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还是劳烦将军先去把人请来再说吧!”
楚钰再次向程怀弼拱了拱手,说话很是客气。
程怀弼一个激灵,直接摇头拒绝:“这个怕是不成。”
楚钰一愣,紧接着就听程怀弼向他解释道:“不是本将不愿再跑一趟,而这个叫李丰的人不比这位刘医师,可以随意相邀,他自己若是不愿离开涪川的话,本将去了也是无用。”
刘敬人单事孤,可以直接强行请来。
但李丰却是不同,不说根福那个实力与他不相上下的傻大个,就是一直跟在李丰身边的那四个护卫,一看就是身经百战的善战之士,不易对付,强邀基本没戏。
而程怀弼,也没有那种携恩求报的习惯,虽然他曾出手帮过李丰一次,但却从未想要用这份人情去强迫别人去做自己不愿的事情,这不是他的风格。
更何况他对李丰的身份存有疑虑,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想去冒这个险。否则不说圣上会如何惩罚,就他们家的老头子都绝对能把他的双腿给打断。
“这样啊……”
楚钰与陈挚对视了一眼,不再强求,连程怀弼这样小霸王一般的人物都说强请不来,他们还能说什么?
看得出,刘敬口中的这位少主,绝对不仅仅是一个酒肆掌柜那么简单。
刘敬闻言,身上的气势更盛,颇有几分狐假虎威的感觉,不过在被程怀弼狠狠地瞪了一眼之后,瞬时就偃旗息鼓,不敢再牛皮轰轰。
昨天,就是这个人蛮横不讲理,一听说他不愿离开县城出诊,二话不说,一把就把他给扔到了门外的马背上,凶残得紧。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到涪川去登门拜访吧。”晋阳公主轻声吩咐:“反正咱们此行的目的地也在涪川,两者倒不冲突。”
正主发话,所有人全都躬身依言,绝口不再去提请李丰过来的话语。
刘敬心中大喜,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把这群骗子给忽悠到了,只要他们敢进涪川县,待见到少主之后,他自然就能逃离苦海,小命得以保全了。
想到这里,刘敬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直接拱手向榻上的晋阳公主禀道:“公主殿下的身子还很虚弱,短时间内不宜长途跋涉,若是殿下信得过小民,小民愿意出手为殿下诊治一番,以缓解殿下此刻的胸闷之疾。”
该表现自己价值的时候,刘敬一点儿也不含糊,他很担心这些人在得知有更好的医师存在之后,就会把他杀之灭口,现在如果不表现出一点儿存在的价值来,小命危矣。
“哦?”正待退下的楚钰几人身形一顿,同时回身向刘敬看来。
“正好想要见识一下刘医师的高明手段!”
做为晋阳公主的主治医师,楚钰在接收到晋阳公主向他望来的征询目光后,主动站出身来,接过刘敬的话,道:“不知刘医师想要从何处入手?”
刘敬不慌不忙地从自己的袖筒中取出一方针囊,淡声道:“药石见效过缓,自然是以针灸疏引,暂行缓解公主殿下胸肺之中的苦闷之痛。”
“所定何穴?”
“鱼际、孔最、大椎、定喘,肺俞、风门、膻中、内关。”
“如何行针?”
“鱼际、孔最为先,平补平泻,余穴次之……剩下的就是我刘某人的独门手法了,不能明言,望两位太医大人见谅。”
一问一答之间,晋阳公主、小娥还有程怀弼听得云里雾里,而楚钰与陈挚则明显变了颜色,再看向刘敬的眼神中多了一分郑重。
刘敬的答案明显不全,但楚钰与陈挚皆是医道中的行家,一听就能判断得出这种行针方法是否有效。
探出虚实,确定不会危及到公主殿下的性命,楚钰这才让开了身形,伸手请刘敬出手诊治。
刘敬傲然一笑,跨步上前,先伸手为晋阳公主诊了一下脉相,而后从容施针。
楚钰从始至终都在密切注视,见刘敬的针法四平八稳,下针的位置也中规中矩,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陈挚站在楚钰的身侧,看着刘敬施针,低声向楚钰问道:“师傅,弟子有些想不明白,鱼际、孔最、大椎、定喘,肺俞、风门、膻中这几处穴位皆有止咳定喘之功效,但是最后这个内关穴与气疾之症似乎并无太多的关联,他为何偏偏要加一个内关在其中?”
楚钰轻捋胡须,低声向陈挚讲解道:“内关穴,有宁心安神、理气止痛之效,主治失眠、腹痛及上肢麻痹相关的病症。看似与气疾无关,但却可宁神止痛,缓解殿下胸闷胸痛之症,以往殿下痛急的时候,老夫也曾在此处下过针,只是效果并不是很明显……”
楚钰的话刚刚说完,就见晋阳公主的精神陡然好了许多,面上因为疼痛而显得苍白的脸色也恢复了几分红润。
“我感觉好多了,心里不闷了,胸口也不是那么疼了,呼吸顺畅了许多!”晋阳公主忍不住出声夸赞了刘敬一句:“刘医师真是名不虚传,多谢了!”
啪啪啪!
楚钰的声音戛然而止,仿佛听到自己的老脸被别人肆意摩擦摔打的声音。
他刚刚才说到内关穴对晋阳公主的病症无效,并无多大的止痛效果,结果人家马上就有了明显的好转,这不是打脸是什么?
“师傅,他刚刚不止下了八针,我刚刚看得很清楚,殿下胸痛的好转,是在他下了第九针之后才有的突然转变。”陈挚不忍看恩师这般尴尬,忙出声为其解围。
楚钰的目光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