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凤看清白胜出拳的这一刻,她感觉自己的心都碎了,不用他打也碎了,他竟然真的下得了手!
泪水不争气的模糊了双眼,她没有做出任何反抗的动作,打吧,死在你手里总比死在方七佛手上要好,死在你手里,我就不欠你的了。
这一瞬,她忽然觉得自己很贱,因为竟然只记得白胜对她的好。
不论是背着酒醉的她走路,还是给她洗澡洗衣服,又或是把最鲜美的肉食都给她吃,再就是给她讲笑话逗她笑,当然还有一次次真假难辨的求婚……
这些都是假的么?都是一场梦么?那就死在这场梦里又如何?
她已经感觉到白胜的拳面触在了自己胸前那团弹软上,嗯?怎么是触呢?她觉得很奇怪,但是感觉上就是触,而不是打。
“啊!”
恍惚中,她突然听见白胜大叫一声,吓了一跳,只见白胜踉跄着倒退数步,捧着手大声呼痛:“他身上有倒刺!”身体却恰好挡在了疾奔而来的方七佛前面。
她立即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且不去考虑白胜这番做作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是他形成的阻挡,恰恰给自己提供了一个逃生的机会——往右跑,方七佛若是想追,必须先推开白胜。
对于轻功高手来说,白胜这一挡意味着给了她领先五丈的距离!既然如此,为何不跑?
求生欲瞬时回归,她一个飞纵就掠出两丈,落下时脚尖点地,再次腾跃出丈八的距离,连续三次,身形已至六丈之外,正是她拿手的轻功提纵术,燕子三抄水!这功夫练到深奥时,可以从水面上跨越十数丈而不落水。
“你怎么搞的?功夫怎么越来越差了?”方七佛单手扶住了白胜,皱眉责备。
“呃……”白胜回头,一脸的歉然,说道:“师叔你去调息吧,我来追这个人,若是追不到她,师侄我提头来见你!”
方七佛哼了一声道:“沈抃、范畴你们四个和白钦一起去追!死活不论,搜他身上!”他的确不想再动了,他觉得就算立即坐下调息,也无法支撑半个时辰。
在方七佛下令的同时,这新来的四个人已经在追了,而且其中有两个从侧翼包抄过来,看样子正好可以拦住萧凤的去路。
白胜眼见不好,赶紧撒丫子追了上去,一边跑一边高喊:“给我站住!看我不把你碎尸万段!”心中却在祈祷:你可千万别站住啊!
萧凤却不能不站住,因为前方两翼合拢过来两人,形如关门,她的去路再次遭到封死,而身后的两人已经追来,转眼间就再次陷入了包围。
“看箭!”她左臂一抬,吓得东南方向那人急忙舞起了长枪,她却没有放出袖弩,反而往西南方向冲去,没带也没抢一件兵器在手是她此时最大的遗憾。
西南方向那人手持一柄单刀,舞出来的刀光风车也似,不求进攻,但求守御,刀光所及,已经封住了萧凤的出逃空隙。
“看箭!”萧凤抬手就是一箭,这次是真射,却怎奈这人的防守刀法十分严密,只听“叮”的一声,弩箭射在了刀身,斜斜飞向了天际。
就这么阻了一阻,后面一对板斧一对铁锤已然杀到,风声浑然,砸向萧凤的后背。萧凤无奈中拔地而起,跃至两丈多高,在空中转体回来,“嗖嗖”两箭射向斧锤两人。
那两人在萧凤跃起时已将兵器移至头顶,提前防御了,这两箭同样未能奏功。
眼看萧凤再落下来时就难以抵御四个方向上兵器的合击,白胜适时杀到,口中喊着“你们别碍事!我要亲手杀了他!”直接将身体挡在了萧凤的东南侧。
只听“噗”的一声,伴随着东南方那人一句惶急的抱怨:“白钦你干什么?”白胜的右臂已经被长枪刺中!
白胜只觉右臂剧痛,心中后悔不迭,因为盔甲的沉重,也因为表明自己不属于大宋禁军,他昨天脱去了盔甲交还王文斌了。若是早知道有今日一枪之厄,他说啥也不会卸甲。
萧凤却敏锐地把握住了这个机会,在身形尚未落地之时,微微曲臂射出了一支弩箭,这弩箭擦着白胜的脖子飞向那个使长枪的汉子,实在是隐蔽之极。
那长枪汉子只顾埋怨白胜埋怨自己,哪里想到白胜的脖子会出如此恐怖的一记箭袭?待到惊觉已经无法躲避,被这一箭钉入咽喉,顿时双眼凸出,气绝身亡,连最后的声音都没能出。
“我……打我!”白胜跟落下来的萧凤几乎是脸贴着脸,大喝一声,一记左摆拳打向萧凤的右颊。
他这三个字喊得很是玄妙,前面两字拖得极长,颇有李小龙之风范,在那三个人听起来就是“我打!”而后面的一个“我”字却吐字极快极轻,让萧凤立时会意,当即劈出一掌,正中白胜的前胸。
白胜“啊”的一声大叫,仿佛受了惨重内伤,身体顺势后倒,萧凤不待白胜倒下,再次施展燕子三抄水,直接从白胜的头顶上跳了过去!
而后面三人一刀双斧堪堪袭至,三件兵器尽数落空!这情景险到了极处,如不是白胜后倒在先,他就会被这一刀双斧给劈成数段!而那个使铜锤的人,才刚刚来得及喊一声;“赵毅!他射死了赵毅!”
“追!杀死他!”刀斧二人也不去管倒地的白胜和赵毅,直接就想从白胜横卧的身体上越过追击。
却不料白胜忽然使了一个鲤鱼打挺,他自己的人倒是没站起来,但是蹬出的双腿却给那个使斧子的沈抃下了绊子。沈抃哪里料得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