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看过这封信的时候,方正的心里就无限唏嘘来着。
作为有妹妹要撑腰、要保护的妹控,他可是不止一次地暗戳戳提醒自己。
要把严防死守这四个字儿化为动词,尽自己一切所能地保护妹妹的安全与名誉了。
今儿孟天这一遭,无疑是撞在了他的刀口上。
不撺掇得爸妈把这个登徒子给撵出去自立门户,都对不起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磨刀霍霍!
小伙子建议提出的那一刻,孟天狭长的凤眼都瞪圆了。
就想捩着倒霉大舅哥的脖领子问问他,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啊?
当着面儿就挑拨离间,鼓动老丈人挑头收拾他也就算了。
可……
可这直接扫地出门什么的,你都不觉得自己这是厕所里面撑杆跳——过分了么?
方正挑眉,怡然不惧脸:“不觉得,作为个愿意牺牲一切来维护妹妹幸福喜乐的好哥哥,我愿意承担一切的嘲讽鄙夷、甚至愤怒仇恨。
只要,只要我妹妹好好的。
别一个不小心,就上了某只黑心大尾巴狼的当,把自己置于一个特别尴尬容易引起群嘲的境地。
要知道这时代再怎么的变迁,社会再如何的发展,女孩子家家的名声也是个鼎鼎重要的大事儿。
呵!
你也别说自己如何的真心真意,会极力维护我妹什么的。
针不扎在手上,谁也没有办法感同身受!”
我……
孟天涨红着脸,气咻咻地指着方正:“你,你这根本就是在危言耸听,恶意污蔑。
好歹相处六七年,我对媛儿的感情有多深你拿不准,那我的人品心性是怎么样你心里也没有个数?
我冲着灯发誓,我要是……”
“别,你还是少整那些没用的幺蛾子吧!
誓言那玩意儿,呵!
也不过就是好听些个的甜言蜜语而已,谁信谁脑子缺弦儿。
那你看看,我们爷俩哪个像是少根筋的?”方正鄙视脸,特别干脆地送了孟天个硕大的白眼。
不轨行为都被他给亲自抓获了,还扯什么没用的里个啷呢?
孟天瞪眼,再也没有想到蠢大舅哥居然蹦跶出这么几句来。
连他的人品也一并否定,只专心致力于将他扫地出门什么的,孟天也是无奈。
特别烦躁地耙了耙头发,勉强压抑了满心的火气,小伙子又将求助的目光转向大家长方传嗣。
结果就见对方竟然微微颔首,对着蠢大舅哥露出了个赞赏的笑容。大大夸奖了他这积极努力,为了保护妹妹而各种不遗余力的精神。
夸得方正眉眼含笑,孟天心头冰凉。只觉得脑海中不断回旋着俩字:完了!
千辛万苦的,好容易登堂入室了。
这……
这一个没控制住,小小偷了个香而已,结果……
结果就要面临被驱逐出境的危险呐!
事实上,也确实像孟天想的一样。
蠢大舅哥煽风点火,各种不遗余力。
原就对他不大感冒的老丈人趁机摆出防微杜渐脸,温言说服了他家丈母娘。
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硬是绝了媛儿为他求情的可能性。
“叔,这……
这就真的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么?
情不自禁,薄弱了自己的意志力,做出了某些个不恰当举动什么的,是我不对。
我保证,保证绝对没有下次了还不行么?”虽然心里明镜儿的,知道自己大概就成了条咸鱼,没有什么翻身的希望了。
可没咽下最后一口气,谁还不想着垂死挣扎一下呢?
万一上诉成功,他不就可以继续赖在家里,各种的登堂入室守在心上人身边了么!
青年目光灼灼,眉眼中满是祈求地看着自己。
就好像,自己这点头摇头之间决定的,是他的幸福荣辱一般。
心里飘飘然的方传嗣差点儿就顺着他之前的思路琢磨开来,想着小*流*氓孟天虽然行为上稍显轻浮孟浪,似乎没有尊重媛儿这个未婚妻、没有细细为她思量的样子。
可……
他们两个是未婚夫妻不是么?
少年情浓时候,花前月下、气氛良好的,一时情难自禁也是有的呀!
还好关键时刻方正猛咳了两声,瞬间惊醒了他。
这才没让他在恍惚之间,做出跟原计划背道而驰的决定来。
方传嗣垂眸,敛起满心的庆幸。
继而又淡定脸,无限温和地看着孟天:“小天啊,不是叔特意为难你。
而是你也该明白,你跟媛儿虽有未婚夫妻之名,但终究还未行嫁娶,那就是彻彻底底的两家人来着。
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本身就不合规矩。
之前这样,那是因为你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没有个安稳安全的落脚之处不说,那头一趟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媛儿保驾护航。
现在的话,你都有了属于自己的三进大院了,房屋数十间的。
有空间也有能力搬出去,过自己的消闲日子不是?
也省得叫那些个不明就里的三姑六婆们私下里议论糠,没本事到只能在未来岳家寄人篱下啊!”
这……
说实在的,孟天其实是个重实际利益多过于虚无名声的人。
只要自己小日子过得风生水起,管别人是怎么个吃醋拈酸呢?
但,事情如果牵扯到了方媛的话,虽然没能成功娶妻,但早就妻控多年的他就不免迟疑了:“除了搬出去,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方传嗣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