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不劳凌同志你费心。
而且,咱们也不熟不是么?”方正狠狠拧眉,粗声粗气拒绝,半点没给凌云志面子。
这要是换个心高气傲点儿的,绝对分分钟拂袖。以后再见到这个不识好歹直接卷人面子的神经病都绕着走的节奏。
真是的,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你郑家树大根深,方家蒸蒸日。
本家、外家都很强横,你牛逼,可这京城地界,谁还没有点背景人脉呢?
都是家里千娇百宠的小霸王,谁也未必见着就比谁高级呀!
真是的,谁还不是爹疼妈养的宝贝蛋呢?
可……
此一时彼一时,凌云志现在不是没有那个转身拂袖的底气吗?
不但不能直接甩脸子走人,还得生生吞下那所有的愤懑委屈。
强扯笑脸,无限殷勤的看着方正:“嘿嘿,正子你说得啥话呀?
咱哥俩可从小光腚娃娃一起长大的,裤子都穿过同一条。
这,这怎么都不熟了呢?
难道你是想着中间一别经年,挺长时间没见?
可……
就咱们两家几代世交,我爸和方叔情同兄弟的感情,咱们打小一起长大的情分,那也不该生疏了呀?”
方正冷笑,特别轻蔑地瞟了他一眼:“呵,情分,令尊平日里围前围后,装的比亲兄弟都亲兄弟。
大难临头时,却眼瞅着兄弟受难而袖手旁观的情分吗?”
琢磨着提起两家过往交情,没准能引起方正的恻隐之心。
结果却适得其反什么的,凌云志也是后悔无及。
想着赶紧赔礼道歉,也许能补救一二。
结果,方正却半点没给他张口的机会。
大手一挥,特别干脆利落的撂下了话:“有心也好,无意也罢。
那些个埋藏在七百年谷,八百年糠之下的陈年旧事,到底是怎么个根由,我也没有那个兴趣知道。
也谈不什么责怪不责怪的,就觉得道不同不相为谋。
咱们呐,还是保持距离,各自安好的好。
毕竟,我们家媛儿现在都是有未婚夫的人了。
我们兄妹俩,不适合跟你走的太近。
不然传出什么流言蜚语来,影响到彼此的名声就不好了。”
这话说的……
简直风马牛不相及呀!
孟天暗乐,觉得自家大舅子这表达能力要是被丈母娘听见了,亳州躲不过一顿好揍。
媛儿有没有未婚夫,跟他与谁做朋友又有个什么关系呢?
真是!
然而,紧接着让他惊呆的一幕就出现了。
那个刚刚还笑嘻嘻,毛料衣裳大皮鞋,瞅着就特别阔气、特别自信的小伙子好像霜打的茄子般,瞬间蔫了秧儿。
小脸煞白,眉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地低喃:“有,有对象了?
怎,怎么可能?
那个病殃殃,过了今儿还不知道明儿会不会再有小病秧子。
那有啥正经人家愿意要她?
条件不中的,方郑两家也丢不起那个人呐!”
千百次的反复催眠自己,费了好大劲儿才勉强接受娶了方媛,借着郑家势力青云直的方案。
结果……
还没等着他付出半点行动呢,登云的梯子就被宣告有了主?
错愕,慌乱,又不甘之间,凌云志这嘴就没有了把门儿的。
短短几句低喃,就叫孟天、方正和郑睿几人一清二楚了他的小算盘。
“妈的无耻!”方正低吼,扬拳就要揍死这个臭不要脸,让他还敢把这龌龊心思打到他宝贝妹妹身。
眼见着小表弟又要发飙,郑睿赶紧的把人给拦住。
试图欺负表妹的混账要收拾,但也不能把自己给搭进去不是?
真要让这傻小子一身军装的主动动了手,这事儿可就正经大发了。
方正这会怒火蒸腾,哪还顾得别的?
只想着自家妹妹被人打了龌龊心思,他这当哥哥的务必得给她出一口气。
结果还没等他跟表哥争出个输赢呢,就看着凌云志那个混账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拽住了双腿般。
直挺挺的往前一倒,砰的一声,脸就先着了地。
等他再好容易挣扎着起来时,脑门就多了个硕大的包,鼻孔嘴角鲜血淋漓。
染了血迹的水泥地面,还赫然散落着两颗白白的门牙。
对群众们驻足观赏的倒霉蛋儿凌云志甫一爬起来,就嗷嗷叫着有鬼,有鬼抓了他的腿,拼命的往后拽。
要不然的话,这大平地的,他好好的怎么会摔这么大个跟头?
为啥?
嘴贱,心思坏呗!
方正心里冷哼,谁叫你丫作死,非要打我妹主意?
被摔、被吓、被暗算,那都是必然的。
暗乐之余,方正忍不住特别隐晦给了孟天个赞赏眼神。
孟天微笑脸,扬声对不远处的几名红袖章喊道:“同志,这边有人在传播封建迷信思想,请你们仔细调查一下。
不要冤枉了任何一个好同志,也不能放过试图传播封建旧思想的坏分子。
别叫这一小撮思想有问题的家伙,坏了咱们共和国社会主义安定和谐的大气氛……”
刚刚经历了那么可怕的事情,转眼又要被红袖章们抓回去调查什么的。
凌云志简直破了胆,哭着喊着叫嚣着,直说他老子是谁谁谁。敢抓他,你们就死定了云云。
然而……
这并没有挽救他,要被再去调查的命运。
看着这赖皮缠的家伙像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