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亿耳喝道:“你笑什么?”
玫瑰忍住笑容,道:“没什么,只是将军突发奇想,好生令人惊讶,我这人一吃惊便会发笑,自个儿也管不住自个儿。”
拜风豹箭在弦上,不能不发,只能硬着头皮道:“殿下,我与你可谓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我在拜家与纯火寺有莫大威望,若与你结为连理,可令你藏家如虎添翼。况且当年藏沉折那狗贼杀了我拜家拜天华老爷子,令两家结仇生怨,委实不妥,恰好可借此良机,一举修复破损。”
形骸有意无意,将手放在剑柄上,但并不急于发作。玫瑰听他辱骂沉折,心头火起,脸上也如罩寒霜,摇头道:“拜公子,恕我直言,你名声虽大,声势虽强,但在贵宗族之中算不得首脑人物。而在纯火寺中,你并非五行俗僧,权利不大,实则也说不上话。”
此言如一记响亮耳光打在拜风豹脸上。拜风豹勃然变色,道:“殿下何出此言?听殿下意思,莫非竟看不起在下?”
玫瑰道:“并非轻视,不过实话实说而已。况且我年纪尚轻,事务繁忙,成亲一事倒也不急。所谓匈奴未灭,何以为家。我并不是那些离了男人便活不了的女人,也看不起那些整日价想女人的男人。”
她这番言语,句句说在拜风豹痛处上:他目前麾下僧兵并非纯火寺精英高手,而是从各地寺庙中招募而来的年轻僧侣,或是些离经叛道、愤世嫉俗的怪异释者,看似不少,实则纪律松散,并未经过训练。拜家首领皆是老成持重、行事周密之辈,不喜拜风豹的嚣张跋扈;纯火寺中更因他不愿梯度出家,视其为边缘人物。
拜风豹恼恨不已,板着脸道:“殿下,如今我麾下万千僧人就在城中,他们听你如此辱我,心中难免生气,我难保他们不做出对殿下不敬之举。”
玫瑰道:“你是在威胁我?”
拜风豹哼了一声,道:“殿下答不答允,痛痛快快给我一句话!”
玫瑰道:“我先前不答复你了么?好,我再说一次,我不答允。”
拜风豹站起身,森然道:“此言不合我意,还请殿下三思。”
玫瑰打了个呵欠,道:“合你心意,却不合我心意,我这人嫌麻烦,不愿再多想,公子,你旅途劳顿,但这城里城外很是吵闹,扰人睡眠,还请公子早些卷铺盖上路。”
拜风豹道:“你难道不怕咱们一走,城外食人蛮子闯入城来,大肆杀戮么?我只要一声令下,立时可占领城墙,开门将蛮子放入,到时候,哼哼,我倒看你求不求我!”
木菀心气往上冲,道:“你这还说的是人话吗?亏你还是佛门弟子!”
拜风豹冷笑道:“此城为我所救,自然也可为我所毁。但究其缘由,还是殿下辜负我一番苦心,忘恩负义...”
突然间,宫殿外人声嘈杂,马鸣震耳,拜风豹心头一惊,忙跑到阳台上一瞧,只见远处校场的藏家军旗铺展开来,随风飞舞,大旗之下,大军聚集,数目成千上万,将僧兵层层围起。
这一回非但拜风豹心惊肉跳,木菀心也如在梦中,侯亿耳想起周围地形,惊声道:“你....你早就让援军藏在...藏在山坳里了?”
玫瑰点头道:“他们一天之前刚到,但我与他们约定,若不见到你们入城,便绝不露出半点踪迹,以免受你们与蛮子大军夹击,而我也不想打草惊蛇,把你们吓跑了。当真谢谢你们将城外那些蛮子赶走,不然咱们还得费劲厮杀一番。”
拜风豹心慌意乱,看着拜万声,频繁眨眼,示意他偷袭玫瑰,拜万声低头看着地板,全无反应。
侯亿耳眼珠一转,蓦然变出一面镜子,镜子照中玫瑰,他往镜子中一捉,这一招“水中捞月”可从镜子中隔空伤人,亦可将人捉入镜子,着实诡异难料。
玫瑰未料到侯亿耳有这等怪招,身后一面铜镜中伸出一只手来,抓住她脉门。玫瑰一凛,却见拜万声一下子扑上,咬中侯亿耳手腕,侯亿耳惊呼道:“万声儿,你被人迷了魂?”只得松手。
拜风豹拔出骨灰飞刀,朝玫瑰扔去,玫瑰手一碰剑柄,当即面前剑光如网,骨灰飞刀倒转,飞向拜风豹。拜风豹一矮身,飞刀穿透墙壁,远远飞走。
那边木菀心与拜万声夹击侯亿耳,侯亿耳武功远胜两人,但不忍伤了拜万声,有些束手束脚,被缠上了难以脱身。
玫瑰想亲自对付拜风豹,但形骸已朝拜风豹走去。他戴着泥浆军头盔,拜风豹尚未认出他,他心道:“无名小卒,也敢前来放肆?”顷刻间盘算定了对策:他先将这护卫重创,随后引玫瑰相救,用骨灰飞刀将她击败,以她为质,突围出城,事后强占了她,待木已成舟,则万事不愁。
念及于此,他一招手,骨灰飞刀返回,已成了长剑模样,他挥手一劈,顷刻间剑气缭乱,以最刁钻的角度刺向形骸。
形骸拔剑转动,似乎霎时变成个多臂怪人,叮叮当当,将剑气挡开,接着朝前一跃,长剑指向拜风豹咽喉。
拜风豹瞪目喝道:“找死!”也一剑斩向形骸心脏。他这一招极快极强,形骸尚未伤他,他会先将形骸杀死。
顷刻间,形骸身子一歪,任由拜风豹刺中胸膛,离心脏只有寸许之遥,但却未中要害。形骸一剑划破拜风豹喉咙,拜风豹惨叫一声,鲜血如雨,急忙退后,用骨灰飞刀修复伤势。
形骸碰碰伤处,因痛楚而振奋,因痛楚而雀跃,他转动胳膊,任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