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时迁已经进入林中,却是立马收住了脚步。
白胜见状,不禁对时迁佩服不已,同时深感自愧,心说我这哥哥还挺警觉的,莫非第一时间里发现了我的存在,我这埋伏的水平真的是太差了。
他却不知他修炼过《红拳心法》之后不仅增强了目力听力,而且夜视能力也日益增长。此时真实的情况是这树林里比外面更加漆黑,虽然惯于盗墓的时迁其夜视能力远胜常人,却还不如他白胜,之所以进入树林立马停住脚步,只是因为时迁担心撞到树上而已。
于是热情招呼道:“哥哥!你怎么才跑进来?我在这等你好久了!”
他这一招呼不打紧,把时迁吓得打了一个激灵,双腿一软,差点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我的天,这林子里也有埋伏啊!
没错,这横亘在旷野中的一条东西走向的树林正是时迁预定的脱身之地。这墓穴藏宝的事情又不是只有他才知道的秘密,他久经江湖,如何不知掘墓得宝之后必会成为众矢之的?因此早早就谋划好了退路。
倘若没能找到这条退路,那么他宁可让那神兵烂在地下,也决计不会犯傻去发掘。掘出来干嘛?送人么?就算人家拿到了神兵,也不会置情给他时迁,不杀他就已经很客气了。
只不过他万万也没想到,居然有人宁可不去争抢神兵至宝,却留在这树林里守株待兔,这叫他如何不怕?很显然,既然有人在这里埋伏,那么这里就必定是一个埋伏圈的存在,绝对不会是只有说话者一人在此。又或者就算这里只有说话者一人,那么此人必定武功绝高,不怕他时迁跑掉。
只是他刚刚恐惧了一瞬,却突然感觉这个说话的声音很是熟悉,熟悉得令他惊而复喜,只是这怎么可能?他颤声试探了一句:“白胜兄弟?是你么?”
“是我啊,哥,你什么时候找了女朋友了?”白胜笑着走了出来,看清楚时迁的怀中正抱着一柄带鞘的刀,难道这就是人们追逐的神兵?
“女朋友?”时迁被白胜的现代词汇搞得一头雾水,不过马上就意识到白胜说的是那个骑着照夜玉狮子的女人,哭笑不得道:“她怎么会是我的朋友?你听不出她也是想要我怀里这把刀的么?她是参与抢夺金斧子的那群人里的一个,我都不知道她是哪一伙儿的!”
白胜咂摸着刚才那女子的话语,立即明白时迁说的是真话,而且时迁以往也不曾骗过他,就说道:“那你赶紧走吧,我建议你不要离开树林,就在林中往西跑,绕过卫县县城,因为县城北门还有一批高手要抢你的东西。”
既然是时迁得了上古神兵,白胜就收起了觊觎之心。不管怎么说,时迁都是救了他一命的人,就算他有着一副后世的灵魂,不怎么讲究为朋友两肋插刀,但是若要他为了神兵去插时迁两刀,这种事他是做不出来的。
最基本的道德观他还是有的。至于时迁提到的“金斧子”,在如此紧迫的关头他来不及好奇,也就没有多问。
他一边说一边把潘金莲和阎婆惜刚刚缝制的运动衣脱了,并且沿着针脚将衣服撕成了一缕缕布条,又将这些布条首尾相连打了死结,连成了一条长绳。
“兄弟你在做什么?跟我一起走啊!”时迁觉得白胜考虑的很是周到,此刻来不及问他为何到了卫县,只担心这位不会武功的兄弟在这场争夺中受伤甚至丢命。
“我不走,我要在这里替你挡一阵!”白胜禁不住满腔的热血澎湃,救命之恩、兄弟之情,此时不报何时报?
时迁的眼眶湿润了,用力一把抓住了白胜的手臂,“兄弟,你有什么本事替我阻挡追兵?快跟我走!”
“哥,你放心!我自有我的办法,我觉得能够追上你的就只有这个骑着照夜玉狮子的女人,我就要挡住她,你快走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白胜甩脱了时迁的手,把结成的布绳绑在了间隔丈许的两棵树干上,他要做个绊马索,他认为只要能让那女人从宝马上掉下来,他就有了跟这女人一战的可能。
时迁不禁大急,顿足道:“你怎么这么傻呢?就凭你这点本事,别说这个女的了,今晚来夺宝的人你谁都挡不住!在北边抢斧子的那伙人里,刘唐阮小二阮小七这种高手都算是弱的,晁天王天生神力你总不会不知道吧?就是晁天王都挡不住人家三斧头,你留在这里岂不是白白送命?”
白胜也急了,怒而低吼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跟我叨叨这些?赶紧滚!去汴梁等我,到时候我再告诉你,你弟弟我不是你想象的这么菜!”
“那好吧,哥哥我先走了,但是你千万要记住,挡不住不要跟人家动武!这女的不喜杀人,但是会点你的穴道……”
“好啦,快走!”白胜恨不能一脚踹飞时迁,回身用力推搡,却感觉时迁的体重远胜常人,这一把只推得时迁倒退了一步。
“唉!”时迁重重地叹了口气,跺一跺脚,扭头往西去了,声音从林木中传来:“兄弟,你保重!”
可算走了,白胜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林外背面的原野,却看见那女人也正看向自己这边,而包围在女人身边的强梁已经不足十人。
那女人手中银枪不停,如同一条毒龙般上下飞舞,口中却咯咯笑道:“哟,林子里还有你兄弟啊?怎么?还想埋伏我不成?”听这话音,她分明是听到了时迁临走时的那句道别。
听见了正好!白胜不惧反喜,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