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胜和萧凤与没藏勇隔门相对,白胜松开了挡在石门上的手,那门果然自动缓缓关闭,当它终于关严,白胜试着去推却纹丝不动之时,他们夫妇对视了一眼,开弓没有回头箭了。
当然,若是此时就让没藏勇再敲一次铜片,那还不如不进来更好。
萧凤与白胜心意相通,拍了拍白胜的手臂,轻声道:“走吧,按照计划行事。”
计划里唯一的一项保障,是赌李若兰发现不了萧凤的乔装,并且不敢与耶律骨欲翻脸。
在白胜的示意下,夫妻俩提高了警惕,一个缓步前行,一个背向前方倒退跟随,同时防备甬道前后有可能出现的不测。
拐过那道弯之后,却发现前方仍是一条长长的甬道,还是三四十丈的距离,而甬道的尽头仍是石门。
夫妻俩对视一眼,心头想的却是同一个问题,这道门怎么进?
“到跟前再说。”白胜给出了一个不是答案的答案。
两人在高度戒备中走到了门前,虽然这一次仍然没有遇见什么意外,但是心情却无法放松,因为这门根本没法开启。
如同前面那道石门一样,门的两面都是没有任何把手的,这说明这里的石门既不是推的也不是拉的,只能依靠机关自动或被人遥控开闭。
不得不考虑的一个问题是,如果这道门无法开启怎么办?那就只有返回去命令没藏勇敲铜片了,而若是没藏勇敲铜片出了差错导致退路不通,那么即使没人来发动攻击,夫妻两人也将被困死在这条甬道之中。
白胜的额头上已经隐现汗珠,这汗珠不是累的,却也不是吓的,就是高度紧张所导致的,如同后世医院里无影灯下做手术的医生。
他一咬牙,从腰间抽出了一柄戒刀,回忆了一下刚才没藏勇敲击石门的位置,用刀尖拍了上去,三长两短。
如同奇迹一般,石门竟然又开了,门内没人,却仍是一条长长的甬道,夫妻俩惊喜交加,紧紧抱在了一起。
但随即两人就冷静了下来,因为他们发现里面这条甬道的尽头还是石门!
他们同时意识到,如果进了这道石门,却不能开启下一道门的话,那可真是彻底被封死在甬道之中了。就是想要回去联络没藏勇都做不到了。
“你留在这里,我去开启下一道门!”白胜瞬间做出了决定。
这是唯一的办法,若是下一道门开启失败,那么他们夫妇就可以通过萧凤把守的这道门返回上一层甬道。
但是缺点就是两人彼此之间无法照应了,一旦某端出现危险,就只能靠自己来解决问题。
“还是你留在这里,我去开下一道门吧。”萧凤当然没有更好的办法,却想要替丈夫承担更大的风险。
白胜感动,却苦笑道:“还是我去吧,不一定哪边风险更大,你留在这里一定要小心,有事立即喊我!”
萧凤点头,白胜随即展动身形,用最快的速度飙到了甬道的尽头,依旧按照之前的方法用戒刀拍门,门果真开了。
但是在门开的同时,他的心却在下沉,不是因为遇见了什么危险,而是因为,若是把萧凤喊过来一起进入这道门,那就不外了。
要出去不是没办法,抓住里面的人,威胁其带自己夫妇出去;或者干脆让李若兰放行,但那是最理想的情况,既要找到百草门主拿到药物,还要让李若兰放行,世上有这么简单的事么?
至少直到现在他都找不出一个办法,来保证实现这种最理想的结果。
犹豫中,萧凤却在喊他了,“白凤,你怎么了?没什么事吧?没事我就过去了。”
她看得见白胜这边的门开了,也能听见石门开启是的轧轧声。
白胜最后犹豫了一下,终于把心一横,道:“你过来吧!”
夫妇两人站在了第四道石门之前,石门里面却不再是规则的甬道,而是纯粹的山腹中的岩壁,岩壁两侧也没有了油灯,黑咕隆咚的看上去很是渗人。
萧凤之前把守的那道门已经关上了,夫妻俩就再也没了退路,再犹豫都是浪费时间,白胜一拉萧凤的手,“跟着我走,脚下不平时听我提醒。”
萧凤根本看不清前方的景物,就只有跟着白胜走,她很清楚白胜的夜视能力,不论是白胜在芒砀山箭射灯笼还是后来在大校场盲射目标,她都是亲眼所见。
跟着白胜往前走,一路倒也不算崎岖,转过了三道弯之后,前方却有水声淙淙传入耳际。
“这是一道深涧!”白胜看得清楚,及时提醒妻子。
萧凤闻言暗暗惊异,这青凤阁里大有玄机啊!连山涧都出现了,建造之人好大的手笔!
她跟着白胜在黑暗中走了这一段,眼睛也渐渐适应了黑暗,已可看清附近丈许方圆的景物,虽然还看不情深涧对面是什么,却觉得对面的光线似乎比这边稍好一些。
白胜却看得见对面是一片开阔地,涧边耸立着一块比人还高的大石。忽而看向对面右侧远方时,却不禁哑然失笑,虽然看不见朗月,却能看见稀疏的星星。原来这条深涧的对面竟然已在山腹之外。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己这边的景物,觉得这边不可能有人居住,可以确定的是,没藏勇所说的李若兰和那几十个男人都住在深涧的另一端。
但是这深涧怎样过去呢?涧宽八丈,平地里一纵肯定是过不去的,除非站在高处向下跳跃才有可能越过这个距离,就如同当初展人龙在建康府妓院墙头往下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