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里嘟囔,慢慢走到一旁,心道:“我若此时拿青阳剑,反而惹人注目了。”
年轻僧人伸手一抓,已将青阳剑从砖石中拔出,他细看剑身,目光略有一丝贪婪,可想了一想,又转交给鲁檀,道:“这位女施主,贫僧物归原主。”
鲁檀已想到形骸绝非等闲人物,自己不是他敌手,又见年轻僧人镇住形骸,替自己多少出了口气,笑道:“多谢这位小师父,不知小师父尊姓大名?”
年轻僧人道:“贫僧法号川太行,乃是纯火寺新近派来此地的猎魔僧。途中路遇这些白光卫施主,便随他们上山瞧瞧。”
乞援见鲁檀对这川太行甚是亲热,心里又打翻了醋坛子,挡在两人之间,道:“师妹,咱们去禀告师父。”又对形骸说道:“你有种便别走!”
形骸道:“脚在我自己身上,有种没种,爱走不走。”
川太行道:“你这人来路不明,为何混入山庄中?”
形骸叹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冷不丁吸入一口阳气,胸口稍痛,呸地一声,吐出一口脏血。众人一见都想:“原来他先前是硬撑!”鲁檀暗觉痛快:“我说他血肉之躯,如何能挡得住我这高深的龙火功?看他模样,想来伤的不轻。”
乞援见形骸虚弱,道:“来人!将他拿下,静候师父发落!”
形骸道:“我有言在先,谁近我身前三尺,我打落他满嘴门牙,不,打得他脸肿如猪,且绝不赔钱,后果自负。”
乞援愈发有气,对属下说道:“还不快些!”众属下当即走向形骸。
蓦然间,众白光卫似撞中了一面气墙,皆跌跌撞撞地朝后退开,但退开三步之后,复又稳稳站定,形骸心想:“来者运劲巧妙,功力深厚,应当是此地庄主了。”
只见十丈之外,站着一紫袍老者。他身高八尺,白发披肩,一丛白胡须几乎拖落在地,双目半睁半闭,神态颇为和蔼,手中一柄羽扇,他皮肤甚是光滑,脸上并无皱纹,似极为老迈,故而看透了世事,又似正值壮年,只不过先白了头。
鲁檀喊道:“爹爹!”乞援道:“师父!”其余白光卫都道:“庄主!”除了川太行与形骸之外,其余人都向这老者深深作揖,弯腰不起。
老者道:“谁也不许为难这位兄弟,他一直容让,你们该感激他胸襟宽广才对。”
鲁檀双目红肿,娇声道:“爹爹,他欺负人家,说人家这不好,那不好呢!”
老者道:“哭什么!我是太过宠你,才将你宠成如今这副模样。你欺负乞援太狠,我又不是头一次说你了!”
鲁檀双唇发颤,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喊道:“连你也帮外人针对我!我....我....”她“哇”地一声,哭喊着跑入那大阁楼中。乞援神色不宁,想要追上去劝她,可又不敢在恩师面前擅作主张。
川太行道:“庄主,贫僧是纯火寺新来的降魔僧,听闻庄主为白国一呼百诺、敬若仙神的人物,特来此拜见。”
老庄主淡然道:“小师父,我不过是一山间闲人,无足轻重,小师父途中所闻,只怕有所偏差,不可尽信。还请小师父先入舍下作客,乞援,你送他入屋。”
川太行双手合十,略一点头,随后昂首阔步地从老庄主身边走过。
老庄主又运传音入密功夫,对形骸说道:“阁下为何会有青阳剑?又为何神智清醒,并无妖火异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