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兰穿了一袭白色的衣裙,竟是夏季的着装,最令人惊愕的是,她的裙子里面空空如也,没有任何xiè_yī存在。
从穹顶的窟窿里落下来,圆圆的裙摆就绽放成了一朵喇叭花,里面的景物纤毫毕现,令仰头向上的白萧夫妇一览无遗。
在这种当口,白胜是真的没了任何色心了,所谓饱暖才会思**,他现在面临的都不是饱暖问题了,而是保命问题,保他一家三口的命!
在这种情况下,白胜对李若兰的走光视而不见,凌波微步一展,第一时间站在了萧凤的身前,他可不敢赌定李若兰不会在空中动手,万一她动手呢?老婆孩子不就完了?
此刻他已经明白了刚才那股巨力是什么,那不是别的,而是李若兰在上面发出的劈空掌力。
他不知道穹顶上面是什么洞天格局,却知道穹顶距离地面足有三丈。
在三丈之外发出劈空掌力不难,但是在这么远的距离上以劈空掌压制他全力的抛掷,这内力就太过惊人了,这都快赶上李碧云和周侗了!
李若兰并没有任何动手的意思,在冉冉下落之际笑靥如花:“云夏,你对骨欲公主很是体贴嘛,当初对我怎么没有这般周到?步法也很合理,这两天武功大进了?”
白胜做出惭愧的样子,低下头来默然不语。
李若兰依然把自己当做云夏是好事,但若是开口回答可就露馅了,因为自己只听见云夏说过一句话,肯定达不到萧凤那样惟妙惟肖的专业模仿,一旦暴露,就会引起李若兰更多的提防。
即便如此,刚才的一步凌波微步也险些引起李若兰的怀疑。
看见白胜的姿态,李若兰的笑脸骤然变冷:“你以为你心生惭愧就能死里逃生了么?我不妨实话告诉你,你这种叛徒,不论怎样都是死!”
萧凤见状连忙转移话题:“你的手下死不死都是小事,你把我困在这里算怎么回事?难道你真的想要挑起辽夏之间的战争么?”
在萧凤的质问下,李若兰看向白胜的目光并未移开,眼神中更多了些轻蔑,“听见没有?你为了人家背叛了我,人家却根本不把你的死活放在心上,活该!你这贱男死了都没人在意!”
不管李若兰怎么讥刺,白胜就是不抬头也不说话,只是时刻提防李若兰出手攻击,脑子里想的都是如何应对天山六阳掌和逍遥折梅手以及劈空掌。
普通高手的劈空掌对他来说全然无用,但是李若兰的劈空掌就不好说了,若是龙雀神刀在手,或许还可以像对付巴悉京铭联功阵那样,任凭对方击飞自己,但是眼下没有龙雀神刀又该如何?
在统万城中,当他从空中下落那一刻,面对巴悉京铭联合了一百余人的超级劈空掌力,他是用龙雀神刀做了挡箭牌,巴悉京铭等番僧的掌力全部打在神刀之上,以致于神刀带着他的身体一同飞向远方,于是他毫无伤损。
虽然此刻李若兰的掌力远不如巴悉京铭那一百多番僧的合力,但是他的手上也没有了龙雀神刀,用雪花镔铁戒刀应该无法取得相同的效果。
先不说使用戒刀时六亲不认有可能斩杀萧凤,只说就算他使用这戒刀迎敌,以戒刀这窄小的体积,又如何挡得住李若兰的沉浑掌力,多半还是要以身承受。
只能期待这场战斗打不起来,否则……他已经不敢往下再想。
李若兰看见白胜始终垂头不语,还以为他是在懊悔之中,就觉得有些解气,这才看向萧凤,淡淡说道:“骨欲公主,你能不能不要张口闭口就拿辽夏战争说事?你觉得你大辽国现在还有余力发兵进攻他国么?”
萧凤闻言顿时色变,最近一段时间她把心思全部放在了白胜和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身上,对辽国的状况并不是很了解。
虽然知道这次耶律莫哥出使西夏是为了借兵,但是强国驱使附属国出兵打仗实属正常,并不能从这件事上来判断辽国与金国之间的战况。
只是此刻听李若兰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怎么感觉大辽国要不行了呢?
就在半年之前,她刚刚认识白胜不久的时候,还指挥神弩营伏击了一队金国精英,若不是白胜作梗,这些精英们就死在神弩营的弩下了。
后来她才知道金国这伙使者的头领竟然是完颜阿骨打的二儿子完颜宗望,只是当她知道这些的时候完颜宗望已经被蔡攸保护了起来,她再也没机会下手了。
之后她在建康城险些射死了完颜兀露,为此白胜差点与她反目成仇,后来她也认为只杀完颜兀露一个女人也影响不了辽金战争的局势,索性就偃旗息鼓了一阵子。
但是她无论如何也不认为长白山下那个只懂得放牧游猎捕捉海东青的民族竟然能够发展成大辽都无法遏制的存在。
这不可能!
这一刻,她的脑海里开始回忆比对耶律莫哥、耶律南仙等人在她面前说过的每一句话,希望能够从中分析出大辽依然昌盛、兵威依旧雄壮的证据,她不希望李若兰的弦外之音是真的。
不论怎样对白胜专情,也不论怎样对胎儿倾注心血,她毕竟是契丹族人,不可能不心忧她的国家和民族,因为她的父母,她的兄弟和姐妹,他的师父可都在大辽呢,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李若兰以一种同情的眼神看着站在男人身后的辽国公主,说道:“其实我留你下来,只是想让你冷静冷静,不要总以大国公主的架子来压我,而且不要把我当成傻子,你大辽国防守燕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