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中,欧阳素得了里面消息,她身子轻轻颤抖。
纳兰锦华那个贱人,竟然也还是一点儿用处也没有。她算什么,也不过是自己一杆枪,算计姚雁儿的物件儿罢了,可是这个物件儿,却也是不知道好歹,竟然将自己扯出来,说了许多可恶可恨的话儿。她禁不住抱住了聂紫寒的身子,低低说道:“紫寒,我应该怎么办才好?”
聂紫寒轻轻抚摸她的背脊,柔声的抚慰:“放心,原本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儿。”
欧阳素不由得想起自己和姚雁儿结下怨仇的情形,那一日在宫中,姚雁儿一身华美的衣衫,十分的耀眼。而她的美貌,亦是让欧阳素心里隐隐有些嫉妒。她是御史之女,素来以那清流之女自诩,亦是瞧不得那奢华的事儿。而欧阳素也是有意,趁机将姚雁儿数落一顿,将这美貌无脑的女人做踏脚石,自己也在苏后跟前长长脸面。
可惜却也是没想到,这个女子竟然是美貌巧舌儿的,说了许多话儿,说了那蜀中之事,说她一件衣衫就养活了许多蜀中百姓。说她欧阳素自命朴素,可是每日自己织布,却让蜀中百姓个个忍饥挨饿。她第一次听到这些无礼的说辞,明明是没有道理的,可是却竟让她并不如何好反驳。苏后居然也十分称赞姚雁儿,还解下了那红色的蜜蜡珠子给了姚雁儿,那可是个珍贵稀罕物。
而自那以后,她便是在那些个清流之女面前,也是有些抬不起头来。因为她居然被个娇生惯养的金丝雀鸟儿般的女人反驳得一句话儿都是说不出来了。
她越想越气,可是居然拿姚雁儿没什么法子。后来不知怎么,她引诱了聂紫寒。她没有法子,聂紫寒却也是很有主意的,聂紫寒被她迷惑得神魂颠倒,就为她出谋划策,弄了许许多多的主意。而她为了报复,竟然也将自己的身子给了聂紫寒。可是现在,欧阳素心中迁怒,却也是好生不是滋味。
瞧来自己来找聂紫寒,那也是找错了。她以为聂紫寒很有本事,可是现在对方已经将那一件件的事情给抖出来了。外头的人已经议论纷纷,说了许多不堪的话儿。他们那么议论姚雁儿的时候,欧阳素只觉得十分解气,然而如今她的心里却也是觉得一阵又一阵的惶恐,隐隐有些个不安处。
“你不是素来自负,说你很有法子,那些个计策,是天衣无缝的?怎么如今,居然还是被扯出来,你,你就是个没用处的。早知道,我就不寻你了,你可是连累了我和我爹。”
欧阳素是真气,一气起来就是口不择言,说的话儿也是口不择言。
聂紫寒却也是一点儿也不生气的样子,唇角那丝邪邪的笑容越发诱人,嗓音也是越发柔和:“是了,原本是我的不是。不过我一向就是不喜爱认输的人,这次虽然输了,下次一定会非常非常的小心。一次又一次,我的那个美人音娘,总不会每次就能躲过了去了。”
他说的话儿里,有着一丝凉丝丝的味道,却也是听得欧阳素微微一怔。她隐隐觉得聂紫寒说的那些个话儿很有些古怪,可是为什么会觉得古怪,欧阳素一时也还想不明白。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蓦然脖子就是一紧,居然是被一根索儿死死套住,然后一点点的慢慢的收紧,越收越紧。
聂紫寒唇角仍然是带着那丝极为邪气儿的笑容,手掌却也是毫不留情的用力,将手中的索儿收得紧一些,更紧一些。他丝毫没有同情的意思,虽然昨个儿,欧阳素还躺在床上,一脸的春意盎然,面颊潮红,说了许多甜言蜜语,做了许多亲密之事。可惜这个女子虽然奉献了自己的身体,聂紫寒却也是一点儿也不在意,对她也是没有那一丝一毫的情分。
欧阳素心里说不出的惶恐,又很是不可置信。她年纪还小,自然也是不想死的,心里头只觉得无穷无尽的惶恐。她想,聂紫寒是想杀了自己好脱身。忽而欧阳素又想到,原来聂紫寒一直都是那么的小心的,每次寻自己,都不是在府邸里,而是在外面的宅子。甚至外头自己的贴身丫鬟,虽然知道车里头有个男人,却一点儿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是巧合吗?这个男人却偏巧一直很小心。他不是被自己引诱,才对付姚雁儿?
蓦然欧阳素耳垂微微有些湿润,竟然是聂紫寒舌尖儿在她的耳垂上轻轻舔了一口。
“我的心肝,这些日子,可是多谢你了。我只是一直图谋我那个音娘美人。”
聂紫寒咯咯笑着,那笑声却也是让人从骨子里头发寒。
欧阳素不乐意死,她拼命的挣扎,可是那样子的挣扎,原本也是徒劳无功的。她不知道,她努力的挣扎,手脚却也只是软绵绵的闹腾。欧阳素脑子里意思渐渐的糊涂了,舌头也是轻轻伸出来。等她断气了,聂紫寒方才漫不经心的松开了手掌。一条紫色的绸带萦绕在欧阳素的脖子上,如今轻轻的松开,露出了那殷红的伤痕。
他舌尖儿轻轻舔了自己唇瓣一下,眼神却也是冷冰冰的,一点温度也没有,好似毒蛇一样。这蛇的眼睛,似乎就跟聂紫寒一样子的。聂紫寒心里冷冷的想,居然又让姚雁儿逃了开了。欧阳素好像一个废弃的人偶,如今一点儿用都没有了,丢了就丢了。可是如今,自己似乎也是应该寻觅另外一个合适的人偶。
赵离捏着最新得来的一张报纸,他身旁的茶早就凉透了,一点儿热气也没有。可是如今,赵离心里却也是不是滋味。那妇人,可真是楚楚可怜,她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