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与内力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比如某人手推墙壁,身后站上九十九个人依次推在前面一人的肩后,那么墙壁上受到了推力是百人之力么?答案是不是,墙壁上只承受了一个人的力。
但是内力就不同了,内力是可以在体内及体外传输并融合的真气,所以这些番僧可以做到并体联功,将一百多人的力量合在一处,形成世间绝无仅有的巨大力量。
这种力量绝不是李碧云、周侗等绝顶高手可以拥有的,而且会比单一的某个绝顶高手之力高出数倍乃至数十倍。
并体联功的方法固然有其精妙之处,形成的巨力也是世所罕有,但是不等于这样的武功就是无敌的。
凡事有利必有弊,有优必有劣。白胜本已经找到了破解敌人的方法,但是这法子总难免会对己方兄弟造成死伤,所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终究不能算是上策。
所以在周成翻译出番僧的话语时,他选择了暂时罢斗,先听听番僧怎么说,借此机会,也可以将外面的兄弟姐妹叫进来,安排一下之后翻脸时的具体打法。
周成一边往里跑,一边把白胜的意思用“外语”翻了过去,众番僧立即停手,南面的一队保持队形不变,北面的一队却被白胜的金针打倒了几十个,余者也都恢复了之前的阵型。
趁着这个时机,洛丽妲等人疾步冲入,在白胜的身前结成阵势,时刻准备展开攻击。
南面那为首番僧听了周成的话之后,又指着白胜叽哩哇啦地说了一通,周成听罢回身禀道:“这番僧说他叫做巴悉京铭,是西夏国师松巴的大弟子,他问你既然已经皈依佛门,为何还要以妖法残害僧众?”
白胜闻言大怒,道:“我什么时候皈依佛门了?又何曾使过妖法?明明是这些和尚杀我兄弟在先,怎么说是我残害他们?”
周成连忙把白胜的话语翻译了,又把巴悉京铭的话转译了过来:“你身为头陀,胸前挂着的是我们萨迦教派前辈高僧留下的舍利子,如何不是佛门中人?”
“你使用雷法炸死炸伤我同门师兄弟十几人,如何不是妖法?”
“明明是你率领大军袭击西夏边境,残杀西夏军民在先,将我等僧侣难民逼到了统万城来躲藏,怎么不是你残害众生在先?”
白胜回道:“一听你这话就是胡说八道,这念珠明明是人头骨制作的,怎么能说是什么高僧的舍利子?”
不论穿越前后,白胜都不怎么了解佛门,虽然不至于一窍不通,却绝对算不上是懂行。
他一向认为所谓的舍利子就是那些和尚圆寂时经过焚烧留下来的肺结石、胆结石、胃结石、肠结石、肾结石、膀胱结石等各种结石。
却不知道人顶骨也是高僧留下的舍利子之一,而且是最重要的舍利子。
所以他这话一经周成翻译,顿时引起了众番僧一阵哗然,这头陀简直就是佛门的败类啊。
然而白胜却没给他们说话的机会,他还在针对第二第三个争论点来反驳:“炸死你师兄弟的是火药,火药你懂不?这是我们宋人发明的物质,这是妖法么?这叫科学!”
他这又是“物质”又是“科学”的,弄得周成都不知道应该怎么翻了。
却见白胜一指身边的洛丽妲和水凝珠等人:“我这些姐妹的父亲守在大宋的城寨之中,被西夏人攻城杀害,我带着她们来报仇不行么?”
白胜这句话多半属实。在掌握了西夏谍报网之后,他是可以尝试利用谍报网来骗取掌握在西夏朝堂的安胎药的,如果骗取成功,那么打不打横山都不是一件必须要做的事情了。
但是他之所以坚持要打横山,除了兑现他对狄烈等人的承诺之外,还因为他看中了横山这块地盘,他决定将横山作为他自己的根据地来发展。
对话的两人各有各的外行之处,巴悉京铭不知道炸药包的原理,白胜不懂得舍利子的内涵,这一来二去的就谈不拢了。
巴悉京铭在做最后的和平尝试:“你胸前这串舍利念珠是我师祖赠送给七指头陀的赠物,那七指头陀后来在少林寺挂单四十年,一向与我师祖和师父修好,你既然是七指头陀的传人,就不该与我们为敌!”
白胜如何知道七指头陀是什么人物?心说原来被孙二娘麻翻做了叉烧包的头陀是这个七指头陀的传人,但是这跟我有个毛线的关系?
他却不知若是没有他穿越后西征途径孟州十字坡,这念珠就到了武松的身上,这念珠大有奥秘,不仅可令武松武功的修为一日千里,更为武松日后成为得道高僧提供了强大的助力。
但是经过他这么一掺和,武松的福缘就基本被他抢没了,虽然仍旧获得了周侗的青睐,武功小有进境,却再也达不到单臂擒方腊的境界,此为后话暂且按下不提。
“废话少说,给我打!”白胜在交涉的过程中已经安排了攻击的策略。
他这策略难就难在进入统万城的一瞬间,一旦两队番僧以之前一般的掌力合击入口处,那么就算手下人有能冲进来的,也必然会有更多的人被拍成肉饼。
毕竟没有人能像他一样同时使用斗转星移加螺旋九影。
但是经过这短暂的休战,他的手下悉数安然进入了,再打起来可就是一边倒的局势了。
随着他一声令下,数百只标枪、飞刀夹杂着琼英的鹅卵石和蒋敬的算盘珠纷纷飞出,如同平地起了蝗灾一片,打击面覆盖了两列僧众。
他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