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做这一切是因为自己怕死吗?”岺子寒微眯着双眸,唇角勾着一抹极尽嘲讽的讥笑,冷睨着岺子骋淡淡哼道。
“那你为什么?你到底是为什么?”岺子骋死死揪住岺子寒的衣襟,歇斯底里地嘶吼。
岺子寒面罩寒霜,伸手捏住弟弟的双腕,将他的双手从自己的衣襟上一点一点地扯下来,以着一种云淡风轻的语调懒懒说道:“老实呆着吧,很快你就会知道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什么!”
很快就会知道……
听出他话里有话,岺子骋隐隐意识到他想做什么,心脏顿时狠狠一紧,失声叫道:“你想做什么?”
岺子寒松开岺子骋的双手,微垂着眼睑漫不经心地拍了拍胸前,脸色异常的冰冷,抿唇不语。
“岺子寒,你还想做什么?”岺子骋心急如焚,看着脸色淡漠的岺子寒恐慌地大叫。
“不管是什么故事,总得有个结局不是吗?!”岺子寒缓缓抬眸,唇角勾着一抹阴冷的笑意,语调懒散地轻轻说道。
岺子骋的心,狠狠抽~搐,咬牙沉默了几秒,他倏地抓~住岺子寒的手臂,喘息着说:“哥,自首吧!”
闻言,岺子寒唇角的笑意顿时更加阴冷了几分,他缓缓凑近岺子骋的面前,笑着轻轻吐字,“我宁愿自杀!”
“哥!”岺子骋的脸色瞬时一白,不可置信地看着目光坚决的岺子寒。
岺子骋的心里很难受,他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一直无忧无虑地活了二十几年,突然发现原来自己的幸福和快乐都是建筑在哥哥的痛苦和煎熬之上。
一家人,朝夕相处,就算哥哥因为工作原因不常回家,可在最近这段时间里,还是被他发现了哥哥的“秘密”……
当知道哥哥做的那些事后,他除了震惊,更多的是自责和痛心。随着事情越发不可收拾,无奈之下他只能跳出来为哥哥顶罪,希望哥哥能迷途知返回头是岸。
然而,他的希望,终究变成了奢望……
岺子寒噙着满不在乎的笑,一边缓缓转身,一边阴测测地说道:“当然,你哥不是那么没出息的人。放心吧,就算要死,我也会把该做的事都做完。”
岺子骋一把抓~住岺子寒的手臂,近乎哀求地看着他,忍无可忍地低吼,“哥啊!我们都是一家人,我们身上都流着同样的血,有什么大不了的仇恨非要这样手足相残甚至玉石俱焚?”
“你不会明白的。”岺子寒回头淡淡地瞥了弟弟一眼,冷冷道。
“妈已经走了,她不会愿意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的,你再这样执迷不悟会毁了你自己的!”岺子骋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我早就已经毁了。”岺子寒冷飕飕地飘出一句,唇角的冷笑隐隐染上一抹苦涩。
岺子骋一震,眼底划过一丝痛楚,忙不迭地劝道:“哥,来得及的,只要你真心悔过,大哥和九儿会原谅——”
“闭嘴!”岺子寒勃然冷喝,目光冷厉地瞪着岺子骋,极尽蔑然地冷笑道:“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祈求过他们的原谅!”
“哥,难道你非要搞到家破人亡才甘心吗?”岺子骋气急败坏地大吼。
岺子寒微微眯眸,眼底寒光乍现,唇角的冷笑饱含~着一丝阴狠,沉默了几秒之后,他异常坚定地吐出一个字,“对!”
“岺子寒,你疯了吗?”岺子骋狠狠抽了口冷气,瞠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亲~哥哥,失声大叫。
“嗯,我疯了,你们没疯就好……”岺子寒垂下眼睑,状似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衣袖,自言自语般笑着喃喃。
“哥……”岺子骋看着居然还笑得出来的岺子寒,心里越发觉得不安。
岺子寒用力抿了抿唇,噙着微笑抬眸看着岺子骋,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说:“你跑不掉的,所以,别浪费力气了!你若再不消停,我就让你睡觉!”说完,转身就朝着门口走去。
“哥,你不能这样对我……哥,哥你别走!”岺子骋一怔,慌忙回神,本能地大叫着追上去。
几乎是立刻的,跟随在岺子寒身边的两名身强体壮的男人挡在了他的面前。
“看好他!”岺子寒对岺子骋的呼唤置若罔闻,在出门之际,对侯在门口的一名男子极其严厉地冷冷命令道。
“是!”
“哥!哥!”岺子骋焦急又气愤地大喊着,眼睁睁地看着岺子寒走出门外,紧接着拦住他的两名男子也出去了,留下他一个人在密室里。气得他狠狠踢门,声声怒吼,“岺子寒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然而门外,一片死寂般的沉默。
……
……
……
即便岺子骋没有找到,四太太还是下葬了。
参加完葬礼,从墓园回来的路上,岺紫迪蔫蔫地窝在副座里,小~脸歪向车窗外,心不在焉地望着外面飞逝而过的风景,长时间地沉默不语。
岺子谦开着车,时不时地转头看看神色哀伤的小女人,心疼又担忧。
两人一路沉默着回到家,走进大厅就看见大太太正面无表情地端坐在沙发里,像座雕像般一动不动。
“妈。”岺子谦牵着岺紫迪的小手,来到沙发边,对魂不守舍的大太太轻轻唤道。
听到岺子谦的声音,大太太像是突然从梦中惊醒一般,猛地转头看着他们,目光茫然地盯着他们看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几不可闻地喃喃道,“回来了。”
“嗯,回来了。”岺子谦点头应道,扶着岺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