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旷野之中,白胜依旧处于懵逼的状态,脑海里反复回荡的就只有一句话,“我真的有这么强么?难道这也是错觉?”
在他身后不远处,张显惊愕了一阵,随即醒起父亲或可受伤,急忙奔上前搀扶问候;识得大体的岳飞却顾及到白胜的面子,跑到了郭盛身前照看。
过不多时,郭盛和张用都站了起来,郭盛也处于懵逼状态,因为他竟然没看出来自己是如何被击倒的,只知道左胸右肩各挨了一拳,所幸没受什么内伤。这两拳是张用打的?还是白胜?他不知道。
与郭盛大同小异的是张用,虽然不知道刚才的两拳是谁打的,但是这又有什么区别呢?不论是郭盛打的还是白胜打的,落败的都是他张用而不是别人。
“我输了!我打不过你们,要杀要剐随你处置罢!”张用走到了白胜的身前,展现出愿赌服输的光棍态度。
“呵呵,我杀你剐你干什么?只要今后你不再寻我的麻烦就是了。”白胜笑得很是茫然,语气同样茫然,又把茫然的目光看向远处的天边。
野旷天低树。旷野的地平线总该有些树影成行的,但此刻的天边却不是这样,而是有点点星光在跳动闪烁。
那星光很是奇异,密密麻麻地闪烁在天边,竟似是有着越来越近的感觉,而且这感觉越来越清晰,直到他得到了目力的确认——那根本就不是星光,而是火把!
这得是多少根火把啊?怕不得上万了?白胜震惊无比!
很显然,有多少根火把就至少有多少人,因为只有可能三五个人同用一根火把来照明,却不可能一个人手持两根火把。那么,这大半夜的旷野之中出现如此庞大的人群是怎么回事?
白胜心念一动,立即就想到了一件事上——这些人只怕是出来寻找梁子超的!如若不然,此时此地又怎会有这样数量的人群出现。
如果真是这样应该怎么办?跑!就一个字。而且要立即跑!
一念及此,白胜也不理身旁的张用,几步走到了郭盛身边,对郭盛和岳飞说道:“赶紧跟我回去,我要连夜动身离开这里。”
郭盛和岳飞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以他们的目力,根本就看不见天边那横亘在地平线上的“火龙”,不过他们也没有多问什么,郭盛从来都对白胜言听计从,岳飞在膜拜白胜的武功之余也是如此。
就在三个人将要转身之时,白胜听见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火把的方向响起,扭头看时,只见有两三根火把突出而来,那马匹奔行甚速,不消片刻,视野里已经呈现出骑士的轮廓影子。
“走吧!”白胜决定不去理睬这几骑人物,不管这些骑士是来干什么的,自己都应该规避,而不是傻乎乎的迎上去。
看见白胜三人返回村落,张用父子也就讪讪地跟在身后,刚进村口时,那几乘骑士已经追到了身后,还带着一匹无人驾乘的战马,当先一骑掠过了白胜等五人的身侧,马上骑士突然一勒缰绳,战马唏律律一声长嘶,前蹄高高扬起,马上人跳下来给张用施礼道:“张都头,指挥使有令,让你即刻返回营伍,率领本部连夜人马找寻七个来自大名府的少年!”
张用很不情愿地反问道:“七个少年?什么来历?这大半夜的,让我上哪找人去?”
那骑士道:“回都头,属下不知。但是整个相州的厢军都被指挥使遣出来了,正在汤阴县城之外展开拉网式搜索。”
“嘶!”张用倒吸一口冷气,“这么严重?找的是皇子皇孙么?”说罢转头看了看白胜等人,迟疑了顷刻却终于没有说什么,又拍了下儿子张显的肩膀道:“你回家吧,跟你娘说一声,爹爹公务在身,今夜就不回去睡了。”
张用骑了属下们带来的那匹空马扬鞭而去,看着几匹马消失在村口之后,白胜把岳飞和张显拉到了身边,做了最后的叮嘱:“这些人是找张子超的,你们要记住,一定不要跟任何人说起见过那七个少年!”
随后白胜召集了随行人员,连夜动身,反其道而行之,从村子的另一个出口离去,在天亮之前进入了汤阴县城。
一行人不敢在县城内停留,直接穿城而过,天色大亮之时,已达县城南面十里。白胜刚刚松了口气,觉得已经脱离险境之时,却见前方道路上出现一彪人马,不下千人,堵在官道和路旁的田野上。
我擦,居然设卡了!白胜第一个反应就是如此。
怎么办?
这种情况下,若是即刻调头返回县城,则行迹十分可疑,就算前方堵截的兵马不追过来,也必然会遭到县城里的官差盘查,一大早的在县城南北来来回回的干什么?不用问也知道心里有鬼。
尴尬啊!这就好像的后世酒驾司机突然看见前方有交警设卡检查一样,继续前行固然不行,但若是匆忙调头,必然会引来警车的围追堵截。
硬着头皮往前闯吧,白胜做出了决定。只希望李清照的背景能够管用,毕竟是京官的亲戚,亮出身份来,就算蔡京的外孙子失踪了,也不能不让天下人南来北往了不是?
闯不是打。白胜自问即使和郭盛联手也无法从一千人的包围中杀出去,更何况他还带着三个柔弱女眷?所以他根本没有考虑动武的可能。闯也是分个闯法的,他打算的是文闯——拍身份,吹牛逼,连蒙带唬,力求侥幸混过。
他把这个想法跟左右安排了一下,又命令郭盛和七个兄弟将兵器藏入马车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