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派了得力的丫鬟去告诉邕宁伯。
然后,她不着痕迹打量了陈璟几眼。似乎想看清陈璟。
她脸上的惊讶之色,是有点藏匿不住的。
“......嫂子,您别看陈神医年纪,他的本事却是一绝。”齐王道。
陈璟在京里没什么精彩的案例。除了齐王府上的,就没有了。所以。夸陈璟医术好,也是空洞的一句话,没有任何论据来支撑。
世子妃淡淡颔首,仍是一脸的不信任。
男人的事,也轮不到她做主,故而她的怀疑。都藏在心里,客气把陈璟和齐王听到了里卧。
里卧已经搁了很多病,凉飕飕的。
陈璟一进来,不由觉得浑身冻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齐王也觉得颇为寒冷。
锦幔内的人,仍在不停的发脾气:“天这么热。是存心要我死?地窖里的冰,都用完了不曾?再去搬些来......”
他在骂丫鬟。
世子妃等他教训完了丫鬟,才对帐内道:“世子爷,齐王带着神医,来瞧您了。”
帐内的人立马起身,撩开了锦帐。
姜顺其浑身冒热,汗淋淋的,打着赤膊。
“须林。这位就是神医?”邕宁伯世子打量着陈璟,还没和齐王见礼,就直接问道。
“正是。”齐王笑道。
齐王叫夏鼎。字须林。
他和邕宁伯世子从小要好,两人算是总角之交。齐王儿子的病,也跟邕宁伯世子诉说过。
陈璟治好了齐王世子,齐王也多次非常开心的在姜顺其面前提及。
所以,先入为主的,邕宁伯世子非常信任陈璟的医术。
他似乎等着陈璟救命。
“神医。请坐,快请坐。”姜顺其道。
他一面吩咐人给陈璟看茶。一面拉过月白色的中衣,披在身上。穿着中衣见陈璟。虽然不礼貌,到底体面几分,比打赤膊要好。
陈璟和齐王就坐下了。
姜顺其自己也起身下地。
在屋子里待了片刻,齐王和陈璟都觉得有点凉飕飕的。外头明晃晃的日头,分明非常炎热。
足见,这屋子放了多少冰。
“这么下去,病上添病啊!好好的人,怎能能如此重的冰?”齐王心想。
陈璟和齐王的想法相似。
片刻后,丫鬟端了茶。
陈璟没顾上喝茶,先给姜顺其诊脉。
姜顺其的后背,的确肿胀得非常厉害,似乎是生了什么东西;他的脉象数,说明体内有非常严重的热毒。
陈璟慢慢诊脉,半晌诊断完了。
“央及,如何了?”齐王夏鼎比姜顺其还要紧张,没等姜顺其开口,他就先问了。
陈璟正要说,外头二门上的丫鬟突然进来禀告道:“世子爷,宋院判大人来了。”
姜顺其的脉案,一直归宋宗信管着。
陈璟不由好笑:怎么哪里都有宋宗信啊?不和他闹一场,是不是就拜托不了和他继续作对的结果?
“请他进来。”姜顺其道。
他对宋左院判,也是颇为信任的。
虽然他的病至今没好、
姜顺其此人,虽然从小含着金汤勺长大,却没什么纨绔秉性,接人待物非常谦和,也很懂得为别人着想、
他对宋左院判,颇为几分好感。
虽然这次的病,宋左院判没有治好他,姜顺其也在心里为宋宗信开脱:“每个大夫都有自己擅长的病情。
宋院判不擅长我这种病,但是,他依旧是个医术卓越的御医,是个德高高尚的太医。”
所以,病得这么严重、这么难受,姜顺其也没有怪过宋左院判半句。
姜顺其正想着,宋宗信走了进来。
宋左院判从外头进来,一脸的汗,神色尚好。他见姜顺其自己下床了,不免有点惊讶。目光一转,他又看到了齐王。
宋宗信先给姜顺其和齐王见礼,这才问姜顺其:“世子爷,昨夜睡得还好,喝了药感觉如何?”
从始至终,把陈璟视为那些下人,没有多看一眼。
“.....宋院判,您今日来得正好。须林为了请了位神医,您和他见见,彼此切磋。”姜顺其对宋左院判道。
他吃了很多宋左院判的方子,没用。
一开始请宋左院判,方子不管用,换了其他太医;又不管用,再换回宋宗信;听闻某个太医对热毒很擅长,又换了,然后又没用。再换回宋左院判。
这中间,折腾了不少回。
折腾多了,宋宗信都不再相信姜顺其会换掉他,所以毫无压力,转头看了眼所谓的神医。
然后,他就看到了陈璟,顿时脸色大变。
“世子爷,您怎么请了这厮?”宋宗信脸色顿时就黑了,“这厮乃是江湖骗子,什么医术不曾有!”
几次在陈璟跟前吃亏,宋宗信觉得不给陈璟一点下马威,这厮就不知天高地厚。
宋宗信在京里有威信,他先入为主跟别人说,陈璟就是个骗子,故而,这样让陈璟在京城无人问津。
让你能耐!
以为京里是你们乡下地方吗?
这么不懂规矩,以后就别想在京里吃这碗饭了!
“什么?”姜顺其微讶。
姜顺其对宋宗信信得过,自然不知猜到他撒谎,故而对陈璟也是满腹惊讶。好好的神医,怎么就成了江湖骗子?
齐王也颇为诧异。
“宋院判,这别是有什么误会吧?”齐王脸色也不太好。自己介绍过来的大夫,宋宗信不问缘由,直接说人家是骗子,好似齐王串通骗子来害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