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应该没有这么大胆子继续装睡吧?
庞秋霞悄悄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这个散发着雄性气息的身体。
她本想先下手为强杀了这人的,以免此人是在装睡,而后突然暴起杀了她。
但是当她看见床头周成叠的整齐的衣物时,就改变了这个想法。
她不认为周成会赤身luǒ_tǐ的潜入白胜的房间去杀人,因为她知道白胜两口子始终没有入睡,就算真的是周成潜入刺杀白胜夫妇,也只会设法遮掩形貌,而不是这样赤条条的进去。
看来不是周成了,那又会是谁呢?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眼前这副躯体却令她心生异样。
她也是经过了《阴阳双修图谱》熏陶的女人,方金芝那样的性冷淡都被唤醒了原始的yù_wàng,她却比方金芝更热情的类型,如何能够独善其身?
要不是白胜夫妇遭遇刺杀,她现在甚至都会产生更深层次的想法了。
她知道误会了周成,就俯身将被子拉起,打算给周成盖上,一来算是遮掩她刚才的野蛮行径,二来总这么看一个男人的身子她受不了。
谁知就在她俯下身来的一瞬间,周成忽然翻了个身,一条粗壮的胳膊悠荡过来,搭在了她的腰上。
她先是大吃一惊,以为中了周成的诡计,正想施以辣手反击时,却发现周成的手顺着腰间向下滑落,根本没有任何伤害她的动作。
但是令人尴尬的事情随即发生,没有伤害不等于没有轻薄,那只手滑落到她翘起的臀部时就停下了,这如何教人承受?
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一种扑在这个男人怀里享受爱抚的冲动油然而生。
不行,白胜两口子还赤条条地晾在那边呢,自己怎么可以如此贪恋男女情事?
她没有注意到,这一刻她拒绝动情的理由竟然不是白钦,而是因为刚刚遇害的白胜夫妇。
但不论怎样,她都使了一个蛇行狸翻的身法,从周成的怀抱中脱离出来,顺手点了周成的穴道,再将被子给他盖好。
门是没法修了,都被她踹碎了,出了房门,她回到了白胜夫妇的房间,站在床头发愣。
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白胜今晚召集兄弟议事并没有叫上她,说明白胜没有把她当做自己人,而白胜的那些兄弟她也不认识几个,茫茫汴京城,去哪里喊人呢?
还是先把他们的遗体盖上吧,她俯身展臂,在白胜夫妇的身体上伸手过去,把刚才掀入床里的被子拉起。
与刚才在周成房间里不同的是,在白胜夫妇的luǒ_tǐ面前,她不会产生任何绮念,这不仅因为白胜已是方金芝的丈夫,更因为白胜夫妇已经死了。
然而就在她刚刚抓住被角的时候,却发现白胜的眼睛突然睁开了,眼中的血迹尚未干涸!
这一刹那,她只觉得自己头发都被吓得竖了起来,不禁尖叫出声。
“啊……”刺耳的尖叫声响彻夜空,比刚才白胜两口子的惨叫还响数倍。
白胜宅子旁边的邻居们都被惊醒了,婴儿吓得哇哇大哭,有正在办事的两口子,男人未免被这一声惊叫吓得疲软下马。
“这是怎么回事?”
“是白状元家吧?”
“唉……白公子买的这套宅子是座凶宅啊,你看看自从他住进来以后都出了几回事了?大半夜的不是鬼哭就是狼嚎的。”
“听说他夫人在这宅子里也住不惯,经常发些无名之火,还打出去了两个小妾呢。”
“可不是么,就是白公子自己也遭灾了啊,要不是这宅子的问题,白公子那么英雄,怎么可能险些被一个叫牛皋的打死?”
“是啊,老天保佑白公子平安无事……”
白胜的卧室里,庞秋霞当然听不见这些邻居们的议论,她被吓得僵在了当场,不敢稍动,生怕一动就被白胜的鬼魂附体。
这可比刚才周成那个翻身吓人多了,周成翻一万个身也是人,白胜这叫什么?这是诈尸!
两个人一个俯视,一个仰视,对上了眼睛,白胜突然说了一句话,又把庞秋霞吓得从僵直中跌落下来。
白胜说得是:“你怎么来了?”
然后看见庞秋霞的胸器砸向自己的胸膛,急忙伸手撑住了她的肩膀,“你这是怎么了?”
庞秋霞吓得浑身瘫软,牙齿咯咯打战,“你是人还是鬼?”
白胜被她气笑了,“怎么说话呢这是?我当然是人了,你让一让,让我看看金芝怎样了。”
之前在他和方金芝同时运功的那一瞬间,他只觉得浑身都被洪炉一般的火焰焚烧,根本支撑不住就晕了过去。
随后他感觉到有星光入体,滋润修复他被烧灼的伤痛的肌体,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慰和舒适,正享受这种感觉时,星光却被遮住了,所以他才睁开了双眼,却看见挡住星光的是庞秋霞。
毫无疑问,这种双修功法是不能练的,如果要练也可以,办法是丢弃龙雀神刀。
庞秋霞感觉到白胜说话与正常人无异,渐渐放下了心,就站起身来,想要看看白胜如何对方金芝施救。
白胜却感觉很是困窘,“咳咳,你就别看了行吧?我们两口子都没穿衣服。”
庞秋霞立时大囧,急忙离开了房间,回到了她的屋里,躺回床上倾听隔壁的动静。她不知道的是,她暂住的这间卧室本来是阎婆惜的,从前阎婆惜住在这里时也没少偷听隔壁的动静。
白胜当然不管有没有人偷听,只要不当面看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