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个被白胜镀了金身的木偶闪烁着金光,却没有几人能够看出它的玄奥之处,不知道这结果算不算白胜挑战成功。
而展人龙已经带着他的三大家丁急火火走到了木偶的身边察看究竟,这一看之下,不由得呆滞当场。
赵楷也起身走了过来,看后也是震惊不已,“展馆主,白胜这手段如何?你这大行家可否给予评价?”
展人龙脸色凝重,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从木偶的身上拔出一根金针仔细端详良久,这才叹道;“好功夫!果然是好功夫!我们南侠拳馆甘拜下风!”
认输之后,又看向白胜,问道:“不知白公子这路身法和点穴法是何名目?也好让我们输个明明白白。”
白胜笑道:“这身法嘛,你没听到茂德帝姬吟诵的洛神赋么?就叫凌波微步,曹植的创意。”
“凌波微步。”展人龙第一次听说这个武功名称,不由得肃然起敬,像是害怕忘记一样,跟着念了一遍。
这凌波微步虽是天下身法之最,却不曾名闻武林,世间知道这门功夫的人物少之又少。而且以往的数十年来就只有大理皇帝段正严一人曾在江湖中施展,却又不曾告知他人这身法的名字,因此即便博闻如展人龙也是首次听说。
“那指法呢?”停了一会儿展人龙又问。
白胜笑道:“这指法就叫推拿针灸中医理疗术!”
这是什么功夫?展人龙懵逼了,默念了好几遍才记住这一长串名字。
白胜当然不会再给展人龙解释什么,说出名字来已经算是给他面子了。
白胜没有撒谎,刚才他用手指捏着金针打入木偶身上的穴道,用的就是安道全教给他的针灸术。曾几何时,这针灸术他每天都要在蔡京和李碧云的身上练上一遍,手法当然纯属无比,认穴精准自是没的说。
他若是认穴不准,李碧云早跟他急了,还能等到今天让他在御拳馆现眼?
唯一的难度在于他给李碧云施针和往木偶身上扎针在力道方面大不相同。
给肤如凝脂的李碧云施针当然只需轻拢慢捻,给木偶扎针却需要手上针尖上聚集内力,不然就无法把金针扎进坚硬如铁的黄檀木中。
这些条件加在一起,就具备了挑战展福的实力,而事实也证明了他的确具备展福的实力。
御拳馆的弟子高声宣布了这一消息:“文比第二场,御拳馆白胜挑战成功!赢取武举名额六个!”
“哄……”这一次御拳馆的院落是真的沸腾了,白胜竟然真的赢了!就算弟子们再如何不相信白胜的武功,在这样的胜利之下也不能不欢呼庆祝!
多一个名额,就意味着多了一名弟子可以从军出征。这就好像后世现代的某个阶段,大学里多了一个就业分配的名额一样。
在大宋这些习武的年轻人里面,不是每个人都像曹正那样蝇营狗苟、趋福避祸,也不是每个人都像曹正那样拥有一技之长且生财有道。在战争爆发之前,还是有很多人希望参军,希望赚取军功以求封妻荫子的。
这些实力排名靠前却又不在前茅的弟子们渴望的,正是白胜为他们赢来的额外名额。
欢呼声中,白胜走回四代弟子的行列,在经过三代弟子身前时,却发现孙仲臣不见了。
看见白胜搜寻的目光,立即有人想起了之前孙仲臣跟白胜打赌的事情。
“孙仲臣呢?”“孙仲臣哪去了?”
弟子们主动寻找这个声称要给白胜磕头的人物,就有人说道:“说是吃坏了肚子,去茅房了,刚去。”
白胜看向那名义愤填膺的三代弟子笑道:“那就让他在茅房里蹲到后天好了。”
众弟子哄堂大笑,欢乐充满了演武场。
后天是腊月二十三,御拳馆放寒假的日子。
白胜并不打算为了这事亲自去一趟茅房揪出孙仲臣来,孙仲臣是否给他磕头并不重要,他觉得只要赵福金和李师师扬眉吐气有面子,他就没有白忙活一回。
虽然白胜取得了文比第二场的挑战胜,但是文比还没有结束,还有第三场也就是最后一场,由万胜拳馆亮出绝活。
万胜拳馆出场的是凤南渡。
凤南渡的道具别开生面,他向曹正借了一块豆腐。
豆腐这种食品是汉高祖刘邦的孙子淮南王刘安发明的,距今已经存世一千多年。
古时人们称豆腐为“小宰羊”,认为豆腐的白嫩与营养价值可与羊肉相提并论。
而在白胜穿过来的这个时代,豆腐作坊更是遍布大宋全境各城县,成为宋人餐桌上的主要菜肴,对白胜来说就尤为重要,成为他不可或缺的主菜之一。
凤南渡借豆腐应该不是为了吃,这一点人人都能猜得出来。
反过来说,若是真的比谁吃豆腐吃得多,御拳馆的弟子们绝对不服凤南渡,况且凤南渡借来的这块豆腐也没多少,最多两三斤的样子。
凤南渡当然不是为了吃,他除了借豆腐之外,还命本门弟子从演武场的中央挖了一块三尺见方、一尺厚薄的青石板砖出来,搁在了挖掘之处的旁边。
挖青砖自然不能在看台的地面上挖,因为灰尘暴土会影响到主客饮酒吃菜。
青砖放好,盛着整块豆腐的托盘摞在青砖之上,再以一块洁净的屉布覆盖,看起来好像二级浮屠塔。
凤南渡站在青石的旁边,双目微眯,脸色严肃。忽而沉腰坐马,双掌提起,在胸前划了两道弧线,而后凭空向前缓缓伸出。
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