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李丰满照例早起,在院子里打着五禽戏。
连着练习了一个月,五禽戏在他体内所积累的气感越来越强,由开始时的微不可察,已然壮大到了全身皆有气感所触的地步。
身体越来越有力量,精神越来越焕发,夜里哪怕只睡两三个小时,白天他也能够精神百倍,没有分毫困觉。
李丰满不知道该怎么收拢这些四散在他周身气血中的元气,只能顺其自然,本能地让它们一点点地滋润着他的身体。
根福在李丰满的旁边武得虎虎生风,一会儿一个跟头在地上使劲地扑腾,老富贵儿站在一旁满意地看着,连连点头,一点儿也不觉得根福的姿势笨拙难看。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根福已经将五禽戏的虎、鹿二戏完全融会惯通,熟悉程度已然丝毫不亚于已经练了二十多年五禽戏的李丰满,平日的行动之间,韵律独特,隐有虎鹿之形。
将鹿戏完全练入身形之后,根福的举止已然不再受限,四肢活动如常,不再似之前那般,做什么事情都是四肢着地,匍匐而行。
现在他正在尝试着五禽戏中的熊戏,这是李丰满昨晚刚刚教给他的动作。
熊戏较之虎戏与鹿戏相对简单一些,主要是学熊一样翻身倒地,伸腿吸气,活动腰背筋骨。
根福本就孔武有力,身形似熊,做起熊戏的动作,得心应手,犹若本能。
半个小时之后,李丰满五戏全部练完,额前见汗,周身舒适,内外通透。
老富贵儿端起一盆早已备好的温水递上,供李丰满洗手净脸。
“老富贵儿,前几日我让你找的人都找到了吗?”
李丰满洗了把脸,拿起搭在老富贵儿胳膊上的毛巾轻轻擦拭,同时出声向老富贵儿询问。
早在二十天前,知味轩刚刚开业不久,李丰满就曾嘱咐过老富贵儿去帮他寻几个学徒回来。
知味轩的生意渐好,而李丰满的手下却一直都没有一个得力的厨师镇店,人手严重不足,所以就想让老富贵儿去寻一些能信得过的伙计来。
结果这么多天过去了,老富贵儿却还是没有一个准信儿,李丰满不免有些急了。
“老爷放心,人其实早就已经寻到,只不过他们离得稍远了些,现在都在路上。”老富贵儿道:“都是咱们府里以前最贴心的奴才,忠心绝对没问题。其中有几个以前在军中做过火头军,有一些基础,一定能让老爷满意。”
李丰满一怔:“长安来的?”
要不要这么夸张,只是招几个学徒而已,有必要不远千里从长安那么远的地方去招人吗,老富贵儿这样是不是有点儿小题大作了?
老富贵儿欣然点头,恭声向李丰满解释道:“本地人都不知根底,且老爷又要得急,打小培养肯定来不及,所以老奴就想到了以前在长安时那帮小崽子。”
“之前府里没钱,老奴想让他们来也没有余力。现在府中有家财万贯,而且不止知味轩,承德茶也在源源不断地营利之中,养几个下人已算不得什么。”
“更重要的是,那帮小崽子大部分都有从军的经历,武力不俗,就算最终老爷看不上他们的厨艺,留在府中充当个护卫,老奴也能放心一些。”
家中的钱财越多,老富贵儿越是睡不安稳,总是觉得暗中有不少眼睛都在盯着他们府中的钱财。越发觉得府中的护卫不足,不由得便想到了以前在长安里那些忠心的下属。
李丰满以前落魄时也就罢了,家中无钱无粮,也养不活那么多张嘴。
现在好不易发达了,有钱了,与其再重新招募一些不熟悉的仆从,倒还不如多花些盘缠,将以前那些知根底的人唤来,最起码用着放心,也顺手,不必担心有人会暗中反水。
“行吧,你一向处事稳重,就依你的意思。”
李丰满轻点了点头,老富贵儿说不得错,熟悉的人更好,若是都跟老富贵儿与根福一样忠心,就是花再多的钱也值得,最起码以后可以杜绝一些被人挖墙角的机率。
自己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人才,最后要被别人给偷偷挖走反过来对付自己,这绝对不是李丰满愿意看到的事情。
擦了把脸,李丰满把毛巾还给老富贵儿,然后缓步走向西院。
西院南角的一片空地上,李丰满让老富贵儿专门开辟出了一小块菜园,占地不大,只有两三分地的样子。
早在十天前,李丰满亲自动手,把他早些天栽在木盆里的那些土豆全都给移栽了出来。
当时土豆已然长出了嫩叶,每一株都生机勃勃,只是木盆太小,已然不再适合它们继续生长。
新开的土地,李丰满撒足了肥料,土豆移栽之后长势良好,几乎一天一个模样。
现在,土豆上面的藤蔓枝叶已然散开,郁郁葱葱,很是稠密,看着让人心生欢喜。
拎起水桶,李丰满开始了每天的日常,拿起木瓢挨个给土豆浇水。
土豆是块茎植物,生长周期中对水份的需求量极大,李丰满唯恐会渴到了它们,每天都会来给它们灌上一些。
当然,李丰满也不敢浇得太多,就跟养花一样,每天洒上一些,就当图个乐儿,细水长流。否则真要是把这些宝贝儿给淹死了,李丰满哭都没地儿哭去。
隔壁老王家,柳亭种下的那些蔬菜也已成苗,十几天的时间,辣椒苗与番茄苗已经初具规模,长了有一拃长,想来再有月余,就会开花结果,李丰满就能再度吃上这两们他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