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你哥我可是最铁骨铮铮的汉子了,冻死迎风站、饿死不低头的那种。
我……”方正小伙子想说我忌惮过谁?谁又值得我忌惮呢!
可一想想自家暴力妹妹那天不怕地不怕,一言不合就开揍的德行。
这到了嘴边的话楞生生地就拐了个老大的圈子,一本正经地对方媛说教起来:“我,我这是审时度势,对,就是审时度势!咱们大舅说了,匹夫之勇不足夸,能在复杂环境下保全自己和家人才是真英雄呢。
父精母血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正经金贵着。
可不能因为些个无所谓的气节啊、虚名什么的轻易舍了去。
暂时的忍辱负重不算啥,得目光长远。
等将来翻盘成功了,那些个苦难都成了难得的人生经验、宝贵的精神财富了。
没见韩信的kua下之辱都被津津乐道了?
可见啊,历史什么的都是胜利者书写的!”
猝不及防间就被灌了一大碗鸡汤的方媛懵:感觉大舅舅这口才、这脸皮,搁在军队什么的屈才了,该去外*交部啊。
把认怂说得这么清新别致还文采斐然的,她也是服了。
不过大环境如此,大舅舅又是个没有异能的弱鸡。会叮嘱唯一的外甥暂时蛰伏什么的,倒也合情合理。
方媛嘴角轻勾,扬起一抹理解的弧度:“是是是,大哥你说得对,是妹妹我错怪了你这有责任感、有担当的好哥哥行不行?
我跟你道歉,你跟我好好说说那个孟天养好不好!
刚干完那一架,臭小子像寻仇恶狼似的盯着我看。
搞不好,就是在琢磨着怎么个打击报复法儿呢!
哥哥你跟我说说他的脾性人品,我心里也有个数不是?”
“架都干完了才琢磨这个,妹妹你不觉得自己的心,操得有点晚?”方正坏笑,目光揶揄地看着方媛。
“咱爸不是说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我这好歹,也是防患于未然呢!”方媛勾唇,比文采、急智什么的,她个二十岁大姑娘难道还会输给十岁的小正太?!
方正笑,特别识趣地举手投降:“是是是,妹妹你呀,总是咱们家最有理、最聪明的一个。
不过啊,你这个心呢,就彻底的白担了。
那个孟天养心眼小,打输了架就是过了十天半月甚至半年一年的也必须找回场子不假,但他也不是乐意使歪门邪道的。
所以就是他爷爷是个老h军,爸爸是革命先烈。
烈士遗孤的他根正苗红到不行,又被靠山村生产大队新上任的大队长秦浩当成亲儿子疼。
也不用担心他仗势欺人,从咱们一家子的成分入手。
就是妹妹你,少不了要被那个打架狂人给盯上,不赢回来绝不罢休的那种。”
啥?
所以……
她这利落动手,换来的不是一劳永逸。而是个挣不脱、甩不掉的打架狂人型的赖皮缠?
方媛瞪眼,怎么也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神操作。
早知道,她还辛辛苦苦地奔着赢去干啥?
输个一招半式不挺好么!
左右她人小、个子矮,又有男女体力上的先天差距。
能在孟天养手底下支撑个十几二十分钟的,已经叫人跌破眼镜了,还赢什么赢呢?
算了,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反正就算武力不敌,她还有异能的金手指外挂加持不是!
微微唏嘘了那么一下子之后,方媛就把这事儿给抛开,专心致志地对付起手上的野鸡来。
褪毛、清洗、开膛、斩块,一系列的动作进行的那叫个行云流水。
叫几乎看傻了的方正连连竖起大拇指,夸奖个不停。
两只野鸡还没剁完,方媛就多了个哥哥颁发的小天才称号。
然而……
看着小妹特别干脆利落一顿剁,四只肥鸡转眼就分解了一只还要往第二个伸手。很有点要一顿香吃溜光的时候,小伙子终于忍不住了:“妹妹,咱们人少胃口小,半只鸡再掺和点野菜就足足够吃了。
剩下的留起来慢慢吃,反正这天冷,应该能存些日子呢!”
好容易开荤还不让吃个尽兴?
这哪行!
方媛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拒绝得特别干脆:“不行,不行,那可不行!爸妈和哥哥你那么宠着我,不炖到足够多,你们仨肯定都舍不得下筷子。
我这辛辛苦苦地打猎、褪毛又下手炖的,哪能不让咱们全家都吃饱呢?
哥你放心,以后有我在啊,咱们家的鱼会有的、肉也会有的。
妹妹我的身手好着,上山下河那都不是事儿!”
“可……”
“没啥可不可的,回头我就教你基础,你呀勤学苦练把底子打扎实了。
到时候咱们哥俩齐上手,这漫山遍野的野味呢。还愁不能让咱们一家四口吃饱穿暖,舒舒服服地等到帽子摘下来的那天?”剁了两只鸡的方媛停手,边刷锅边给哥哥灌心灵鸡汤。
什么黑暗总会过去,黎明终将到来,美好的新共和国还等着他们这些个年轻人去建设的励志话语正经没少说。
没办法。
谁叫扯出神仙奶奶说的神异大旗后,爸妈和哥哥都是深信不疑甚至奉如圭臬呢?
先把水烧开,鸡块打了水焯再冷水洗,去掉血污和异味。再将四只肥鸡的鸡油都耗了,小坛子盛起来留着以后炒菜、烙饼。
就着耗油的油锅底子,放葱姜爆锅、酱油调色,然后把鸡肉倒进锅里翻炒出香味。
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