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杨昭心里也是一阵烦躁。
别的且也是不必说了,若只有玉慧娘,自己布局早就成了,又何至于如此。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却也没多一阵,诸般证据亦是凑来。
其中两位大夫,却也是均也是证明,当初秦嬷嬷带来的药方,并非十分狠辣,更不会因为红参冲撞了药性。
三个大夫里面,唯独于大夫居然这般言语,显然是其中有些猫腻。
只是于大夫一贯也是德高望重,实在也是难以想象,他居然会做出这样子的事情。
可惜如今证据确凿,亦是能说明,于大夫证言亦是不尽不实。
有人微微同情,只因于大夫如今言语,却总显得晚节不保。
更有人心生不屑,这个于大夫,大约也是被收买了去,故此方才说出这样子的言语。
瞧来于大夫平素的清正端方,尽数不过是假的罢了,并不真。
药房账本,足以证明玉老夫人是一直吃昌平侯府那个方子,照着那个药材抓药。
且玉家族中记载,更能证明玉老夫人一直有吃红参,若这方子有相克的说法,只恐怕玉老夫人早就是不成了。
这桩桩件件的证据都是拿出来,俱也是证明,玉老夫人的死和姚雁儿与玉慧娘都是没有什么干系,更是毫无牵扯。
玉辞面色明一阵,暗一阵,心中也是极受煎熬。
此事最好,也就攀到了徐氏身上,却也是与他并无什么干系才是。
他心中如此祈祷,心下却也是颇为不是滋味。
姚雁儿妙目流转,不望别人,却也是望向了于大夫:“于大夫,你也是个德高望重的人,不但年岁大了,且又没有儿女。我实在也是不明白,你为何会做出这样子事情。”
秦嬷嬷也还罢了,她疼爱孙女,且身边只有这么一个独苗苗,自然也是受不得胁迫。只是这个于大夫,为何要做出这样子事情。
姚雁儿之前也是查过,这个于大夫确实也是德高望重的性儿,这倒是不假。
既然是如此,姚雁儿心下,亦是多多少少,有那么些个疑惑。
玉慧娘心中受伤,就算是问,也是不好意思去问。可是如今,姚雁儿倒也是想要问一问,他这样子做,究竟也是为何。
于大夫却忽而冷冷一笑:“老朽年纪大了,什么功名利禄,金银珠宝,绝色美女,我也是均不放在心上。老朽主动告诉二房玉辞,告诉他老夫人有用药提神,你可又是知晓为了什么?”
在众人目光不屑的目光之中,于大夫倒是淡定,至少也是比那个不能说话的徐氏要淡定些个。
他说得理直气壮,虽然有人不屑,可是更是有人怀疑,他为何这样子做。
玉辞微微一怔,随即嗓音里亦是透出恼恨:“胡言乱语。”
他弄哑了徐氏,却也是忘记了,这个老儿也是能说话的。
实际上,这个计划,甚至是这个于大夫教唆计划。虽然也是他心狠,且又觉得这个计划十分巧妙,故此答应了这桩事情。
甚至抓灵儿为人质,胁迫秦嬷嬷,也是这个小老儿的献策。
可惜如今,玉辞只盼望这桩事情与自己没关系,却也是不能反咬一口。
姚雁儿叹了口气:“是了,我亦是十分好奇,好奇你为何要做出这样子的事情。”
于大夫叹了口气:“人老了,什么都不在乎,却也是对所谓的名声极为在意。我自问自己替玉老夫人瞧病,一直也是兢兢业业,从无怠慢,甚至费尽心思。若无我用心,她几年前也都是死了。可是她如何待我的,她居然又不用我瞧病,甚至开始吃你们昌平侯府的药。 这也还罢了,她吃了你们的药,身子却一天天的好起来。这样子以来,却总是有人笑话,说我医术不好,医了这么久,总医不好。还是京中来的夫人,身边的人手段真高明,才来了不久,就能将人医好了。我好好的医术,却被这般作践。老朽甚至自己也是怀疑自己,莫非我年纪大了,也是不能给人瞧病了?”
“原先,我只当自己技艺不精,直到秦嬷嬷将那张药方给我瞧,我方才也是发现不对。原来并不是我医术不精,而是老夫人不过是用些个厉害的药瞧上去好些。我的心下,真是好生不是滋味。我为老夫人,可谓殚精竭虑,也算是对她忠心耿耿。可是她呢,她从来没想到,我会因为她所谓的计划受尽嘲笑,让人觉得我医术不精。也许是她考虑不周,可是正是因为如此,反而显得她的凉薄。便是略略一提,对我说句抱歉,也是好的。那时候,我心里忽而就有了一个念头,那就是她既然作践我的医术,我就用些法子,让她因为这份轻视而死。”
于大夫说得理所当然,玉慧娘唇角却也是轻轻颤抖。
祖母原本时间也是不多了,玉慧娘怎么想,也是没想到,玉老夫人居然也是为了这么一个所谓的理由而放弃这些。
“住口!祖母原本于你有恩,料不得你居然亦是为了区区名声,为了这荒唐至极的理由,做出了这么样子的事情。”
玉慧娘亦是怒极,心尖儿也是满满的酸楚,实在也是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她心里,除了难受,就是觉得说不出的荒唐。
姚雁儿的心里,却也是琢磨别的。
于大夫言语之中,自然也是没什么破绽,这理由动机也是解释了。
可是不知为什么,姚雁儿就是觉得不对。
她也是知晓,这桩事情,必定也是有些个别扭之处,也是必定有些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