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胜打飞巴悉京铭这一下,登时引起了全场的轰动,有惊呼也有彩声。
惊呼是因为人们没想到能跟武松对战这么久不落下风的庞大番僧竟然跟白胜的差距这么大,彩声则是因为白胜此刻的身份是大宋的战神。
大宋终于有个能出头争脸的人物了!这一刻没有人会去想之前生擒种师道的那个人也是白胜。
武松看见了这一幕,顿时黯然落魄,想道:原来我和白胜之间的差距还是这么大!我和他根本就不在一个级别上,亏我还想着这一次跟他见个高低,看来刚才他是没打算杀人,若是他打算杀人,我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松巴当然也看见了这幕情景,脸色就变得很难看,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这当着师父的面打徒弟,不就是打我的脸么?
他怒归怒,心头却牢记着李若兰的安排,今夜不是与白胜死磕的时候,总得等到拿下延州,再找个白天杀他才有把握。
所以他强忍着一口恶气,打算息事宁人,把巴悉京铭喊回南看台了事。
松巴想要息事宁人,灵兴却不干了,这会儿这位来自少林寺的护寺神僧已经走下了南看台,来到了白胜的面前,双手合什高宣佛号。
白胜冷笑着看向灵兴,心说这秃驴肯定是给他徒弟找场子来了,不过想想也很正常,徒弟被打得的当众吐血瘫倒,师父怎么能不出面?
却不料灵兴说了句阿弥陀佛之后就看向了潘金莲:“这位女施主,丁春秋丁施主现在何处,还请见告。”
合着灵兴过来根本不是为了给武松找场子,而是为了打听丁老怪的下落。
事实上灵兴之所以行走于江湖而不是在寺中潜修,其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追踪在逃囚徒丁春秋和叛寺僧人生铁佛,这两人不仅仅是逃囚和叛徒,手上更有寺中十数名高僧的人命,若是不把这两人捉回去惩处,整个少林寺都无颜在武林中立足了。
当然,不论是丁春秋还是生铁佛都不是那么好抓的,前者隐姓埋名不知所踪,后者狡兔三窟,行踪诡异难测,所以他始终找不到这两人,就只能在游历的过程中做一些其它事情,比如收徒或者是找人交流佛法、印证武功。
刚才武松内力外泄之时,说出“化功大法”的名字来,而后潘金莲以《北冥神功》原文反驳,场中众人都觉得潘金莲高深莫测,但是灵兴却不这样认为。
虽然他也知道世上有一门北冥神功,但是他不认为这个美女练的是失传已久的北冥神功,据他所知,此功就只有大理国皇帝段正严一个人才会,而且会得还不完整,只会一鳞半爪。
所以他坚持认为潘金莲使出来的必定是化功大法,从而推断出这女人就是丁老怪的传人,丁老怪的传人怎会不知丁老怪的下落?
潘金莲被灵兴给问懵了,她从小在清河县张员外家长大,从来就没有接触过武林和江湖,纵然学会了北冥神功,又怎会知道丁春秋是何许人也?
纵使李碧云知道丁春秋与她亲姐姐李秋水是师侄和师叔的关系,但是因为他们共同生下了王语嫣的母亲李青萝,做出了这个时代里万众唾骂的丑事,这种家丑遮掩尚嫌不及,又岂能跟潘金莲和阎婆惜两个徒弟去讲?
所以潘金莲压根儿就不知道丁春秋是谁,回道:“你这大和尚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谁是丁春秋?”
灵兴当然认为潘金莲是故作不知,合十道:“丁施主是我少林寺关押的囚徒,于十多年前逃逸,至今未能捕获,此人心性邪恶、杀人无数,若任他在世上继续为恶,就是天下苍生的灾难,贫僧看女施主不似坏人,女施主又何必为这凶徒隐瞒踪迹?不如说出来,成就一桩义举。”
白胜听到这里就有些不耐了,说道:“你这秃驴真是胡说八道,你说他是天下苍生的灾难,就是说他每天都在各地杀人放火做坏事了?既然如此,你怎么可能找不到他?”
灵兴闻言一愣,心想:这话说得也是,若是这十多年来丁春秋犯过什么大案,那么他就不可能在江湖上隐形匿踪了。
他在这里张口结舌,白胜就挥了挥手道:“所以说,第一,这丁春秋没有像你说的那样每天都在做坏事,第二,你问我的家人,我的家人也不知道,你爱信不信,能不能别再烦人了?”
灵兴理屈词穷,但是他也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格,依然坚持道:“不管怎么说,贫僧不问明白丁施主的下落是不会离开的。”
白胜扬了扬眉毛,道:“你这意思,是打算用强么?”
灵兴摇头道:“贫僧没有这个意思,但若是白施主一家人始终不肯见告此事,贫僧就还会跟在你一家人的左右,冒犯之处先行告罪。”
白胜听到这里就怒了,说道:“行,不过你得先等一等……”
灵兴正不知白胜所说的“等一等”是何意时,却见白胜已经转身,冲着正在走向南看台的松巴与巴悉京铭,朗声道:“松巴,你怎么走了?咱们之间的事情还没完呢!”
松巴虽然达不到掌握汉语的程度,但只听也能听出来白胜是在喊他,当下不加理睬,头也不回继续走向南看台。
白胜怎肯让他如此走掉?只需再过顷刻,最后的大决战就会打响,这时候岂能不与松巴大打一场?
他今天要做的事情有许多,但其中最主要的一件事就是与松巴对战,谈不上有什么仇恨,也谈不上一定要杀掉对手,只因为一件事,他就必须要跟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