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没有矫情到痛不欲生,但心里的难过,真的无法言喻。
昏迷了一个多月,她昨天终于醒来,然后在得知自己的情况后心情非常低落,难过得不想见任何人。她没有发脾气,只是默默地拉上窗帘不让任何人来打扰她。
让她自己一个人难过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太过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以至于病房的门被人轻轻推开她也没有注意到,然后只听“哗啦”一声,窗帘被人从两边分开。
一抹耀眼的阳光,立刻从窗外照射~进来,照亮病房的每一个角落,温暖又璀璨夺目。
突如其来的亮光让闻菀汀本能地抬手挡在自己的眼前以遮住那刺眼的光芒。她不悦地狠狠蹙紧眉头,缓缓张开手指,从指缝间看向那没经过她同意就擅自拉开窗帘的人。
一眼望去,闻菀汀的大脑有瞬间的晕眩,整个人有种被电击的感觉,心,蓦地一阵狂跳。
窗前那抹高大的身影,在她看过去的那瞬缓缓转身。逆光中,他像是身披霞光般璀璨夺目,她看不清他的脸,却觉得他是从梦境中走出来的……王子。
就这一眼,闻菀汀感觉自己的心,莫名其妙地沦陷了……
在她呆怔的目光中,俊美的王子朝她一步步走来。她的心,噗通、噗通、噗通……跳得激烈而急促。
“感觉怎么样?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低醇磁性的嗓音,饱含~着关怀缓缓响在空气中,让人如沐春风般沁人心脾。
“你是谁?”闻菀汀回过神来,眼含狐疑地看着眼前容貌俊雅的男子,微微沙哑着声音问。在她二十二年所有的记忆中,从来没有他的存在。
“我叫钱濬!”王子噙着温煦如风的微笑,优雅从容地向她自我介绍道。
“我认识你吗?”她继续疑惑,对他所展现出了的善意心存戒备,虽然他很帅。
钱濬拿起刚才随手搁在床尾的花束走她的床头,一边从花瓶里取下旧的花束换上新的,一边转眸看向她,“今天以前……不认识!”
那就是不认识呗!
既然彼此只是陌生人,那他又是送花又是一脸关怀的样子意欲为何?
闻菀汀微蹙着小眉,看看插在花瓶里那娇艳欲滴的鲜花,又看看眼前帅得一塌糊涂的男人,莫名其妙。
“你是不是走错病房了?”忍无可忍,她上下打量着他,问。
闻言,钱濬勾唇,忍俊不禁地溢出一声轻笑,眉眼弯弯地看着她轻轻摇头。
突然,病房的门再次被人推开,一道略显尖锐的女声咋咋呼呼地响在空气中——
“死丫头,你上个月才买了新手机这个月又想换电脑?你当你爹妈是开银行的啊?你姐住院还得花很多钱,家里根本就没钱了!”
“那你上个月买了‘那么大’一颗钻戒昨天又去美容院办了vip年卡就拿得出钱,现在我要买电脑就没钱了?妈,你也太自私了吧!”
一道稍显稚~嫩的声音立马牙尖嘴利的反击,将本是安静和谐的气氛顿时生生破坏掉。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女在说到“那么大”时还夸张地比了个手势,活灵活现地形容着母亲的奢侈。
“你——”闻母气结,狠狠瞪了亲生女儿一眼,正要恼羞成怒地修理女儿,却在这时看到了伫立在病床边的钱濬,“呃……钱……钱先生你来了啊!”
闻母脸上泛起一抹尴尬,连忙隐下对女儿的凶狠之色,像变脸一般立刻换上谄媚的笑容笑~眯~眯地看着钱濬,那双眼发亮的模样像是看到财神爷一般欢喜。
“闻先生,闻太太。”钱濬对闻父闻母轻轻点了点头,笑得礼貌谦和。
半躺在病床~上的闻菀汀狠狠皱着眉头,狐疑又诧异地看着已然改头换面的家人,像是突然不认识了一般。
他们家就是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平凡人家,除非一夜暴富,否则不可能会舍得如此大手笔地花钱。瞧瞧一家三口全是新衣的架势,看起来实在诡异。
正百思不得其解,突然耳边传来饱含讨好和关切的声音,激得她控制不住地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闻母笑~眯~眯地走到床头,一边将手里的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一边和蔼可亲地看着闻菀汀,热情洋溢地说:“汀汀,你醒啦?饿了吧,妈给你熬你最喜欢的鸡肉粥——”
“吃错药了?”闻菀汀不待闻母把话说完,就一脸戒备地斜睨着闻母,毫不客气地讥讽道。
眼前的闻母,并不是闻菀汀的生~母。早在闻菀汀六岁那年,父母就因为性格不合离了婚,然后没过多久父亲就娶了现在这个女人,隔年就生了妹妹闻菀静。
像许多重组的家庭一样,闻菀汀与贪财刻薄的后母关系一直不太融洽,所以这会儿闻母对她如此殷勤,居然还熬了鸡肉给她,怎能不叫她惊诧戒备。
所谓无事献殷勤,非歼即盗。估计就是闻母现在这副模样。
闻菀汀毫不客气的一句话让闻母的脸色瞬时一僵,五颜六色不停地变换,直接下不来台了。
“你这丫头睡糊涂了是不是?怎么跟你~妈说话呐?”闻父见妻子被大女儿一句话噎得说不出话来,连忙瞪了大女儿一眼,碍于钱濬在场只能警告性地轻斥一声,然后转眸看着钱濬,讪笑道:“不好意思啊钱先生,让你见笑了。”
“没关系!”钱濬自始至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