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啊!
混蛋,我跟你拼了!”最最痛苦难堪的事情猝不及防之间被抖落在大庭广众之下,方玥当时就气到失去理智。
一片或探究,或取笑的眼神中,她就像疯了一样冲向方正。
那眉眼之间浓浓的恨意,就好像不把方正弄死都解不了她的心头之恨一样。
不知道,还以为这是生死仇人。
林解放边暗自庆幸了下自己还好没有听方媛丫头的话回车里等着,边快步上前。几个利落的擒拿动作下去,就治住了还在咒骂不休的方玥。
听着动静赶紧出来的吴胜蓝、方忠华夫妻和方爱华几人还没等说些啥呢,方媛这边就满满讥诮地开了口:“老爷子一连几封电报拍到靠山村,直说自己当年年少轻狂。
做了好些对不起自己责任良心,对不起我亲奶奶的事儿。
每每想起,都觉得愧疚难安。
希望我爸妈看着他风烛残年、时日无多的份上,不计前嫌过往。
回到京城来看看他,给他个弥补的机会。
可……
就看着方玥这恨不得弄死我哥的态度,你们也是没什么诚意啊!
既然这样的话,哥我看我们还是走吧。
反正老爷子身边孝子贤孙多着,也不差咱们俩这被断绝了关系的。”
方正妹控一个,又习惯性地以方媛马首是瞻。
宝贝妹妹这话一出,小伙子是半点没有犹豫的就转了身。
当年成功横刀夺爱之后,一辈子被老头子捧在手心。
随着老儿子如芝麻开花般节节高升,吴胜蓝就越发成了众星捧月般的存在。
听的,看的,享受的都是无尽奉承,谁还敢当她面儿提起早年那些个陈芝麻烂谷子?
这会儿被个小辈儿生生把脸皮子撕下来,扔在地上反复踩。
可把吴胜蓝给气的哟,指着方媛的手都忍不住发颤:“你……
你这丫头,真是来看望病人,而不是要气死我这把老骨头的?
还说什么孝敬呢!
七八封电报过去,你爸妈谁也没拿着当个事儿。
实在腻烦了,就派你个小毛丫头出来顶缸。
结果呢?
你这应名儿是千里探病,看望你爷爷来,下了火车却直奔外家。
你爷爷昨晚左等右等的,后半夜都没睡,就等着你们兄妹俩上门。
千盼万盼的,可算把你们给盼来了。谁想着你们连门儿都不进,就站在大门口跟你玥姐拔横儿。
你……
哎!
我知道,当年我和你们爷爷的事情,让你们爷几个始终也无法释怀。
这羊肉贴不到狗身上,到底隔成肚皮隔层山。
谁叫我是后妈,谁叫我又有了自己亲生的子女呢?
这继母子的关系可不就严了是没安好心,宽松了也有捧杀嫌疑么!
后妈难当,继子也不容易。
我啊,不怪你爸对我有多少误解。
但他不能对老头子不孝!供他上学读书、给他娶媳妇成家,老头子尽到了为人父的责任!”
哟呵,从愤怒、哀怨、认命再到坚持,这表情动作的拿捏的很到位嘛!
方媛感叹脸,很想问一嘴:你老人家想当年真的是军医,而不是拔萃文工团的戏精?
这水平,妥妥的艺术家等级啊!
要不是曾旁观了小方媛的一生,深深知道这位通情达理皮子下面埋藏的是怎么颗龌龊心,她就差点信了呀!
方媛冷笑:“老太太这话说的,可真是有点避重就轻啊!
只说你的艰难,怎么不说说我爸妈的无奈呢?
我家小弟才一周岁,话还说不囫囵呢。
这死冷寒天的,还能让他几千里地带着病往回折腾?
老爷子这边有专业的医护人员,有您和这诸多的孝子贤孙们围绕着,不说非得我爸妈不可吧!”
方媛冷笑,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也别说什么遗憾啊,想念的。毕竟当初,可是他老人家直接拍板,特别干脆利落地就宣布跟我爸断绝父子关系了呢!
我爸当时就跪下咣咣磕头,脑门子上的血把老爷子的书房地面都给染红了。
可又有啥用呢?
还不没逃过被驱逐被断绝的命运?
呵,现在想起后悔谈什么父子情深了。
从七零年秋到我外公平反之前,我们家最艰难连口饭都吃不上的时候,可没见你们这些亲人送过一丝半毫的温暖!
孩子死了来奶了,你们都不觉得这爱来的有点太迟吗?”
方媛这直白辛辣的几句一出,引得场中笑声一片。
有那跟方家多年老邻居,早就看不惯他们这偏心刻薄样儿的。
也有跟方耀华立场不一致,天然敌对的。
都忍不住落井下石,你一言我一语地附和方媛挤兑起吴胜蓝祖孙几个来:“可不,遭难的时候忙不迭把人给往出撵。赶着东山再起了,又急慌慌的要拉拢回来。
这人呐,想得也未免太美。”
“那没招儿,谁叫人家手里有尚方宝剑呢?”
“嘿嘿,可不是么?老爷子在手,传嗣那个孝子啊,还真就除了投降之外什么法儿都没有!”
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什么的都有,可把吴胜蓝一伙子给气的哟!
脸色都一片青黑,呼哧呼哧直上喘。
偏又顾及着身份啊,影响的,不敢以寡敌众。就怕这一言不合的,就从单损变成了群嘲。
可……
这个顾忌,年轻气盛的方玥没有啊!
小丫头当时就双手掐腰,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