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胜没有往多了去想,完颜兀露则是完全不知道,在萧凤的眼里,完颜兀露是她的死敌。
这不是争风吃醋,而是因为如今辽国和金国之间的关系所导致的,与她们和白胜之间的关系好坏毫无干连。
萧凤当然认识完颜兀露,在卫县客栈里听到金顶门那三个人说起完颜阿骨打立国的时候,她就决定了要杀掉这批金国人。而当她赶到北坡,出现在古墓出口时,正好赶上另一侧完颜兀露骑着神马脱离战场,说是要去追赶时迁,不然她定会用袖弩将这个女真美女射杀当场。
当时夜色黑暗,王庆、田虎以及丐帮的势力与金国人混在一起影影绰绰的,她也不知道哪个是哪个,只听见有人称呼被金斧子劈断开山刀的人为晁天王,所以才射了那个使金斧子的一箭。至于其他被射杀的人,其实都成了女真人的替死鬼。
但是后来她却没有能够杀掉女真人的首脑,一箭被金斧子吸附是一个原因,那个儒生打扮的女真人武功太高是另一个原因,在那种局势下,她若不是及时施展上乘轻功逃脱,只怕那一夜死的就是她自己。
而在耶律大石把眼下的敌对形势告知她以后,她就更加把女真人视为死敌了,所以此刻她看向完颜兀露的眼神里透出了杀意。
完颜兀露也不是麻木之人,本来还在生白胜的气,正要说几句难听的话反击白胜时,却蓦然觉察了来自白胜另一侧的刀锋目光,本能地以更加锐利的目光瞪了回去,心中却在奇怪,这女人与自己素未谋面,为何会用如此敌视的目光看着自己?难道她真的以为我要抢她的老公么?
她当然没能听清白胜和萧凤交头接耳时说的是什么,如果她知道这个萧凤就是指使阴盛率人伏击她完颜一家的人,只怕就算是在蔡府也会动手诛杀对方,而不会去考虑对方的武功比自己是高是低。
四道目光交接,竟仿佛擦出了星星战火,萧凤立即退让了,把目光转向了别处。她当然不想跟完颜兀露在这里打起来,她进入蔡府的本意是要面见蔡京,以求随时控制大宋朝堂的邦交动态。
之所以耶律大石不跟她一起来,是因为与蔡京这种宋朝重臣是不能私下联系的,而耶律大石是公开的辽国使者,一旦出现在蔡府,蔡京立马就会被人扣上一顶里通外国的帽子。
至于这个叫做白露的女真女人,什么时候杀她不行?只需暗中偷射她一支袖弩就可以了,一射一个准。
这俩女人这么暗一交锋,白胜就解脱了出来,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倾听周围的动静。
天字一号等候区已是长廊的最北端。在长廊的北面,隔着一座假山水池,是一座不大的院子,院子里种满了青青修竹,与来路上经过的其他院落不同的是,这座院子的门口站了八名带刀护卫。
尽管院子里的修竹遮住了大半部分房屋,白胜还是能够听到屋子里的人声。
一个声音正在怒骂:“真是一群废物!不说能不能治疗,只说你们连个病因都看不出来,如何敢以太医自居?”
随即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蔡攸,你又何必责难他们,再好的医生也不敢说包治百病,为父已逾古稀之年,或许是寿限将至吧?死了就死了吧,只可惜不能再为官家效力,有负这社稷江山了。”
只听这话音,说话者应该就是蔡京本人,而那个叫做蔡攸的应该是他的儿子。
紧接着,五六名太医从那院子里的屋内走出,一个个都哭丧着脸,在管家的引领下从另一条路离去,白胜这才知道原来在此之前蔡京始终在就诊问医,难怪就是等候在天字号区域的客人都没有获得召见。
凝神再听时,却听见那屋里一个尖锐的声音说道:“太师切不可如此悲观,国家和臣民都还靠你来指引呢,怎可轻言病卒?京城的太医看不好你的病,咱们就张榜招贤,我童贯就不信咱们大宋疆土之内没有能人来保住太师的贵体无恙!”
只听蔡京道:“童枢密有心了,官家这次让你出任枢密使,想来那件事已被官家知道了吧?童枢密重任在肩,百忙中还来看望老夫,这让老夫情何以堪啊!”
童贯道:“可不是吗,太师你昨天病倒,官家就破例看了西北和南方的几本加急奏折,然后就什么都知道了。可恨那渭州经略种师中上书求战,建康府这边又畏惧魔教的窥伺。这不,让我去打方腊和西夏,可是我又不会分身术,如何能同时操控两线战事?此事当真愁人。”
蔡京沉吟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方腊,西夏,西夏那边当真不能以增加岁币的方式来解决吗?”
又一个声音说道:“不行了。我昨日已经按照咱们商量过的意思,向官家提起过这个议案,却惹得官家大怒,当场臭骂了我一顿,并且坚持要派兵攻打。”
蔡京叹道:“唉,高太尉是受了老夫的连累啊,老夫实在抱歉。”
听到此处,白胜已经知道这个新说话的是高俅。却听高俅说道:“太师说得哪里话来,这提高岁币的法子不是咱们大家商量过的嘛,怎可由太师你一人承担?”
蔡京道:“嗯,看来这西夏不打是不成了,那就只好辛苦童枢密了。梁太傅,你怎么看?”
又一个陌生的尖锐声音响起:“既然太师都说要打,那就只有打了,我梁师成只能确保宫闱内部不乱,却无能为前方的战事出什么力。”
蔡京笑道:“既然梁太傅不提反对意见,那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