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鲨仰头叹息一声,心里又开始在记挂着远在美国的白鲸了。
他很想知道,他的身体需要多久才能恢复?眼下,是不是也在怪他的擅作主张?
而白鲸从醒来之后却没有对他有一句责备的话,仿佛他从未怪过他一样。
这份安静非但没有让白鲨的心里好受一点,相反,他内疚,自责,后悔,还有对温暖的一丝厌恶在心里盘旋不散着。
他想对白鲸亲口道歉,也愿意接受他的任何责罚,就算是要自己的命他都心甘情愿的会亲手奉上,但是白鲸却好像把这件事给一笔带过了……
美国。
这是白鲸醒来的第二天,脸色看起来还是有些苍白虚弱,至于康复的话,恐怕没有个把月是不可能的了。
可白鲸也知道如今事态紧急,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在这里安心养伤。
他需要应对卷土重来的白家林,还需要地方肖家那只老狐狸。
如今,他可谓腹背受敌,四面楚歌。
可白鲸从未将这种危机视为世界末日过。
他从小到大就在枪口舔血过日,早已习惯了自己的生死会在一线之间。
他不怕死,真的从未怕过!
能让他真正尝到恐惧的只有孤独!
他尝到了温暖的滋味,就开始害怕失去温暖,也更怕失去那个将他带进温暖之源的她!
然而,他处处小心,事事谨慎,以为得到最高的权利之后就可以和正常人一样过日子里了。
他可以给她一个安定的家,可以和她生儿育女,可以和她携手笑看人生!
但这些愿望到头来却不过是一场梦,一场犹如海市蜃楼的幻境罢了。
他注定要孤独一生的,没有亲人,没有爱人,没有家……
白鲸醒来之后,每当他一个人躺在这间陌生的房间时,他的脑海里就会想起温暖来。
她的笑,她的哭,她的声,她的泪……
这些画面如同老电影一般,一幕幕的不断在他的脑海里闪过,让他想要忘记,但却怎么也忘不了!
他的心口很痛,每次的呼吸都痛彻心扉,而每一次的痛也都在无声的提醒他,这胸口的两处伤是她亲手造成的,她真的想他死!
白鲸的眼神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黯淡无光了,心房上也落了一层又一层的尘埃。
他明明也是满腹的委屈和心酸,还有满腔的话语要和温暖说,但事到如今,他又觉得他们之间这样结束,或许对她是最好的结局。
她不用再恨他了,未来的日子应该会过的轻松一点吧。
“先生?先生……”
罗刹走了进来,还连续叫了他几声才拉回了他的思绪。
见状,罗刹的心里也有些沉重,因为往日的他敏锐异常,稍有动静他就发现了,怎么会像现在这样,她人都站在他身边一会儿了,他都察觉不到。
而白鲸回神以后也只是淡淡的看着她,没有开口。
罗刹启禀道,“二爷刚刚来消息了,他说肖玲也去了a市,但夫人那边一切正常。”
白鲸听她说着a市那边的情况,心弦却被一声称呼给拨动了一下。
她到现在还叫温暖夫人,可对方何尝当自己是他的夫人了?
从他们再次相遇以后,温暖就十分排斥他,更是抗拒这个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