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拜登”再度猛攻,形骸提气迎战,但忍住不用青阳法身。他心中流过些许口诀,体内涌出力道,剑越舞越快,终至与那拜登势均力敌的境界。他避开拜登一剑,反手一劈,突然间,光明大作,刺眼夺目。
形骸不假思索,朝利魅方向一扑,恰好碰上她身子,抱着她往洞外跑,那拜登在后大喊,声音恼怒,但不久已被形骸远远抛开。
眼前景色骤变,利魅儿躺在一张大床上,遍体鳞伤,鲜血淋漓,形骸想起当年孟轻呓受伤的惨状,悲从中来,大喊道:“我非救你不可!”
利魅儿睁开美目,气息微弱,脸色似已濒死,她笑了笑,抚摸形骸脸颊,道:“我....不值得你....如此。”
形骸说道:“不,值得,值得!若能救得了你,便是我一生最大的丰功伟绩,过去将来,都不会有更令我骄傲,更使我喜悦之事。我必须救你,因为那也是在救我自己。”
我的师父,我的姐姐,我的情人,我的妻子。
他觉得自己面对的不再是秦桑,而是凄惨可怜的孟轻呓,他伤心欲绝,毫不迟疑,划破自己手腕,让利魅儿喝他的血。利魅儿起初不忍,可渐渐被血腥气所迷,贪婪地狂饮入喉。形骸察觉到她的胃口深不见底,似乎要将自己鲜血吸干。形骸不在乎了,他要这少女活下去,何吝自己一条性命?
这不再是秦桑的幻术,这是形骸自己的意志与愿望。
利魅儿松开了口,周围的幻象消失了。他们身在草地,空气温暖湿润,一旁有一清澈的温泉。形骸恢复冷静,抱着利魅儿到温泉边上,除去她衣物,替她擦洗身子,包扎伤口。她身躯曼妙诱人,令形骸心动,但他却没有任何亵渎的念头,只想好好照顾她。
利魅儿羞涩地看他一眼,又低下脑袋,形骸蓦然惊觉,忙扭过头,放开了她,颤声道:“我可昏了头...”
利魅擦干身子,穿戴整齐,扎了个马尾辫,苦笑道:“我们已通过考验啦。”
形骸几乎已将那考验忘了,闻言道:“这考验便是让咱们将秦桑夫人的情事重演一遍?”
利魅道:“好像是。”
蓦听林中一人说道:“这位公子,你心中爱意无比坚定,如此才能救得了这位姑娘,否则她已然死了。她一死,你也会死于夫人幻术。”说话的正是那位接引侍女,她望着两人,目光笑吟吟的甚是满意。
形骸道:“原来如此,我们可以去见夫人了?”他经历过这考验之后,已对这秦桑夫人有所改观,只觉她是一位身世凄惨、情仇悲苦的奇女子,不再只想着替天行道,取她性命。只不过她所造的那些恨僵、坏形尸,却非要摧毁不可。
接引侍女道:“两位过关最快,还请随我来吧。”说完转身往林中前行。
形骸将利魅小手纳入掌中,紧跟接引侍女,利魅悄声道:“你怎地不怕了?”形骸道:“我怕什么?你是我徒弟,难不成还能吃了我?”
利魅叹道:“你这人便是呆着不动,也能令女子神魂颠倒,我....可真替雪儿师姐不放心。”
形骸笑道:“我这是大局为重,牺牲小节,何等高尚,何等可贵?”
利魅也笑道:“若你不是我师父,我真想赏你个耳光。”
形骸皱眉叹道:“唉,我教徒无方,管你不得,唯有逆来顺受。”
那接引侍女转过头来,见两人轻语低笑,神态亲热,便露出喜悦之情,似乎盼着两人这段情缘能开花结果。三人走了十里路,丛林骤止,出现一面灰砖墙,又见屋檐立柱,灯笼小旗,已到了一处园林。
这园子精致典雅,美丽非凡,各处立着金玉雕像,雕像捧着夜明珠宝,四面陈列名贵花草,却又不过度茂盛,园中凭借自然,融于天地,却又处处独具匠心。时而显得小家碧玉,时而又凸显豪门气度。
接引侍女带两人到一宫殿外,道:“还请在此等候,一应酒水食物,可随意自取,若要歇息,可至一旁客房。”说话间眉眼中满是笑意,似想催促两人同床共枕,珍惜春宵。
形骸与利魅说道:“多谢姐姐指引。”见右侧有一软椅,两人并肩坐下。利魅故意招惹形骸,捏捏碰碰,形骸也不再忸怩,轻笑几声,抱住利魅,引她脑袋靠在自己肩上,心中说道:“我这并非荒谬无聊之举,而是为欺瞒此间耳目。”这般一想,登时心中坦荡,并无不适。他又想起这秦桑夫人是盗火徒,与拜登类似,或许能发觉自己也是同类,于是暗中将自己冥火压下,不露半分破绽。
一个时辰之后,长孙疏离与恋人终于抵达,见到形骸、利魅,露出警觉之色。再过不久,另有七对男女陆陆续续到来。
形骸传声道:“他们都是可歌可泣、情深似海的有情人。”
利魅皱眉道:“可我俩不是,这般滥竽充数,倒也有些对不起他们。”
形骸道:“未必,未必。”
利魅脸一红,问道:“什么未必?难不成你还真对我动了情。师父啊师父,若真是如此,我可不知该....”
形骸骇然道:“你想到哪儿去了?我是说你我胜过他们,未必对他们不住。”
就在此时,接引侍女现身,身旁另有许多侍女,各个儿活泼可爱,美貌动人。她们齐声道:“恭喜诸位闯过了这第一关,若能再过第二关,夫人便会赐福于诸位当中的胜者。这第二关将由夫人亲自主持。”
众情侣度过幻觉之后,已对这位秦桑夫人奉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