荡荡的厨房里,所有崭新的电器,有一把餐椅,只有我一个人。
一无所有的一个人。
从始至终。
回到原点。
……
萧家别墅。
女保镖们下车,齐齐走进大厅。
大厅里,穹顶被打开,大片阳光落下来,在每个角落洒下一层金色的光,让原本宏伟的别墅更显奢华。
白兔窝在沙发一角啃着萝卜,享受着它的闲暇时光。
豪华的酒柜前,萧瑾煜站在那里,面色冷峻,一身清冽,抬起手往高脚杯里优雅地倒下醇厚的红酒。
不是一点。
而是整整半杯。
女保镖用眼睛搜索一圈,却没有看到萧下的身影。
“老大,少夫人已经到家了。”一个保镖率先开口报告道。
“以后不准在我面前再提这三个字。”萧瑾煜的眸光顿了顿,端起酒杯放到薄唇边,轻尝一口,声音如冰雪般冷漠,毫无感情。
保镖们面面相觑,最后低头道,“是。”
男人想分手往往比女人决绝。
更何况是老大这样的人物。
“下去。”
萧瑾煜冷声道。
一个保镖大着胆子问道,“那个……老大,不用派人暗中保护少……”
少夫人三个字被保镖硬生生地憋回肚子里。
上次老大和少夫人分手,也是派她们暗中保护的。
而且,萧下说过关于少夫人的一切她们都要放在心上,因为一旦她们疏忽,那么有没有机会补偿就不一定了!
“滚下去。”萧瑾煜已经没什么耐性,幽黑的眸森冷。
“是。”
保镖们哪还敢多呆,忙不迭地离开。
看样子,老大和少夫人真是没复合的可能了。
萧瑾煜仰起削瘦的下巴,将红酒一饮而尽,紧接着就是一瓶红酒全部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