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前面灯火明亮,有火把照着路面。
车停在那火把前,我往前望去,似乎是一个荒废的厂区,大门敞开着,有穿着制服、戴着面具的z组成员在门口守卫。
见到他们个个执起了枪。
金分走下车,那些人立刻收起枪,恭敬地低头。
“这什么地方?”我走下车来,这厂区看起来有些阴森恐怖。
“是一个隐秘的火葬场。”
“……”
闻言,我呆了呆,不敢置信地看向金分,火葬场?带我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我往里走去,众人见到我纷纷低头。
火把到处立着,前面是广阔的平地,两边是厂区,空地上停着两部货箱车,只见有人从上面抬下一副副担架,担架上是沉甸甸的尸体,以白布包住,火光下,有浓烈的血迹从白布透出来……
一股血腥伴着恶臭传来。
我胸口犯起恶心,连忙背过身去,差点呕吐出来。
“少夫人,你没事吧?”金分紧张地问道,看向我的肚子。
“怎么回事?”
我问道。
“从国外把尸体运到国内很麻烦,这批是最后一批。”金分看向那些人抬着尸体走向厂区,那里可以烧焚尸体。
他们应该都希望在故土焚燃永生。
“什么叫最后一批?”我隐隐预感到什么,却不敢相信,“这些人到底是谁?”
这些尸体到底是什么人?!
尸体一具具被抬走,金分看着,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的脸色,慢慢说道,“是跟主子去希科尔的人,无一生还,您看到名单上划掉的……就是这些人。
无一生还。
无一生还。
我呆呆地睁大眼,耳边只剩下这四个字,脸色迅速转白,身体一寸寸冷下去……
金分担忧地看着我。
“什么叫无一生还?什么意思?”我睁大双眼看着金分,唇色像刷了一层白,我讷讷地问道。
“我让一个人来和你说。”
金分拍了拍双手,发出声响,一个穿着制服的暗卫从一旁的阴暗中走了出来,双眼通红走到我面前,朝我低了低头。
我不解地看向金分。
“和少夫人照实说。”金分道。
“是。”那暗卫站在我前面,“22天前,主子确认先生夫人在山中后,于是决定进山。我一个人留守原地,等了一天一夜,都没人回来,我前去查看,满山尸体。”
暗卫的声音沙哑透了,难听得很。
“……”
我的身体一阵一阵涌起寒意,几乎站不稳,完全是强撑着站在那里听他讲。
暗卫是个高大威猛的男人,说到这却伸手去抹眼泪,接着说道,“山中无一活口,我推测,主子他们进山后……就遭到了大屠杀。”
大屠杀。
满山尸体。
我身体不支,差点倒下,金分连忙扶稳我,“少夫人,保重。”
“那萧瑾煜呢?萧瑾煜人呢?”我慌乱地上前,抓住暗卫的衣服,眼神恐惧而奢望,“萧瑾煜他人呢?!”
“没有……”暗卫摇头,又是暗自抹泪,“我找了,没有主子,人没有,尸体也没有。少夫人,我对不住您。”
没有……
没有就是好事啊。
“你没有对不住我,你能活下来就很好了。”我说道,反过来劝慰他,柔软的声音却颤抖极了,“没事,萧瑾煜没事,他前两天还给过我电话。”
萧瑾煜肯定是安全的。
他那么有手段有本事,他不会有事。
我的话落,金分和暗卫都沉默地站在那里,欲言又止地看着我。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
下一秒,那暗卫拿出一捆录音笔,从里边抽出一支,按下播放键——
“我的安心,再说个笑话来听听。”
又取一支录音笔,暗卫再按播放键——
“安心,在家有没有乱跑?”
是萧瑾煜的声音,低沉、磁性,带着一抹深情,宛如在和我话平常。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一滴眼泪瞬间从眼眶滑落。
那些话……就是这些日子以来萧瑾煜和我通电话的内容,难怪我觉得奇怪,为什么他通电话的内容一次比一次少,内容老是重复。
原来……
“少夫人。”暗卫从口袋里拿出一支手机,赫然是萧瑾煜的,“我是唯一一个没进山的,主子好像预感到此行不安全,吩咐我,如果他回不来,就给您发发短信,通通电话。”
22天前。
也就是说,那次视频以后……和我通电话、发短信的人都已不是萧瑾煜。
“这不可能……短信是你现编的?”
那些短信字里行间都是萧瑾煜的口吻,我不会认错的。
不会的……
“进山前一晚,主子熬夜写的,我是挑着发的。”暗卫又拿出一本手掌大小的本子,“后来少奶奶你在电话里一次比一次想聊得久,有时还要视频,我已经不够拿录音应付,所以我都不敢给您打电话了。”
我的手微颤地接过,翻开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萧瑾煜的字迹,写的……全是给我的短信。
他熬夜……写短信。
萧瑾煜。
你这个疯子,傻子,白痴!
我的呼吸不顺,脑袋晕得厉害,一旁,那些尸体还在被一具具抬下来,送进厂房火葬,也有人从厂房走出来,手里捧着一个个骨灰罐。
进山、寻人、大屠杀、无一生还。
“不是只找人吗?找人为什么会这样?”我怎么都不敢相信,是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