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大家欢欣雀跃想要散场时,大门却毫无预兆地被大力推开,众人不约而同地循声望去,只见姗姗来迟的岺子谦,赫然出现在门外——
高大挺拔的身躯,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戾气,英俊的脸庞线条冷硬,双目凌厉似剑地扫视着众人,似是在查看人数可有到齐。
听到门被推开的那刻,一旁的岺紫迪跟所有人一样,下意识地循声望去,当饱含爱恋的目光投射^在那心心念念的男人身上时,她的心,猛地一颤,莫名其妙地觉得,今晚的他好陌生,陌生得……可怕。
岺子谦面无表情,举止从容地脱掉沾上雨水的外套随手递给上前来迎接的佣人,他一边不紧不慢地走进客厅里来,一边扬声说道:“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16607635
看着他一步步地走来,岺紫迪的双眼一眨不眨地投射^在他的脸上,然而他从始至终都没看过她一眼,仿佛她是透明的一般。
“还好啦!不算很久,也就半个小时而已!”岺子睿慵懒闲散地扬声说道,唇角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淡淡看着着岺子谦,习惯性地顶嘴,接着毫不客气地讥讽道:“你是老大!让全家人等你半个小时又有什么关系!”
二太太在岺子睿的腰上狠狠拧了一把,瞪着他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呵斥,“祖宗,算我求你行不行?你给我少说两句。”
岺子睿疼得暗暗龇牙,见母亲真的要动怒了,只得把^玩世不恭的态度收敛收敛,不再蓄意挑衅。
见大儿子终于回来了,岺剑锋强行压制着心里的不满,看着岺子谦直截了当地淡淡说道:“现在人已经都到齐了,子谦,你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不是吗?宣布吧!”
这样的场面,实在无需拐弯抹角。其实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很明白,岺子谦不会无缘无故的以父母结婚纪念日的理由来举办这个酒会,一定是另有其事。
至于是什么事,大家不得而知,所以只能等岺子谦来为大家解惑。
闻言,岺子谦转动着眸光将众人扫视了一遍,也不客气,转身朝着一旁的楼梯口走去,走上去两步,然后回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众人。
“看得出大家似乎都不是很愿意来参加这个酒会,本来我也不想麻烦大家,不过我们既然是一家人,有些事就必须由大家一起来见证。”岺子谦面无表情目光阴冷,不急不缓地开口说道。
他的语气太过严肃,让本就不太和谐的气氛瞬时变得压抑紧绷,流淌在空气中的那股诡异气息顿时更加深浓。
所有人都看着他,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整个大厅鸦雀无声,均等着听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在宣布这件重要的事情之前,我还有一些话想跟大家说说……别不耐烦,精彩的在后面!”岺子谦不急不缓地说着,看到岺子睿一脸不耐地翻了个白眼,他冷睨着岺子睿别具深意地冷冷说道。
意味深长的一句话,有人好奇,有人不解,有人恐慌……
“今天是爸和妈的结婚纪念日,你们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会挑这一天来让大家齐聚一堂?!”岺子谦犀利似剑的目光缓慢地投射^在众人的脸上,从左至右一一看过去,将每一个人的表情都收入眼底,“十年!她失踪整整十年了!我相信大家一定对十年前的那场绑架还记忆犹新,你们也一定还记得她温柔和蔼的面容,这十年,我没有一天忘记过她,我相信你们也是一样的,对吗?”
这哪像是酒会,简直就像追悼会。
岺剑锋忍无可忍地出声,“子谦,你……”
“爸,请让我说完!”岺子谦眸色阴沉,态度强势地阻断父亲的话。
岺剑锋面色一僵,有些下不来台,满心不悦地冷冷看着大儿子,可碍于场合又不便发作。
岺子谦继续说:“这十年来,我一直在想,到底会是谁要谋害她?她是那么善良的一个人,在这个家里,她不争宠不弄权,对你们大家包括佣人都是和和气气的。我始终想不通,绑匪为什么偏偏就绑了她……你们有谁知道原因可以告诉我!”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岺子谦的眼底划过一丝毁灭性的阴狠,若有似无地扫了眼在场的某个人……而那个人,脸色瞬时苍白如纸。
“谋害?”岺剑锋狠狠拧眉,音量不自觉地拔高,不悦地轻喝道:“子谦,当年那起绑架案是穷途末路的劫匪想要钱,最后害怕被警方击毙所以才撕了票,怎么跟谋害扯上关系了?”
岺子谦的唇角泛起一抹似讥似讽的嗤笑,看着父亲冷冷道:“我从来就没有相信过当年绑架我妈的绑匪只是单纯的为了钱!”
此话一出,好几道抽气声不约而同地响起,皆被岺子谦的话惊得有些不敢相信。大家都不是傻^瓜,明白岺子谦在暗示什么。
“那群绑匪……他们不为钱那又是为什么?”高贵优雅的岺紫琳微蹙着黛眉,小心谨慎地轻轻问道。既不是单纯的为财,难道是为怨?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我们之中……”岺子谦摇头,似笑非笑地说道,故意微微停顿了几秒,然后阴森森地轻轻吐字,“总有人知道!”
总有人知道……
众人面面相觑,神色各异,气氛骤然冷凝。
大家都面色凝重,偏偏岺子睿毫不在意,玩世不恭地轻勾着唇角,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岺子谦懒懒说道:“老大,你不会是在暗示当年绑架大妈的绑匪……是我们在场的某一个人吧?”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