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六叔,夫人有请。”丫鬟压着嗓门,怯怯的开口低声说话。这两人一个靠着椅子闭目养神,一个端着茶杯研究茶叶。这气氛真是太压抑了,边上站着伺候的丫鬟,头都不敢抬一下,生怕被迁怒。“
某就不去了!”崔寅淡淡的开口,李诚抬头冷冷的看他一眼道:“还算识趣。”说着起身,缓缓朝居中大院子走去。
“见过泰水!”李诚没加一个“老”字,这是聪明的选择。崔郑氏对李诚基本上态度还是很满意的,无奈她一个妇道人家,精力都在后院管理上。丈夫又是喜新厌旧的,她的枕头风效果不佳。就算有效,也很难改变族内的格局。
“自成,崔氏的脸面,寄于一身。”崔郑氏说话的语气很平淡,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很有分量。总之我来了,话也丢下了,你看着办吧。该
知道的,李诚都知道了,如何决断,是李诚的事情。倒不是说崔郑氏在逼李诚,无非是在现有的lún_lǐ制度下,有的事情李诚不得不捏着鼻子去做,哪怕心里很不情愿。“
既然如此,那便恢复旧貌吧。”李诚看起来很平静,似乎一点脾气都没有。崔郑氏看在眼里,心里却是很难受。回复旧貌四个字,大概就是李诚的底线了,不能再有所求了。也
就是说,今后李诚再搞什么新花样,都不会带崔氏蓝田房玩了。崔郑氏也只能接受这个结果,再强求必然适得其反,李诚未必做不出休妻断交的事情。这么说吧,整个大唐都以娶崔氏女为荣,但是李诚却未必会这么想。
为什么呢?实在是投入和产出不成比例,崔氏蓝田房就像一条蚂蝗,吸附在李诚身上吸血,对他却没有什么实际的帮助。李诚也不需要靠崔氏的面子混社交,他自己就是众人追捧的对象。这么一看呢,离开崔氏之后,李诚还可以娶郑、卢、王氏女呢。“
也好,就这样吧。”崔郑氏已经很满意了,能维系着两者之间的关系,就已经很满足了。相比之下,族里的那些老人们,真是见识浅陋。眼珠子就盯着一点蝇头小利。崔
寅在外,有丫鬟来报信,听罢便仰面长叹:“唉!”无奈之极!
错过这一波,今后崔氏蓝田房可能就步步错,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有登顶清河崔氏各房之上的机会。除非家里再培养出一个人才来,在政坛上有所作为,否则百年之内,再无机会。风
尘仆仆的程处弼出现的有点意外,这时候他应该在登州才对。“
船队出发八日之后,小弟快马追赶,还没慢了一步,没有看见那场好戏。”程处弼见了李诚,抱手行礼后解释了一句。“
别说的那么好听,你可不是为了我回来的。”李诚打趣了一句,程处弼却只能叹息道:“哥哥说的是,小弟确实不是为了哥哥回来了。大人再三叮嘱,一定要当面带话给哥哥。”
李诚面色一正,回头挥手,示意丫鬟下去,周围没人了,程处弼才低声道:“大人有言,天子尚且苦于门阀日久,自成如之奈何?些许财货,总归不是正道。不若在朝堂上有所作为,建功立业,以自成之才,一个国公不难。”
程咬金这番话内含的信息量很大,门阀士族,根深蒂固。天子尚且不能奈何他们,只要不是谋反,不威胁到统治基础,求一点财货的事情,天子根本就不会管。这背后就在暗示,李诚应该进行一些妥协和让步。李
诚稍稍沉吟,笑道:“替我多谢你家大人。”程处弼没有得到回话,心里多少有点失望。这一次李诚面对的事情,并不是某个门阀在针对他,只是一种长期积累后,赶上一根导火索,引爆出来的结果。从
另外一个角度看,李诚聚财的能力让人眼红,偏偏又不带那些山东士族玩。拉拢的都是新贵,这一下矛盾就出来了。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你能挣钱却不带我一个,我就要搞你。更不要说,李诚搞的事情,对门阀造成了负面影响。再
换一个角度看,皇帝也好,门阀也罢,都希望李诚能站队,而不是游离在外。李
诚的想法则很简单,为人驱驰不取也。所以只能熬个十年,熬死李世民。至于门阀士族,能合作的还是要合作,该斗争的还是要斗争。可惜,这两边都是高高在上习惯了,根本拿李诚不当一盘菜。这才导致这样的局面。
与李诚合作的那些新贵们,则不得不在最初阶段选择中立。这也是建立在没有威胁到他们利益的前提之上,否则早跳出来撕咬了。这么说吧,李世民+新贵+门阀,组成了统治阶级。本质上他们是一伙的,但也存在利益之争。
皇帝和门阀的矛盾在于,门阀这个统治基础太过强大,导致皇权受到了掣肘。李世民在用新贵制衡门阀的同时,还不得不吸纳门阀的精英入朝为官。皇帝的目的在集权,门阀和臣子的目的在分权。这块蛋糕怎么分的问题。程
咬金也是好心,但是李诚却不打算接受,也不打算与门阀改善关系。因为这一次事件,让李诚看清楚了一个问题,门阀欲壑难填,给多少好处都白瞎。这一点看看清河崔氏蓝田房就知道了,明明是姻亲,却不讲半点情分。要
不是看在崔芊芊生下长子,李诚根本就不会再搭理崔氏。程处弼把话带到,也不多留,起身告辞。长安城里关于李诚的八卦还在疯传,主要集中再谁家的掌柜吊死了,谁家的掌柜被解除职务了。总之乱糟糟的,都是做给李诚看的。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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