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氏眼里含泪,心里更是疼得不得了。她样子好,嘴又甜,嫁入李家,李越虽然花,可是对她也还不是十分喜爱。而玉氏心里也得意,李越那样子性儿,也是让自己约束得妥妥当当的,至少家里也是干净的。自己为他生儿育女,为他争那个些个东西,还不是因为想要他好。
可是这贱人没良心,那小蹄子不过陪他睡睡,就心软了,竟然跟自己来真的,甩了几个嘴巴。
不就是个妾生的贱婢?他竟然为了这个贱婢打自个儿,却是个没良心的!
李越一见此处一圈儿人,心中也是恼怒,他虽然是花,却也并不乐意被人这样子瞧着,心里也是恼恨。
随即他眼珠子就落在了姚雁儿身上,心忖姚雁儿怎么就来这儿了?这个大嫂,还真是个美貌的,如今在夜里,灯笼一照就是好看。可是李越心里就是窝火了,他哪次见到姚雁儿,不是客客气气的,说些个好听的话儿?这次姚雁儿怎么就算计上自个儿?
玉氏来了,也还罢了,姚雁儿也寻了这些个人来。
李越一贯是爱美人儿的,此刻却也是真恼了,一双眼里顿时透出些个怒色。他尖尖的道:“小弟房里这么些个烂事,怎么敢劳烦大嫂也来了。”
姚雁儿容色不动,她听闻李越便是个纨绔,果真也是不错的,明明一个侯府二公子,说话却也是有那么些个痞子味儿。
她眼观鼻,鼻观心,静静说道:“若知道是二房的事,我自然就不来了。二夫人说了,是侯爷要了情儿,且扯着我来。”
李越脸顿时红了,想不到这事儿还真是玉氏扯出来的。
他恼恨似的瞧着玉氏,整日扯着大房,又与自己闹什么?
玉氏却也气恼,只发狠似的等着李越,这混蛋如今还发狠,自个儿早就恨不得将他肉给吞了去。
“李二郎,你没良心,寻个妾偏寻我娘家人,情儿可是许给你大哥的,你便是qín_shòu不如。”玉氏只恼怒得很,特别是瞧见了姚雁儿在身边,心中恼怒之意就更浓了。
今个儿,她原本是来瞧姚雁儿的笑话的,却也是没有想到反而折的是自己。玉氏羞恼之意就更浓了!
她却也是没有留意,李越面上恼恨之色却是更浓。他从小就不喜李竟,觉得李竟夺走了自个儿很多东西。如今自己享受一个美貌的女人又怎么了?难道天底下好的都要给自己大哥?自己已经要不到大嫂那样子天姿国色,便是要一个美貌的庶出女子,竟然是天理不容一样。这个妇人,还是自己的妻,却也是这般说话,丝毫也不给自己留颜面!
反倒是芳情,这嘴里情爱虽然不是真的,可是她确实也没有死缠烂打去缠大哥,而是瞧上自己,还肯奉献出清清白白的身子。这心意也实诚,最合李越这种没品行的人胃口。
“我便要了,又如何?”李越冷冷的瞪着玉氏,一双眼睛轻轻一眯,额头上那枚红痣越发鲜润了。
李越一贯也是会讨女人喜欢,平日里也对玉氏笑吟吟的,花言巧语也少不了,也不将玉氏那小吏之女的身份放心上。如今李越不笑了,就这般冷冷的瞧着玉氏,玉氏心里竟然生出了几分寒意。她压下了心中一丝惊惧,面上又是透出了一丝忿怒之色:“芳情你这个死不要脸的狐媚子,礼义廉耻可都是被狗吃了,一边叫着要许给大伯,一边又爬二郎的床。自己发浪也不知道寻个好地儿,就来我们这个侯府做那些个不知廉耻的事情。原本在家里就是个轻浮性儿,见着样子周正的就抛眼睛。给脸不要脸,便跟你亲娘是个不要脸的货。”
芳情听她骂得毒,面色也是变了几遍,随即容色又是透出了几分楚楚可怜:“情儿从来没想过嫁给侯爷,大房那边夫妻情深,情儿如何敢有这般奢望。只是大姐姐那你定然要我过去,情儿却又不好拒绝。只是没想到遇到二爷,情儿方才清楚自己心爱是谁,实在是不敢违逆自己心愿。做出这等事情,情儿也是羞愧得很,对不起大姐姐。我实在不敢跟姐姐争什么,只求能在二爷身边服侍就是了。”
她亲娘就是做妾的,如何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说些个什么话儿才好。
便不能吵,越温柔越可怜才好。且瞧着玉氏那堵心的样儿,她瞧着就是很舒服。
只如今,芳情却也是满面可怜的样儿。
李越也是笑得邪气,干脆就伸出了手臂,一把就将芳情给搂住了:“情儿放心,我定然要给你一个名分,不至于这般委屈你了。再者你跟玉娘是姐妹,这姐妹本来就是亲的,亲上加亲岂不是更好。说起来,那还是一段佳话呢!我那两个娃儿,还得叫你姨,以后你进了门了,那就将他们两个当自己亲儿子亲女儿一样。”
姚雁儿虽然早知道李越是个惫懒的人物,可是就没想到他能这般无赖。
不过今日就是来欣赏好戏,如今也是欣赏够了,姚雁儿也是无心多留,只柔柔说道:“既然是二房的事,我也不好打搅,就只告辞了就是。”
玉氏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心口,更似乎觉得喘不过气来。听了姚雁儿这样子说,她顿时厉声道:“走什么,大嫂,你和他们都得跟我去娘那里,让娘主持公道。我们侯府也是有体面的,哪里能容这般毫无礼数的事情?”
玉氏的心里也不是没有盘算的,毕竟芳情原本是许给李竟做妾,这是她跟贺氏商量好的了。可是如今,这妾的对象却是变成了李越,贺氏心里能痛快高兴?必定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