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蒙站在房间门口,仔细倾听着,不一会儿,房间里就传出一个人赤着脚移动的声音,那声音很轻,如果不是全神贯注的话,根本就听不到。
谢云蒙在走出房间之前,已经不动声色观察过了房间里所有可以藏人的地方,所以他心里七七八八有数这个时候是谁在移动?房间里的人没有向大门口走来,只移动了几步就停住了,然后谢云蒙听到一些仿佛衣物摩擦的沙沙声。
沙沙声停止之后,轻微的脚步声又开始响起来,这一回还是只移动了几步就停住了,接着再次传来摩擦的声音,同刚才的有些许不一样,更轻也更小心翼翼,每一次摩擦都非常短促,还是几乎没有办法听清楚。
房间里的人大概活动了有十分钟左右,然后就听不到任何声音了,谢云蒙没法确定他是否从窗户溜到了户外,所以抬手在房门上叩击了几下,等待回音。
里面的人似乎没有听到,还是一声不吭,谢云蒙继续抬手敲门,直到第三次的时候,他才听到了向自己这边走过来的脚步声。
薰衣草别墅杀人事件第二天早晨7:15
在房间里发呆的傅责听到门外响起的敲门声,心脏猛的漏跳了一拍,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今天早上会如此害怕,也许不仅仅是因为卫生间和墙壁上的那些脚印还用手指印,但是他又想不出任何别的原因。
当敲门是第三次响起的时候,傅责终于移动脚步打开了房门,门口站着一脸严肃的刑警先生,傅责没有询问,只是看着谢云蒙的眼睛等他开口。
“能让我进你的房间看一下吗?”谢云蒙问。
“可以,请进吧。”傅责稍稍让开一点身体,他不想反驳谢云蒙提出的任何问题,因为他觉得没有那个必要,他只想知道,这栋屋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谢云蒙走进房间里,这里的痕迹并没有被人刻意掩盖,还是同他凌晨时分看到的一模一样,甚至还多了两处,似乎是有人一定要坐实傅责的犯罪事实一样。
是的,谢云蒙此刻的感觉就是这样,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也太直接了,线索证据包括死人,都出奇统一的指向傅责,这些绝不可能是傅责自己弄出来的,不管傅责有没有做过什么事情?一定另外还有一个人想把所有的罪名栽到他的头上。
站在房间中央环顾一圈之后,谢云蒙自顾自走出了房间,傅责自然是跟着他一起走出来,谢云蒙说:“傅先生,请你跟我到楼下去吧,楼下发生了严重的刑事案件,我希望能第一时间听到你的口供。”
“严,严重的刑事案件?!!”傅责脱口而出,脚步一下子滞涩住了,他的害怕情绪如野草一样疯长起来。
谢云蒙回过头,刑警先生咄咄逼人的眼神让傅责瞬间感到自己像是关在笼中的雀鸟一样,已经无路可走了,只能跟着刑警先生下楼,去面对未知的质询。
事情似乎总是喜欢在同一时刻发生,当谢云蒙和傅责走到楼下的时候,安凌香居然也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她看到傅责靠近并没有像白芸那样显露出害怕的神情,而是伸出双手紧紧抱住了男朋友的腰部,不停哭泣着。
从安凌香的反应可以看出,袭击她的绝对不可能是傅责,因为傅责在她面前隐藏,要比在白芸面前难得多。
谢云蒙让大家聚拢到一起,她搬了一把椅子坐到沙发边上,首先开始询问傅责本人的口供。
——
傅责的口供:
“我昨天晚上在遇到谢警官之前,一直都在仓库里一个人做薰衣草花束,那个时间没有人可以给我证明,大家都早已经回到房间里了,我是最后一个上楼的,至于为什么要待在仓库里干活,原因我已经跟谢警官解释过了。”
“我只能保证自己没有说谎,大概在晚上一两点钟的时候,我感到累了,就下楼找点吃的东西,也是在这个时候遇到了谢警官。当时他比我先到厨房里,后来谢警官提出帮忙,我们就一起回仓库,直到今天早晨为止,我记忆中自己都没有离开过仓库。”
“那你昨天下午到晚上都干了什么?”谢云蒙问道。
傅责稍微想了一下说:“我昨天下午就是正常和女仆在做家务,嗯…和香香吵了两次架,一次在东屋香香的房间里,一次在这边的楼梯间里面,都没有目击证人,当时我和香香两个人心情都很差。”
“第一次吵架是在午饭过后,之后我就离开了东屋,一直到今天早上都没有进去过,第二次吵架也是在见到谢警官之前,大概是女仆接近下班的时候。”
“你在此期间有没有回到过自己的房间里?”谢云蒙问。
“没有,我一直在客厅里忙碌,香香除了下午的时候待在自己房间里之外,其他时间都在薰衣草花田里看他们打牌。”
“那么今天早上你做了什么事情还有印象吗?”
傅责对早上发生的事完全没有印象,他说一觉醒来,就发现躺在了自己房间里,至于到底是怎么回到房间里的?他一无所知。
然后傅责把早上5点多钟起来,在房间里看到的一切都详细叙述了一遍,他对那些留在卫生间地板上的血脚印以及墙壁窗台上痕迹的描述,都同谢云蒙看到的一模一样,因此谢云蒙认为他并没有刻意隐瞒。
最后谢云蒙问:“我刚才敲门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马上出来开门?”
“那是因为我被吓呆了呀,早上的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卫生间、房间和窗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