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夫人笑了笑,见走来两个鬼魂侍女,左右扶住了她,走入偏厅。
秽留又道:“你们这件事办得还不错,只不过耗时太长。”
狱万道:“秦桑实则是万夜国庇护院之祖,在此地地位至尊无上,甚至更胜过万夜皇一筹,如今捉住了她,万夜国多半不敢再战。”
形骸、利歌不料此人知道得这般清楚,形骸心想:“多半是拜登将以前的事全告诉了他。”
秽留惊讶无比,道:“真的?你这机密从何处听来的?”
狱万道:“无需你多管。”他转向背后,道:“全军听令,从此刻起,一等戒备,再不可有片刻放松。全城全天皆需巡视警戒,若稍有异状,立即向我禀报。”
秽留大怒,道:“狱万,你想要duó quán?”
狱万道:“奉大帝手谕,一旦擒住秦桑,军中一应事务,皆由我接管,任何人不得抗命!”说罢从怀中取出一卷轴,放在秽留眼前展开,秽留惊怒交加,却也无法反驳。
狱万又道:“孟行海,利歌,两位旅途奔波,疲累辛苦,尤其是利歌法王伤势沉重,还请速速入内休息。若有军情,我自会来找你们。”
利歌一凛:“他怎地看出来我伤势沉重?”
形骸道:“秦桑是我二人所捉,也该由我二人参与审问。”
狱万道:“此事我自有安排。”
两人无奈,见两个小兵前来,领形骸、利歌入观,至一偏远院子,林中有一间雅致大屋,推开房门,又有四个美貌的女鬼跪地等待他们。
形骸问道:“你们是谁?为何等在屋内?”
众女鬼道:“是狱万大人将我等赏赐给两位大人,愿为大人献身,以供大人欢愉。”
形骸皱眉道:“回去告诉狱万,我不用人服侍。”
众女鬼吓得哭泣起来,道:“若大人不要我等,狱万大人定会将我等魂魄吞噬。”
利歌说道:“那你们暂且住在屋中,不得打扰我二人。”
众女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两人来到里屋,形骸运功隔绝了声响,说道:“我对秦桑总有些放心不下。那秽留色迷迷的,倒也罢了....”
利歌苦笑道:“什么叫‘倒也罢了’?你难道不怕秽留欺辱嫂子?”
形骸道:“他倒也有几分英雄气概,不似是强迫弱女之人,可却看不透那狱万到底有何打算。”
利歌自也担忧,说道:“他多半会用嫂子要挟万夜国,令忠于嫂子的大臣投降,甚至以嫂子为饵,强迫义兄自投罗网。”
形骸、利歌已与秦桑商量过这等状况,若万夜皇当真孤身犯险,他和利歌将见机行事,暗中助这对夫妇脱险。形骸总觉得此举难免令辛瑞、澎鱼龙处境不妙,但利歌却说:“若真到了那时,我自有办法蒙混,师父不必担心。而且就算被狱万察觉我们暗中作梗,我们也未必救不出辛瑞、大哥。”
利歌的伤势已好转了大半,但仍有丹田气海处久久未愈,令他行动甚是艰难,故而需运功调理,静静养伤。形骸担心秦桑,于是独自赶往道观中探望,谁知问了半天,竟无人知道秦桑被关在何处。
形骸顿感不妙,去找秽留、狱万,那狱万也不知去向,秽留见到形骸,神色不快,道:“你来找我做什么?”
形骸道:“秦桑被关在哪儿了?”
秽留露出笑容,赞叹道:“我安排她在花寒宫,先前已去探视过她了。夫人情调高雅,妙语不断,唉,我若非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如何能相信世上竟有如此出色的女子?”瞧他模样,似被秦桑迷得神魂颠倒,像是此生头一次见到美女的少年郎一般。
形骸道:“我已去观中花寒宫找过了,她根本不在里头,宫中侍女也说不出她去了何处!”
秽留喊道:“放屁!”亲自前去一瞧,确实已然不在。秽留大骇,道:“莫非被她逃了?”当即命人搜索山间。但狱万麾下一位心腹说道:“秽留大人,不必慌张,狱万大人已将秦桑押往别处,以防军中奸细意图营救。”
秽留怒道:“什么?他这件事为何不先问过我?”
那心腹道:“狱万大人有令,此事已不受秽留大人管辖。”
秽留一掌将这心腹打得粉身碎骨,咬牙道:“狱万这老贼,当真欺到我头上来拉屎么?”
形骸见秽留确不知情,料想问他也是无用,又四处找寻许久,一无所获。他担心利歌,返回大屋处,好在利歌无碍。
他向利歌说了秦桑失踪之事,利歌闻言心烦意乱,蓦然伤势发作,呕出鲜血来。形骸大惊,说道:“其实你我不必多虑,秦桑好歹也是亡神亲选的传人,狱万那莽夫未必斗得过她。”
利歌道:“师父,我真没用,此刻只是个累赘....”
形骸道:“你千万不可自责,而当静下心来,全神贯注地疗伤。”
利歌遂凝神自愈,形骸守护在旁,纵然担心秦桑也不敢离去。如此又过了一天,至次日傍晚,有人叩门,形骸道:“进来吧。”
来者是狱万所送的侍女之一,她手捧一木盘,盘上两碗热汤,柔声道:“两位公子,阴间苦寒之地,不利于养伤,还请喝下我亲手炖的糖莲汤吧。”
形骸谢了一声,接过汤来,放在一旁。那侍女道:“这汤冷了就不好喝了,还请趁热喝下。”
形骸不禁起疑,道:“姑娘,还请退下,莫要打扰,这汤喝不喝无关紧要。”
侍女默然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