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诚把李治往前一推:“这是晋王,伺候好了,谷子,跟紧点,晋王掉根毛都不行。”
说着李诚丢下李治,转身去了明月轩。李治也不在意,对李诚的套路很熟悉了。一直都是这种放羊式的教育,只要不做出格的事情,都没事。
哒的一声,一块银角子落在桌子上,惊醒了正在打瞌睡的门子。一看是李诚,赶紧起来要施礼,李诚摆摆手进去了。门子在后面笑道:“谢自成先生赏!”明月轩里很安静,戏园子每天折腾到半夜,上午自然是要睡觉的。
熟门熟路的往里走,端着一个铜盆的红儿听到脚步声,一抬头惊喜道:“郎君来了!”
说着放下盆,喜滋滋的迎上来。李诚笑道:“人呢?起了么?”
“还没呢,昨夜折腾到子时过了才算歇下来,戏园子生意太好了。只要是小姐登场,园子里人都挤不下。”红儿脸上的喜悦要溢出来了,进了门下了帘子,流水般的过来抱着手臂。
李诚挑起里屋的帘子瞅一眼,明月正在榻上安睡,便放下帘子笑道:“让她接着睡吧,我们说说话。”外间的小塌上,红儿让李诚坐下,出去一会回来,端着个盘子。
小桌子摆在榻上,盘子里的茶水和两盘干果摆好,红儿这在挨着李诚坐下道:“郎君好狠的心,一去几个月,信都没一封。松州的捷报传开,才知道郎君打了大胜仗。”
“不好乱说,这次战役的总管是牛进达,我不过个是个副手。”李诚听了不免自得的笑了笑,二十万吐蕃人被一把火烧了,这一仗固然有冒险和侥幸的成分,但是结果出来了,李诚的资历就厚实了。
尽管不管他是在朝廷发展,还是在民间逍遥,这份资历带来的声望都将受益无穷。
“坊间都说,郎君要入三省,三五年后一个相位跑不掉。”红儿看上去比李诚还开心,好像要当宰相的是他。眼睛里一泓春水,身子也贴了上来。
“当宰相没啥意思,太费神了。”李诚摇摇头,靠着塌背,红儿侧身靠上来,热情似火。
帘子后面就是明月在睡觉,有种做贼的刺激感觉。哼哼唧唧的一番动静,一声竭力压抑的呻吟后,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早晨起的有点早,李诚不免有点犯困,消耗了一番精力后,闭着眼睛也懒得动了,没一会竟睡着了。其实就是打个盹而已,听到有人说话就醒了。
做起来看看外间没别人,正要开口说话,听到明月的声音在帘子后面传来:“小蹄子,还说不得你了么?”红儿的欢快的声音传来:“不是怕郎君又去若儿妈妈屋里么?郎君也不让叫起小姐。”
“小蹄子,倒是会顶嘴。偷嘴便是偷嘴,隔着帘子都能嗅到一股子骚气。”
李诚听的目瞪口呆,不料这明月的嘴巴也有毒的时候。
“没准郎君就好这一口呢?小姐,你说是也不是?”红儿还在辩解,语气里丝毫没有害怕。看来和明月之间,真是很亲近才会这样。
“你这话说的有理,上回没看住,转身就去偷了一嘴。以后这明月轩里头,得看紧一点。你都会偷嘴,别的小蹄子也会。”
“小姐说的是,却是要防着院子里的小贼。”红儿很认可这个说话,明月笑道:“我还是先防着你这个家贼吧,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两人一阵低声笑起来,李诚咳嗽一声,帘子一起来,明月一脸笑容的出现了,故意吸了吸鼻子:“一股子腥味!”李诚笑呵呵的起来,探头四处吸,像狗在嗅味道一样的往跟前凑。
“腥味?哪来的腥味?我怎么没闻到?”李诚把脸凑近了,明月像躲却被环住了腰,只好抬手轻轻打一下,低声道:“这院子里上上下上几十号小娘,哪个不在盼着郎君登门?不是妾身拈酸吃醋,家里外头,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啊。”
“你想多了,这一趟除外带兵,做了几个月的和尚,憋的狠了!”李诚笑着解释,明月听了一双眼睛圆了,不信的看着他道:“怎地,松州地面上,连个技家都没么?”
“自然是有的!这一阵不是带兵打仗,就是战后收尾,每天忙的像条狗,累的半死,躺下来就睡,哪有心思想那些。”李诚说的是实话,不过明月不信。
“郎君带回来一堆孪生姊妹花,长安城都传遍了。”明月笑着打趣,眼睛里充满调戏的意味。李诚歪歪嘴道:“说了你也不信,我就没碰她们。真不信的话,我带来你看一眼就知道。”这话说的明月信了,是不是处子身,她倒是一眼就能看出来。
“郎君真的不想做宰相么?”明月是个聪明人,不会在这问题上深究,转移了话题。
李诚随口笑道:“我又不是许敬宗那种官迷,也享受不了下属围着拍马屁的快感。再说了,在皇帝跟前做官,哪有轻松的?每天累的半死,时时刻刻藏着小心说话。没劲的很!”
明月听了忍不住笑道:“却是如此,郎君惫怠的性子,吃不来这个苦。”
李诚笑道:“吃不吃苦是小事,不爽利却是真的。”李诚聊的开心,丝毫没想到自己现在的影响力,会不会给别人造成严重后果。
明月拉着他进了里屋,奉茶说话,聊起戏园子的事情,李诚知道娱乐事业很赚钱,却没想到赚钱的程度超出了自己的预料。
贞观十年以后,大唐盛世初现端倪,长安城里权贵如云,娱乐手段也就是那些。戏园子作为新生事物,很快就被唐朝人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