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刻不停的赶路,河中水流湍急,但纳里稳稳驾船,并无翻覆之虞。
再过几天,到了边境处,利歌见一排排大木屋,乃是离落国边境战团的哨所,木屋前布下营帐,是远道而来,想要去树海国“立功”的部落好汉,木屋后的树木被全数砍去。树海国民住在树上,且与野兽结盟,哪怕树上的鸟,也可能是树海国的奸细。
桃琴儿道:“相公,咱们让哨所的人与咱们同去。”
利歌叹道:“咱们是去救人,可不是大肆掠夺,行踪越隐秘越好。”
哨所之人询问利歌,利歌只说自己是去树海国“立功”的,哨所士兵毫不阻拦,却见利歌身后全是美女,不免言语无礼。宝鹿一脚踢碎了一块石头,那士兵大骇,这才不敢多嘴。
过了边境,利歌心下惴惴,见前方一条大河从林中穿过,这就是离落国与树海国的母亲河,名曰银江,其江水银光闪闪,波光粼粼。纳里走到一颗松树之下,盘膝而坐,突然落泪,道:“萨满爷爷已经被他们杀啦!”
利歌心神巨震,道:“他们当真如此歹毒?”
纳里恨恨道:“说什么也要报仇,还得将爷爷的尸首带回去!”
利歌知道非如此不可,叹道:“好,还有多远?”
纳里指了指前头,众人穿过矮树林,前方的树木顿时变得巨大如山。一棵棵红杉树径长在两丈至六丈之间,高二、三十丈,真仿佛天树神木。纳里道:“爷爷尸首就在树上,咱们得爬上去。”
白雪儿见树皮粗糙,不禁叫苦,但也不愿不讲义气。纳里取出爬树器具,分给众人,乃是小刀与钩爪。众人皆是武功高手,而树上又多有坚固的树枝,因此这凶险陡峭的攀爬,对他们也算不得难事。
到了十五丈高处,见围着树干,有一圈牢固的木板平台,阶梯环绕向上,一棵树上有五、六个平台,就像楼层一般,平台上修建木屋,瞧那手艺,比离落国精致多了。
这棵树的平台上又造了木桥,与另一棵树的平台连在一起,如此交织,密集如网,却又望不见尽头。利歌听说树海国人一辈子都可不下地,只在树上旅行、捕猎。他们的国土与离落国不相上下,可见这树海之远之深,树桥之长之密。
到一平台上,见了树海国人,皆皮肤微绿,高鼻绿目,众树海国人看见利歌等少男少女,不禁一愣,有一女子问道:“你们是做什么的?”利歌仅稍懂树海国语,于是用龙国语答道:“我们是旅行之人....”
纳里大喊道:“我们是离落国的!”说罢一跃而起,拔出匕首,将那女子刺死。树海国众人大骇,喊道:“离落国强盗!离落国强盗!”纷纷躲入屋中。
纳里又道:“把爷爷尸首交出来!”闷头疾冲,有士兵喝道:“小杂种!”用枪来刺他,纳里身手居然颇强,连连闪躲,那些士兵一时捉不住他。
利歌跳了过去,长剑一转,将士兵长枪折断,将他们踢晕,纳里怒道:“还心慈手软?”各自补上一刀,全数杀死。
这边境村落防备还算严密,不一会儿功夫,士兵大量袭来。利歌等陷入重围,无奈之下,唯有痛下杀手。利歌用平剑功夫应战,杀人越多,越感到热血沸腾,变得勇猛直前,冲动好斗。敌人的长枪长斧向他斩来,几乎全被他的平剑格挡反击,偶然间,利歌被兵刃击中,伤口涌血。但他似乎连疼痛都顾不上了,略微停顿,便再度投身杀戮。
桃琴儿、白雪儿、宝鹿见他英勇,于是跟着他冲杀,分担利歌压力。利歌一人挡住一半士兵,另一半则由她们三人对付。过了一顿饭功夫,四人将这百来个敌人全数击倒,敌人死了大半,不死的也伤重难动。
利歌粗声喘气,喉咙里充满血腥味儿,问道:“纳里呢?”
忽然间,一团大火将一树屋吞没,纳里从中走了出来,目光悲戚,喊道:“爷爷在那树屋里头,我将他火化啦!”
利歌凝视纳里,抿唇不语。白雪儿怒道:“你这小子,做事怎这般鲁莽?咱们本就该小心行事才对!”
纳里突然朗声喊道:“在这里的,是咱们离落国的国主利歌!他是来替咱们离落国的百姓报血海深仇的!”
利歌转动目光,见那木屋之中,一双双绿色眼睛透过窗户缝隙,盯着自己看。他知道他们会牢牢记得自己的名号,自己的样貌,自己无法抵赖。
他们会说:在看似平凡无奇的一天里,离落国的国王亲自到来,屠杀了守护树海国村庄的士兵。
这件事将被离落国传颂,也将燃起树海国的仇恨。利歌两年来致力于弥补双方裂痕,诸般心血,就此化为泡影。
只听一声怒吼,一极奇异的怪物飞了过来,此怪鸟身而龙首,褐色羽毛,双目血红,它极快俯冲,一双爪子好似剑雨,朝利歌落下。
利歌举剑鞘一转,化解怪物一半气力,左手长剑反击过去。那怪物凌空一翻,就此躲开,动作灵巧至极,它绕了个圈,尾巴如长矛般直刺向利歌后背。利歌往前一扑,避开这来势汹汹的一击。
纳里喊道:“他是离落国的月舞者!小心他的月火功!”
白雪儿使凤凰舞功夫,也在空中翱翔,一剑刺出。怪物浑身月光闪烁,张嘴吐出一道烈焰,砰地一声,当空炸裂,白雪儿身子圈转,朝后退开,并未受伤,但已深感挫折。
宝鹿头顶鹿角周围,蓦然出现十根石锥,她脑袋往下一顶,那石锥全数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