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一般,李竟也不由得开口道:“今日这身子如何了?”
虽李竟说得可谓极为含蓄,只姚雁儿却也是一下都听明白。看来今日之事,倒是合了李竟心意。可叹原主竟不知这些,只顾着博得纯孝名声,反倒将李竟推得远了。讨好婆母本来便是博得丈夫欢心,原主却纠缠这些个枝节,难怪不得李竟喜爱。只是,谁让李竟是个不得娘爱的闷骚,倒怪不得原主。
“请大夫瞧过了,总要再吃几幅药才好。”姚雁儿只如此说道。原本自己养了身子,只上次弄了那么一遭,她还真怕再跟这个男人同床。罢了,反正自己身子也不好,正好由着这个借口推脱。那几个妾,若安安分分得,自己便留着,反正李竟也少不了侍候的。若不听话,自己能将这几个一个个的弄出去,挑几个另外的。所以这些妾还是安安分分得,别真糊涂来招惹自己。
原主不就是生不出孩子?犯的着处处就矮了声气儿?只要她将李竟的脉给摸准了,她照样能在这侯府稳如泰山。姚雁儿心里如此琢磨,压下了心里一丝烦躁,侍候男人?她如今真做不到,只唯独这般想了。
李竟心里竟生出了一丝失落,姚雁儿那纤弱的身影也禁不住勾起了李竟心口一丝若有若无的怜意。他也不至于如此急色,只图自己痛快,不体恤夫人的身子。本来家里养了好几个妾,他随意挑一个留宿就是了。只是不知为何,昨日去了方姨娘那处,却并不曾让他如往常一般纾解男人必有得yù_wàng。比如今日,他也不乐意去哪个妾那里留宿。
文姨娘院里,水云哄好了姐儿,见水姨娘魂不守舍的样子,便劝道:“昨个儿爷是宿在方姨娘的院子里,今日大约会来瞧姐儿了。”
毕竟李竟还是十分疼爱这个女儿的,便不是为了文姨娘,每隔上几日,也会来瞧瞧这个女儿。
文姨娘脸上也添了笑,且轻轻点头道:“也是,侯爷一直也疼爱孩子的。”
论体面,她也不差,可是她就是不痛快。那个夫人,整日就在老夫人跟前讨好,就跟什么似得。哪里知道真心心疼侯爷,她才配不上侯爷!夫人不过是出身得好,样貌好些而已。整个家里,全心全意在意侯爷的可只有自己一个。文姨娘轻轻的咬住了唇瓣,继续做手里的针线活。
只没多久,外头就传了消息,说今日侯爷居然又留在夫人院子里!
水姨娘一怔,手中的针顿时扎了手,一串儿血珠就落下来了,她顿时将手指塞嘴里轻轻一尝,舌尖儿顿时品到了一丝丝的血腥味。都三个晚上了!侯爷可是天天去夫人院子里!
就算只是略坐坐,也是原本没有的事。谁不知道,侯爷性子是最孤寡的,待府上的女子都不热络。从前也没有哪个妾得宠些,更别说连续三天都进同一个人的房。别人不知道,文姨娘是知道的,李竟是个十分骄傲的性子,也断然不会为了讨好什么,为了什么利益,而去亲近一个女子。从前李竟初一十五会去夫人院子里做做,水姨娘知道,那只是李竟可怜夫人罢了。
可是现在,李竟竟然好几日都留在夫人院子里,这说明了什么?文姨娘一张姣好温驯的脸上,竟然生生透出了几分狠戾之色。那个女人,能有什么好的,空有一副好皮相,可是平素行事,却也是处处戳侯爷的心窝子,比猪还蠢。侯爷那般骄傲且聪明的人,配这个女人,可真是生生浪费了。文姨娘手中秀帕上,一点鲜红滴落,端是殷红如红梅。
姚雁儿且轻轻咳了声,一旁红绫将炖煮好的银耳汤送上来。夫人这些日子药吃得少了,倒是常吃这些滋补的汤水。比如这么一盅银耳汤,姚雁儿也是常吃的。棋盘之上,玉石棋子黑白分明。而姚雁儿正与李竟对弈,唇角噙着一丝浅浅的笑容。只她心中倒也添了狐疑,原本以为李竟今日来,只是安抚一番,不过是应个景,怎么如今倒是没有走的意思?姚雁儿可是个善弈的,只是不知道原主棋力如何,所以姚雁儿也努力让自己表现中规中矩。
李竟瞧了姚雁儿一眼,烛光摇曳照耀下,只觉得平时那张木讷苦闷的绝美面容,此刻眼神竟似透出一股若有若无得灵动之意。从前的她,美则美了,却是个木头美人儿,哪里似如今这般,竟然透出了几分绝世的魅惑。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微微朦胧,微微抬起时候,却是蕴含无尽灵秀!甚至连李竟,也是微微有些失神。
这还是从前那个纳兰音?他与纳兰音三载夫妻,却是从来没有这般感觉。
瞧了眼前的棋局,李竟收了手指:“下棋耗费心神,音娘还是早些休息吧。”
姚雁儿轻点头,抽手端起了银耳汤,轻轻的尝了一口。她舌尖品尝这样子的滑腻,一口咽下去了厚,方才说道:“只是这局棋还没下完,就怕侯爷挂念。”
“今天下不完,明儿接着下就是。”李竟缓缓说道,不以为意。
屋里几个丫头面上顿时添了几分喜色,听起来,李竟的意思竟然是要常来!一念至此,这几个大丫鬟心里也添了几分酸楚。自家夫人,论容貌出身,哪样不是好的?不过是病弱了些了,竟让那些小蹄子比正房太太还要得意些。且如今,可算是盼着了,侯爷总算将心思放在夫人身上。
姚雁儿墨色的眉毛轻拢,一双眸子却是泛起了几许楚楚可怜的味道,期期艾艾道:“只是如今妾身这身子,始终不成好了,恐怕不能侍候侯爷。”
想到这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