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你想象中的我很老吗?”徐兰芝的眼中闪过一抹不悦。
傅子佩扫过她的手腕,那是属于降头师的图腾。
没想到,徐兰芝还是一位降头师啊,而且看图腾上的环扣,细数之下,竟然有三环,这可以算得上资深的降头师了。
“当然不是,只是惊讶于您的保养。”傅子佩露出温和的笑容,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亲切一些。
“或许你该习一下该如何说话。”徐兰芝冷哼了一声。
“我的话有什么问题吗?”傅子佩的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自己好好想想吧。”徐兰芝转头,走向内厅。“十分钟后,来内厅找我。”
“我闻到了鲜血的味道。”杨攸宁缓缓睁开眼睛。“一个老女人的自我挣扎。”
“你这句话可真就一针见血了。”傅子佩唇角微微上扬。“走吧,到处转转。”
“十分钟后你要去吗?”
“命令我?我去她个球。”唇角的笑容透着一丝不屑,现在大家是绑在一条弦上的蚂蚱,谁也摆脱不了谁。
以前她若是跟自己的摆谱,考虑到基地之间的强弱关系,自己一定会低头。
可是现在自己就是站在她头顶上,她也不敢拿道行基地如何,此时与道行基地为敌,攻击道行,等于自杀。
当然,若是首都基地离开,他们肯定还是要吞c基地,自己就是在这里把关系处得再好也没用。
基地之间的外交靠得受共同利益,而不是薄弱的人情。
人际关系确实很重要,等于是基地的软实力,可是各大基地之间无友谊,只有相同的利益。
目标不一,全是扯淡。
内厅内,徐兰芝安静的坐在贵妇塌上。
身边的下人端着一碗滚热的人参茶送了上来。
“周梦呢。”
“二小姐去迎客了,一会就到。”下人将滚热的人参茶捧起。“请用茶。”
“这么烫,举着吧。”躺正了身子,轻柔的把玩着手腕上的翡翠镯子。
这是在基地内一个将领夫人的传家镯,自己瞧上了,那夫人的笨蛋老公死活都不肯给自己。
还是自己弄死她老公,才从她手里抢了的镯子。
这些女人可真够识不清的,她徐兰芝瞧上她们的东西,是他们的荣幸,还不乖乖捧上来送给她,非得让她动手,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真是又蠢又笨。
“母亲您叫我。”周梦款款走入内室。“门外客人太多了,有些耽搁了。”
“呵,你的意思是,您是为了外人,耽搁了见自己的母亲吗?在你的心里,我是不是都已经快赶不上那些外人了。”
“母亲言过了。”周梦对徐兰芝喜怒无常的公主脾气,早已习以为常。“自然是母亲重要,那些外人怎么能跟您比呢。”眼神扫过跪在母亲面前的下人,她的双手已经被粥烫的滚热。
“我言重?”徐兰芝冷笑了一声。“呵呵,你现在还敢说我了。”
“是我嘴拙,又说错话了。”周梦的眼中依然是温和的笑,看不出一丝怒气。
“知道自己嘴笨,还不自己掌嘴。”徐兰芝微微挑眉,眼神中满是不满。
周梦的十指不自觉的紧握成拳。
这里虽是内室,但跟外面却是相连的,里面的场景外面都看得见。
“夫人,这大庭广众的,让二小姐掌嘴,不太好吧。”管家有些心疼的为周梦说话。
“哟,周梦你现在人缘可真好,现在就能让管家替你说话,说不准哪一天,你就能让管家下毒害我呢,来人,将管家拖下去打死。”
“母亲,是我一人的错,管家只是一时妄言。”周梦唰的一下单膝跪地。“女人自罚十掌消母亲的心头气如何。”
“十掌那可不够,最起码一百掌才行。”徐兰芝的眼眸含笑,冲着周梦勾了勾手指。“你先别打,我瞧这丫头,快举不动了,过来跪着帮丫头举。”
“是。”周梦迅速走过去,代替那丫头,举起高汤。
“我忽然改了主意,让你自己打自己,太给你面子了,既然你护着那管家,便让管家打你好了,管家平时不知道掌嘴了多少下人,对这件事情熟悉的很。”徐兰芝伸出修长的手指,按压在周梦的脑门。“你要时刻知道自己的身份,便老往自己的脸上贴金,若不是你身体里流的是我的血液,你现在的身份比他们还要卑贱。”
不远处的傅子佩将那幅场景尽收眼底。
到底要有多强的忍耐力,才能笑着接受自己亲生母亲当众对自己的侮辱。
那云淡风轻的笑后,又究竟藏着什么,看着周围人已经习惯的样子,这怕是不知道多少次的受辱了。
徐兰芝这么做的原因其实很简单,那就是打压,她肯定感觉到周梦的异动,所以才会如此疯狂的打压。
前世没有听闻过周梦这号人物,很有可能是因为她反抗失败,被她母亲镇压了。
只是这次,比往昔都严重,众人的眼神都看向内厅。
他们的眼中有同情,也暗藏期待,期待什么?
他们在期待这个堂堂的周家二小姐被打。
“虎落平阳被犬欺。”杨攸宁愤愤不平的看着远处的场景,手按在刀柄上。
“错,是龙搁浅滩。”
以周梦的性子,平时跟这群人关系应该处得不错,可是他们没有一个人为她发声,最主要的原因,是周梦没有权,而周梦的母亲有,徐兰芝可以轻易弄死在场的任何一个人,而另一方面,是源于人心的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