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若是身份低些,却也不知道其中内涵,更不会明白个中情由。
想来眼前这男子,眼见自己是庶出,又在京里,不知其中情由,故此也是舍不得自己身边美人儿。既然他连那个圈子边儿也是不曾碰到了,便是处置了,似乎也是并无干系。故此赵昭也是笑吟吟的,一副看好戏模样。
低调自然也是低调的,否则岂不是误了母妃大事。到时候坏了自己那个养得乖巧如瓷娃娃般弟弟的前程,只恐怕父王母妃也是饶不得自己。
故此便是打人,也不能如封地那般,就将人给打死了。就打断腿儿了,自己再当着他面,上了那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如此一来,方才能消了自己心中那股子愤怒之气。
赵昭冷冷一笑,抚摸着自己手臂,方才自己这手臂,还是通体发麻,难受得紧。
一干侍卫心忖既然不是打死人,却也是没有什么了不得的。他们素来横行也惯了,心里更没有将这事儿当真认作一桩大事。听了赵昭的吩咐,亦是便扑上去,对李竟动手。李竟黑漆漆的眸子深处,竟也流转一股说不出的暴虐之意,一瞬间他亦是想要摸出那剑柄!只过了一阵,他方才缓缓将自己胸中火气一股脑儿的压了下去了,唇角透出了丝丝冷笑,竟然是说不出的锋锐若骨,透人心脾。
眼见一拳似也打在了李竟跟前,一条金色的鞭子飞快灵巧的萦绕上了对方的手臂,一连串清脆的细微爆破之声响起,却顿时将那人手臂搅得骨折。惨烈痛楚顿时让那人发出凄厉的惨叫之声。李竟容色却也是不动,随手鞭子一挥,就将那人身子摔得老远。只那鞭子的鞭身之上原本就有倒钩,如此一拉,竟然也是生生的拉下了一块皮肉,竟然也是说不出的凄惨。
随即那鞭梢灵巧一转,上头系住的一枚铜珠滴溜溜的转动,风吹动孔窍,发出了尖锐声音,却也是飞快打在另外一名侍卫的脸颊之上。那人脑子一层,只觉得耳朵轰的一声,似乎什么都听不到了,全不知晓自己一张口,竟然就生生吐出了鲜血和牙齿。
赵昭自个儿浑然不知发生什么事儿,却也是见到自己一干手下,已然是东倒西歪,全然不成模样了。他容色一冷,顿时透出了几分骇人。
先前虽然见李竟随身带着兵器,他却也是并不如何放在心上。这京中,真正会武的,又当真能有几个?无非是学些个花架子只做好看的。只是全然没有料到,眼前这个容貌清俊的男子,竟然也是有这般手段,举手投足之间,竟然也是带着一股子的杀伐之气。且李竟下手端是狠辣,竟然也是不留什么情面,却见他手下侍卫,无不伤得极重,只恐怕就此残废的也是有的。然而便算李竟下这样子的狠手,他动作仍然是透出了一股子说不出的优雅味道。
赵昭心性狠辣,自然也不将这些个人下人的性命如何放在心上,只是此刻,他眼见另一个人,且在自己跟前如此狠辣,心下亦是生出了几分说不尽的恐惧之意。
且又见那美人儿,只拢着披风,坐在塌上,一双眸子仍然是清冷秀润,异彩流转。
赵昭更是觉得喉头发干,一时之间竟然也是说不出话来了。只说眼前这个丽人,若是寻常人,见着这般狠辣血腥的场面,早就大声尖叫出来,哪里好似她这一般,竟然是这样子安然。这更是让赵昭生出了些个诡异感觉,仿佛眼前的女子,其实是什么山精鬼魅,就等着什么时候,露出真面目,来吸人的精血。
李竟轻轻的拂着鞭柄,目光瞧向了赵昭,更让赵昭的心里腾的就冒出了一股子的凉气儿。
只这时,一名伤得不是很重的侍卫,就瞧着机会,只提剑偷袭。他心里也还窝着火的,方才都亦是还不曾反应过来,便已然是受伤。李竟却也好似背后生出眼睛一般,蓦然手掌拂过了剑柄,一丝寒光略过,仿佛清风拂过一般,乍开乍合。随即那人四根捏剑的手指,竟然也是齐齐断掉!
听着对方凄厉的惨叫之声,赵昭半点没放在心上,心下却也是惧然。
“那今日,那就如此这般,下次你便不曾有这般幸运。”赵昭放下这话儿,就准备悄然离开,然而此刻李竟忽而却也是冷冷一笑:“便如此,便想要走了不成?”
赵昭心下除了恐惧,亦是添了些个恼怒:“我是皇族子嗣,那又如何?”
“虽是裕阳王子嗣,然而若是庶出,却也似乎没那般值钱。”李竟低低一笑,他样子本来就生得好,这般笑了笑,倒也真是好看的,就是有些个令人心下微微发寒,好生恐惧。
如今赵昭心头也是止不住的后悔,料不着竟也遇到这般分明不知轻重的浑人。自己可也是金枝玉叶,尊贵得紧,好好的又何苦跟石头碰了去,却反而磕得自己粉身碎骨?却恨自己,方才却也是托大,以为有些个侍卫,就必定能收拾眼前这个不知趣的蠢物。他却也是一咬牙,面上亦是添了些许恼恨之意,却也是说道:“你又待如何?”
“听闻,你方才是要敲断我的双腿?”李竟嗓音柔和,却亦是令人如沐春风。赵昭却也是禁不住打了个寒颤,还未及想得十分明白,就一股子剧痛传来,一条腿的腿骨竟然是被李竟生生敲断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