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疼是个啥滋味的,孟天已经没有那个功夫去顾及了。
他现在想的只是这老些的鱼,可满满都是肉啊!
既然好命遇到了,说啥也得捞一票回去。
小伙子激动得连鞋都没脱、裤腿子都没挽一挽,回手就把他盆子里的衣服一股脑扣在了岸边上,拎着盆子就冲下了河。
见他一马当先地冲了进去,方正也赶紧的紧随其后。
边跑还边压低了嗓子喊着:“快,快,妹妹,鱼,鱼啊!”
那生怕别人知道了过来跟他抢鱼的滑稽模样哟,可把方媛给乐的。
脱下身上的厚衣裳,又从被孟天扔在岸边的衣服里拽出件军装上衣来,方媛也紧跟着下了水。
吸引来鱼群的根本——水系晶核碎末被方媛用特殊手法牢牢锁在了背筐底部。
自然而然地,那俩筐里就装了满满登登一下子的各色鱼类。
看个头,一个个的都还不小。
最叫孟天诧异的是:明明那筐子都已经满得不能再满了,还是有成群结队的各色鱼儿不要命地往里挤。就好像,那筐里有什么东西在吸引它们一般。
不过眼前抓鱼要紧,孟天也顾不得想那么多。只频频往那些个傻乎乎好像忘了躲避这回事儿的鱼群里伸手,双手并用,专门往大的上使劲。
洗衣盆子浅,口又忒大,根本就存不住鱼?
那个好办,左右离着岸边也没有几步路的事。捡着大个儿的逮,逮着了使劲儿往岸边一撇。
摔昏了又离了水儿的鱼,还不是随着人怎么摆布?
水系晶核的时间作用时间有限,她怕引出太大的动静来惹的全村齐上,把好好的单独行为变成了集体行为,所以这用量上自然也就少而又少。
一旦那点子水系精华散尽,这些个自投箩筐的傻鱼儿们可是会恢复‘聪明’的。
为了不叫她这好容易得来的慢慢收获再转眼蒸发掉,方媛的动作那叫一个干脆利落哟。
两件衣服严严实实地往背筐口儿上一蒙,手疾眼快地就打了几个死结。
别说是鱼了,就是人,不得其法之下也休想轻易解开。
除非直接用剪刀把上面的衣服剪坏,或者破坏柳条背筐。
特别干脆利落地把整整两个背筐的鱼弄到手之后,她还拽了拽傻乐着的哥哥方正衣摆:“快点儿的哥,看着人孟天是咋个干法没?
赶紧的学着点儿,难得碰上这么一回,咱们当然多多益善了!”
“哦,哦我知道了!”方正笑眯眯开口,扫了眼在不停抓鱼、扔鱼的孟天,赶紧的有样学样。
等这突如其来的鱼群又突然迅速散尽后,这仨人已经往岸边扔了数百条的大鱼。
都是些个花鲢、草鱼和鲤鱼,还有零星几条尺余长的鲶鱼。
没办法,那东西浑身黏哒哒的,特别的滑不留手。
抓一条鲶鱼的工夫,都能抓好几条鲤鱼了!
浑身湿哒哒,鱼腥味满身的仨人特别意犹未尽地上了岸。
生怕这天色越来越亮,等会上工的、洗衣裳的人们有走过路过的,直接把他们仨这劳动成果给社会主义平均分了。
都顾不上把气儿给喘匀了,仨人就特别默契地开始捡鱼。
“老天,这满满的两背筐、上尖儿一大洗衣盆还余下五六十条的,咱们可咋弄回去呀!”方正皱眉,很有些甜蜜的惆怅。
这么幸福的负担,老实说就是让他折腾到黑,他也毫无怨言。
就是,就是怎么避人耳目,实在是个难题。
他们家够偏僻,顶着分子名头,恨不得叫人到了附近绕着走的那种。
可问题他们家正盖房子,二三十号大小伙子。出来进去的,还能藏住啥秘密哟?
孟天那儿倒是自己一个人,可,问题他们家住在村子的正中央啊!
这老些鱼吃又吃不完,晒鱼干什么的也没有地方。
整个村子都吆喝来一块分什么的,又打心眼里舍不得的。
哎,也是纠结啊!
“得了你可啊,都生怕荤腥少,谁还嫌弃横财多呢?”孟天没好气地横了方正一眼,严重觉得这货是不是疼妹妹无底线,愣就把兄妹俩该平摊的心眼儿一个不小心都给那鬼丫头了。
要么怎么就同样的一份横财放在面前,一个急得抓耳挠腮,另一个就稳稳的八风不动呢?
方正心里腹诽:我哪有嫌弃横财少?我,就担忧着东些咋能平安到家、妥善保存,然后消消停停地叫我们家一直吃到老冬!
而自打孟天那横财俩字出了口,方媛也就瞬间放下了悬着的心。
既然认定了是横财的话,那就合该偏得呀!
一想到这儿,方媛的笑容可就特别的甜了。
连昨晚被爸妈联手逼迫都始终也没叫出来的天哥二字,似乎都没有那么绕口:“那个,天哥。你看咱们弄这老些鱼,吃又吃不掉,腌制、晒干什么的也挺不方便。
我跟我哥俩半大孩子,初来咋到的也没啥路子。这处理鱼的事儿,不然就教给你?”
孟天勾唇邪笑,那叫一个得瑟:“哟,丫头你行啊,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说得就是你了吧?
昨儿你们家叔婶让你叫天哥,瞅你,跑得比被狗撵的兔子都快!好家伙,一溜烟就没影子了。
今儿呢,用着我了是吧,自觉自动地就叫上天哥了!”
“是啊,俗话说嘴甜没亏吃么!这用着人家的时候了,可不得客气点呗。先礼后兵么,语言沟通不了,再寻求武力解决。
这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