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凝见到柳郎的时候,才真正明白了,为什么碎侬会愿意为他做那么多。
柳郎的确满脸书生气,但却不娇气,周身反而散发着浓郁的正气。他身形修长,唇红齿白,好一个俊俏儿郎。
“你就是柳郎?”千羽凝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他一番。
“柳郎这个称呼,是侬儿喊的,请姑娘莫要这般喊我,柳筝受不起。”柳筝后退一步,淡淡道。
千羽凝看着柳筝,从他的眼里,她可以清楚的看到一个人的影子,那就是碎侬。可是,碎侬已经死了,原本一对恩爱的恋人就这么阴阳两隔了,看情况,柳筝还不知道碎侬已经去世了的消息。
她究竟该不该说呢?
“姑娘来找在下,应该不只是想要来见一下我而已吧。”柳筝皱了皱眉头,“姑娘到访,不知有何贵干,还请直言。”
“你认识碎侬吗?”千羽凝坐了下来,“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从你这里了解一些有关碎侬的事情。”
“你问她做什么?”柳筝一脸警惕地看着千羽凝,“我是不会告诉你有关侬儿的任何事情的,你从我这里,是不会得到你想知道的,所以你还是放弃吧。”
“难道你知道我想知道什么吗?”千羽凝挑了挑眉,“看来,碎侬对你还真是知无不言啊,这么说来,你知道碎侬的身份了?”
“感情,向来都是两个人的事情,这与身份有何关系?”柳筝嗤笑一声,“只有那些沉醉于俗世的人,才会这般在乎身份。”
“那么晚,你母亲也是沉醉于俗世的人了?”千羽凝好整以暇。
“你胡说什么?家母怎么会是那种人!你休得胡言!”柳筝怒了,他站起身,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柳某虽然只是一届书生,但还是有几分硬气的,你这般诋毁家母,莫非是因为柳某什么都做不了吗?”
“那你知不知道,你母亲曾经去香珞海找过碎侬,要她离开你?”千羽凝冷笑道:“原本我以为,这种桥段,只会出现在富家子弟身上,却没想到一句书生,竟然也会有这样的情况。说起来,你的家世也并非有多么大富大贵,甚至比起碎侬来,更是什么都不是。可是,你母亲却跑去香珞海,在那么多人面前,要碎侬离开你,你觉得,你母亲难道不势利吗?她分明就是看不起碎侬舞姬的身份罢了。”
“这不可能,我为什么都不知道!”柳筝情绪有些失控道:“母亲向来都是很喜欢侬儿的,甚至曾经多次表示很欣赏侬儿的舞姿,又怎么会……”
“欣赏,并不代表她就能接受碎侬做她的儿媳妇。”千羽凝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你和碎侬是情投意合的,只可惜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你和她的爱情是这么的美好,结局也注定会是一个悲剧。”
“你什么意思?”柳筝愣住了。
“已经离开的人,是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而剩下的人,除了继续前进,再无其他的选择。”千羽凝站起身,慢慢走到门口,“柳筝,你未来的路还很长,你现在要好好想一想,你究竟想要如何走你的人生之路。你是愿意永远做书生,碌碌无为一辈子,还是愿意站在所有人的最前面,实现自己的抱负胸襟?”
“侬儿……她是不是已经不在了。”柳筝情绪低沉地问道。
“你……”千羽凝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你说的这些话,侬儿也曾经说过。”柳筝看向窗外,“她参加问过我,是要做一辈子的书生,还是愿意做一名政客,当时我就问过她,为什么要这么问我,她就说,当她离开的时候,希望我去做一名政客,为更多无辜的人请愿。”
“离开?”千羽凝不解地看着柳筝,“为什么要离开?”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柳筝苦笑道:“背负着银家军的使命,侬儿怎么可能会过得轻松?一直以来,她都被各路人马追杀着,她知道,终究有一天,她会死于非命,所以,她一直拒绝我,就是害怕有朝一日她会离我而去,我就会痛苦万分。”
“所以呢?”千羽凝看向柳筝,眼神中满是怜悯,“你准备怎么做?”
“我要帮她报仇。”柳筝扭过头,一脸肯定地看着千羽凝,“侬儿死得不明不白,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不帮她报仇,我柳筝此生决不罢休!”
“有骨气!”
鼓掌声传来,司泱缓步踱进房间,“你能有这般的想法,实属不易,若你愿意来冥府,我冥府的大门,永远为你敞着!”
“你到底是谁?”柳筝看着司泱,一脸的不明所以。
“这位是冥府的二殿下。”狄坤紧跟着司泱走了进来,“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跟二殿下说,只要有二殿下在,那些人不敢做什么的。”
“原来是二殿下。”柳筝跪在地上,“草民不知二殿下尊驾,当日多有顶撞,还请二殿下不要怪罪!”
“顶撞?你顶撞了司泱?”千羽凝一脸激动地凑到柳筝面前,“快告诉我,你是怎么做的,居然这么厉害,快教教我!”
柳筝一脸懵逼地看着千羽凝,不明白为什么她这么激动,却也不敢搭话,毕竟,她说的话,可是很大不敬的。
“咳咳”司泱虚咳一声,瞪了一眼千羽凝,“这件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吧。”
“多谢二殿下海涵!”柳筝抱拳道。
“你们先出去,本殿要跟柳筝单独说一些话。”司泱看了一眼千羽凝和狄坤。
“有什么悄悄话,非要两个人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