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胜没想到李碧云还有这样一个条件,当即反问道:“慕容氏是谁?为何要这样做?”
李碧云道:“这个你不必多问,你先立誓,待我传功之后,自然会详细告诉你。”
白胜就有些为难,不过转念又想,这誓约何等不切实际,统帅百万雄师?就算自己真的练成了武功天下第一,也未必能做得成万军统帅,不妨先应了她在说。
于是就立誓道;“我白胜发誓,如果他朝拥有百万铁骑,改朝换代之时,一定将国土转交慕容氏掌管,如违此誓,天打雷劈。”
他这誓言看似严谨,其实暗藏玄机,首先他限定了一个百万铁骑,这年月上哪弄一百万匹战马去?只这一条,他就永远不能实现。
又或者没有百万铁骑也能开国立朝呢?那么他还有下一个埋伏,将国土转交慕容氏,这国土可以是全部国土,也可以是国土中的一小部分,一座庭院算不算是国土?当然也算。
到时候就送给慕容氏一座宅子,也不算是违背了誓约。
李碧云是古人,古人就不在意这种弯弯绕,听白胜说得真诚,也就信了,说道:“你很好,现在你调匀呼吸,静心待我传功,发生什么事都不要乱动。”
白胜依言闭上了双眼,静等李碧云传功施法,他的头脸都已经被李碧云散下的如瀑秀发所遮蔽,鼻中嗅到的是她秀发的芳香。
然而感觉中等了许久,也不觉得身体内有什么异样,忽然间,只觉得头顶有水滴潸潸落下,那水滴顺着自己的两鬓额头滑落,难道是下雨了么?
正想睁开眼睛看一看时,忽然听得远处有脚步声传来,那脚步移动得甚为迅速,不用看也能知道,来人必定身负上乘轻功。
瞬息间那人已经来到了身前四丈远近,白胜急忙睁开眼睛去看,只见一条白蟒鞭已经游到了身前,他想要躲闪,却想起李碧云不许他乱动,只略一犹豫,身上已被白蟒鞭缠了数圈。
感觉中似乎李碧云也被白蟒鞭缠了起来,而鞭梢甩处,恰好将覆盖在他脸上的女人长发拨开,露出了他的脸容。
“白胜,你跟这个女人在干什么?”
来人好奇地看着头下脚上吊在松枝上的李碧云和李碧云身下的白胜,白胜也同时看清来人,却是方金芝。
白胜看见方金芝就想起方腊打伤萧凤的事情,顿时怒火中烧,愤然道;“你管得着么?看什么看?赶紧滚!”
方金芝本来就对白胜怨恨之极,因为白胜没少给她吃苦头,骤然见到白胜,本来还强忍着性子,想要完成她父亲的嘱托——将白胜带回杭州。
哪想到白胜居然如此对待她,当即把父亲的嘱咐忘在一旁,爆发了脾气,反唇相讥道:“好稀罕么?料你这对狗男女也干不出什么正经事!你白家兄弟俩都是一路货色!看见女人就拔不动腿!”
白胜上身被缚,一时无法挣扎也不敢挣扎,唯恐坏了李碧云的传功,嘴上却不肯弱了气势,骂道:“你有什么资格评论我们兄弟?我们白家兄弟虽然不堪,却也不会看上你这样的丑女!”
方金芝一向自恃美貌无双,偏巧李碧云又是与白胜朝向相反,没有看见李碧云的容貌,如何受得了白胜的挖苦?当即上前点了白胜数处穴道。
只点了白胜的穴道还不算完,手指一路上移,顺手点在了李碧云的风府穴上。
这一点不要紧,点上了之后才令她大惊失色,因为她这根手指竟似被这女人的风府穴吸住了一般,体内的内力源源不绝倒泻而出!再想收回手臂已经有心无力了。
白胜不敢抬头,只感觉方金芝站在他的面前,一双大长腿几乎要贴在他的脸上,正猜测方金芝是否对李碧云出手时,忽听李碧云惊呼了一声,仿佛已经受伤。
这时他哪里还顾得上破坏自己和李碧云之间的传功,当即身体后仰,双腿蜷缩而起,而后弹蹬而出,两只大脚同时踹在方金芝的小腹。
只见方金芝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了六丈有余才摔跌在地,一时爬不起来,脸上尽是痛苦之色,痛苦之中又有着太多的困惑。
方金芝想的是,我明明已经点了他的穴道了,为何他还能蹬出这两脚?不过随即醒悟,这一定是他头上倒挂在松枝上的女人搞的鬼。
这女人能够吸取自己的内力,当然有办法给白胜冲开穴道。
这一蹬很是沉重,方金芝受伤不轻,困惑也好,明悟也罢,总之是一时站不起来。
白胜却还不解恨,心想若是方金芝的肚子里也有个胎儿该多好,我这两脚就给她蹬流产了再说!
却听头顶李碧云在叹息:“你这一脚却是救了她。”
白胜惊奇仰头,只见李碧云满脸都是汗珠,就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问道:“怎么是救了她呢?我以为她要伤害你,所以才把她蹬开。”
李碧云不屑道:“就凭她?就算我全身瘫痪了,她也不是我的对手,刚才只需你晚踢她片刻,她一身内力就被我吸干了。”
原来她刚刚惊呼那一声,是为了故意麻痹方金芝的,让方金芝误以为她很痛苦,诱使后者催动更多的内力。在刚才那种情况下,如果方金芝手下留情,那么她也无法用风府穴“粘住”方金芝。
却没想到被白胜误解了,踹飞了方金芝,反倒成了一种救援行为。
方金芝深有感触,听了两人对话之后,不禁暗暗心悸,心说幸亏白胜踹飞了我,不然这一身内功就要从头练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