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门来,白胜立即找到了萧凤所在的单间,刚才萧凤要求老鸨给她开单间的话语和脚步都在他的耳听之中,所以不难找到。
他找萧凤是想让萧凤保护一下李巧奴和安道全,这样他才可以放心地前往府衙去找黄裳。
推开房门,只见萧凤正趴在床上抽泣,便觉得之前的戏弄有些过了,缓步走到她身前,刚想解释时,却见萧凤的身体猛然翻转,一柄短刀直向胸口刺来。
白胜吓得魂不附体,已无任何躲闪的可能,只有施展拳法御光,试图以手臂挡住此刀,口中叫道:“谋杀亲夫啊?”
叫了这句,却并没有感受到身上哪里有中刀的痛觉,急忙后退三步,只见那刀就停在了空中,目测就停在刚才手臂挥舞的距离上,可以确定的是,当时只要自己的脚下前移分毫,臂上必然吃刀。
惊吓过后就是愤怒,“干嘛啊?不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么,至于这么狠么你?竟然跟我玩真的!”
萧凤也不收刀,就这样指着白胜,看也不看白胜一眼,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此刻她想的都是白胜和李巧奴床上的情景,虽然没有见过李巧奴啥样,但是她记得自己和白胜在床上格斗的画面,那种旖旎,那种香艳,而如今自己的位置却被一个妓女占了,这让人如何忍受?
想说却又强忍住没说的话是:“你跟李巧奴正事儿办完了,也折腾够了,这时候想起来找我了,你当我萧凤是什么人?”
白胜看着那凛凛刀锋,知道萧凤这次是钻了牛角尖了,便说道:“好吧,你听我解释,我解释完了就走……”
“滚!”“笃!”随着萧凤的低声怒喝,一支弩箭擦着白胜的耳际飞过,钉在了身后的墙壁上,又惊出白胜一身冷汗。我擦,这个距离上的袖弩根本没法躲啊!
就是这么电光石火的一瞬,他的眼睛倒是看见那弩箭从萧凤的衣袖里飞出来了,但是身体却来不及做出反应,因为从眼睛传递到大脑再由大脑指挥肢体这个过程所需的时间,略长于这支弩箭的飞行时间。
这袖弩太可怕了,难怪完颜宗望那样的高手都深深忌惮。
而萧凤却不容他在这里心有余悸,“快滚!再不滚,下一箭射你的咽喉!”
“行,我走还不行么?你留在这里吧!”白胜只好退出。
其实他只需一句话就能解释明白,他只要说出来“李巧奴是安道全的相好,安道全就在这里!”其中的误会也就迎刃而解。
但是这句话他不敢说出口,因为他担心隔墙有耳,因为他知道此刻睡在翠云居的人并非只有小姐,还有诸多不知来历的嫖客。
在这个局面下,再想要凑近了萧凤去耳语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他选择退出,同时在没有解释清楚的前提下,他更不敢说让萧凤去保护李巧奴,萧凤不杀李巧奴就是好的了。不过转念一想,在自己和萧凤到来之前,李巧奴和安道全在这里也是毫发无损的,似乎不必过于小心谨慎,只要没人把安道全在此的事情张扬出去,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走下楼来,只见卿玉堂的鸨儿并没离开,而是跟翠云居的老鸨坐在客厅里窃窃私语,他听力过人,自然听得出两人是在交流行业经验。
看见白胜下来,两个鸨儿都是一惊,同时堆笑道:“公子你这么快就完事了?”
白胜很是无奈,合着这俩老鸨都把我当成快枪手了,突然醒起萧凤大概也是这么想的,颇有一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委屈,却没有必要跟老鸨解释这事,只随口道:“是啊,我干什么事儿都是风风火火的。”
“公子你这是要去……”
“呃……我出去给巧奴买点礼物。”白胜懒得多说,推门而出,却听见身后那西翠叹息道;“真没想到,这么俊俏的哥儿竟是个银样蜡枪头,这么一会儿就泄了,真是中看不中用啊。”
又听那玉卿很是客观地分析道:“也许是憋得久了吧?第一次难免快一些,梅开二度就好了。而且我估计你家巧奴也是太过索取不懂得细水长流,你没教她让男人长久的法子么……”
白胜哪有闲心理睬两个老鸨探讨生理知识,循着来路就要走向府衙,只是刚刚举步却听见街头马蹄声声,抬眼看去,只见两名骑客催马跑了过来,都穿着一身白袍,袍角绣有一团红色的火焰。
之所以称他们为骑客而非骑士,是因为这俩白袍人的马术糟糕之极,一看就是从来都没骑过马的人物,双臂紧紧搂住了马脖子,唯恐从马上掉下来。
这不是我拴在卿玉堂门口的那两匹马么?怎么被他们给偷了?刚刚想到此处,那两匹马已经驰到了近前,马上乘客也注意到了翠云居门口的白胜。
照面的一瞬间,白胜看见这两人的脸上露出一种诧异的神色,仿佛是看见了熟人却又怀疑看错了的表情。
你们偷了我的马,你们诧异什么?白胜确定自己从未见过这两个人,却不想在这关键时刻节外生枝去讨回这两匹马。
两匹马道:“他怎么会在建康城里?还是在青楼里过的夜?”
另一人道;“我也奇怪呢,如果说他是来追圣姑的,就不该逛窑子啊……”
白胜听得一头雾水,这俩白袍人说的是几个意思?听起来他们像是认识我,可是为什么我不认识他们呢?难道这又是当初萧凤假扮我惹出来的事端?可这圣姑又是什么鬼?萧凤扮作我追圣姑做什么?
只是眼下不是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