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酒喝下来,公孙胜死心塌地服了白胜,醺醺之下说道:“贫道今后自当追随白寨主的身后,陪着寨主创出一番事业来!”
只是再醉也不敢忘记师父罗真人的耳提面命,说道:“不过有两样事得讲在前面,第一,贫道从来都不敢违背师父的意愿,万一贫道恩师的要求与白寨主相悖,贫道也只能听从师父的安排;第二,贫道恩师曾经严厉叮嘱,贫道在江湖中行走,不得主动显示法术……比如两军对垒,如若对方没有术士作法,贫道就不能祭出法术对敌,还请白寨主见谅。”
白胜听后就想了想水浒里面那些事儿,发现果然是这样,只要对方没有施法之人,即便是公孙胜就在梁山的阵列里,也像是不存在一样。当即举杯笑道:“那都不是事儿,只要你我兄弟同心,何愁大事不成?”
这哥俩都喝得有点多,说来说去,公孙胜也不知道白胜所说的大事究竟是什么,虽然他自己也在表示要追随白胜干出一番大事业。
大丈夫在世,当建功立业,跃居于芸芸众生的顶端,才不至于虚度一生,或许这就是他们两人所说的大事。
两人正意气风发,准备接下来推心置腹地讨论一下未来的发展时,忽听帐外一阵惊呼,紧接着有守在军帐外面的卫兵呼喝:“何方妖人,在此装神弄鬼!”
也有人同时喝道:“快拿狗血屎尿来浇他,不然其祸不小!”
只听一个清亮的童声答道:“诸位休要惊慌,在下不是妖人,在下乃是蓟州二仙山紫虚观中修道之士,奉师命来请公孙师兄回山……”
帐内公孙胜闻言不禁面露尴尬之色,这特么刚说了要追随白胜一起闯天下,师父就派童子喊自己回家了,这样真的好么?满是歉然地起身,看向白胜说道:“外面是师父的童儿清风,这个……”
白胜也不禁苦笑,点了点头,朗声说道:“外面的弟兄不要惊慌,让那童子进来说话。”
他这一吩咐,外面的嘈杂立马消失,帐帘掀起,一个眉清目秀的道童走了进来。
“清风,你怎么来了?”
“师兄请了,师父命我喊你立即回山。”
“恩师可曾说过所因何事?”
“师父没说……”
不管是罗真人真的没说,还是这童子不方便说,白胜都能猜得出来,罗真人这是不让自家孩子跟坏孩子一起玩了。就好像后世的家长教育孩子——你不能跟某某某一起玩,这孩子太野,你跟他在一起玩早晚有一天把你连累了……
若是按照另一时空的轨迹,在这个时段罗真人是不可能急招公孙胜回山的,他得让公孙胜陪着宋江征战辽国,逼着辽国狼主签下城下之盟,再帮助宋江灭了王庆,然后才把徒弟招回去。
(按:这里的狼主一词,是宋人对辽国皇帝的别称,一方面是因为北方民族的性格桀骜如狼,另一方面,或许跟契丹人的胸口都刺有一颗狼头有关。)
但是这一世的世界格局却因为他的穿越而变得面目全非,并不仅仅是梁山不再姓宋而改为姓白那么单一,而是各国的形势都有剧变,不论是田虎势力、王庆势力、方腊集团,还是大宋、辽国以及金国,都或多或少的因为他的到来而改变了历史的走向。
在这种动荡且看不清未来的局面下,罗真人一改初衷把徒弟召回去,也在情理之中。
他却不知道,他恰恰揣度到了罗真人的想法,几乎没有任何误差,罗真人真的就是这么想的。
让公孙胜跟着宋江混,虽然混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但是关键时刻却能急流勇退,保住二仙山的香火和传承,但若是跟着白胜混可就不好说了,混好了或许二仙山从此可以在红尘俗世的各个教派中独领风骚,但若是混不好,混不好会怎样?罗真人都算不出来。
因为他算不出白胜的过去和未来,却能算出白胜这个人将会是佛门严厉打击的对象。前一段白胜眼看就把西夏灭了,结果就遭到了佛门的干涉,吕洞宾下凡来找白胜,事后也被他推算出来了。
金国也是信佛的,金国要灭辽国,乃是大势所趋,无可逆转,你白胜又跟金国杠上,这不是找死么?
就连太上老君都只能韬光养晦地跟佛门和平共处,你白胜何德何能,敢做那逆天之举?
就在刚才,白胜和公孙胜结交的那一瞬,罗真人一阵心血来潮,占了一卦,立即算出了梁山的权力变更,于是果断命黄巾力士送了童子清风过来。
让黄巾力士直接找公孙胜是不行的,那样有悖于紫虚观的原则和底线。
几句对答之后,即使童子不说,公孙胜也明白了师父的意思,就很是为难地看着白胜,意思是你看这可怎么办?师命难违啊!
白胜就笑道:“你不要过意不去,刚才咱们不是说好了么,只要是你师父的意愿,你谨遵师命就是了,我这里没什么,早晚咱们都是朋友。”
他还能说啥,只要公孙胜不给站在他的对立面给他添乱就行了,因为除了公孙胜之外,这世上还活着的几个牛逼法师基本都在他的手下了,像那高俅的堂弟高唐州的高廉、方腊手下已经死去的包道乙的徒弟郑魔君、再有就是林灵素的徒弟郭京以及辽国的贺重宝都是些不入流的角色了,自己用樊瑞和马灵就差不多能对付的了,更不要说自己手下还有一个跟公孙胜相差无几的乔道清。
当下将公孙胜送出帐外,帐外的天空上漂浮着两方手帕,一青一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