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心里满满的好奇,孟天自然而然地也就问出了口。
“他们,不是被你威胁来的?”方媛诧异,圆溜溜的一双杏子眼里写满了你丫自己干的好事儿为啥还要来问我的意思。
“怎么会?咱哥们要是想要干点啥,不说一呼百应吧,五六十也绝对没问题的。哪儿至于那么没品地威胁?”孟天冷哼,眉眼间那你分明看轻了哥,是对哥极大不尊重的意思半点不曾遮掩。
打架擅长,低头却不咋熟练的方媛嘿嘿一笑,特明智地就转移了话题:“那个,你不是去那什么了么?怎么样?
还顺利不,收获怎么样?”
做贼似的用目光细细梭巡了下,确定大伙都在忙着砌墙盖房子。和泥、砌墙又搬坯的动静大着,根本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也不用担心说话被人听了去之后。
孟天才特别得意地扬了扬下巴:“何止一个顺利啊?天哥我出马,那叫一个相当的顺利呀!你猜猜,咱这一条鱼卖了多少钱?”
方媛皱眉,想了想小方媛记忆中的、她后来又跟爸妈、哥哥聊天时侧面了解的如今物价。再结合孟天这嘴都快咧到耳丫子的愉悦表情,试探着比了个一。
一等特好的猪肉才七毛六,一条鱼一块钱什么的,正经挺高的价格了吧?
孟天摇了摇头,戏谑怂恿:“把你平时跟我干架的那个胆量拿出来,再猜!”
方媛冷脸,狠狠横了他一眼:“那一块五?总不能是两块吧!”
“啧啧,不怪你老说贫穷会限制人的想象力,还真是。都让你放大胆子猜了,可好,费了好大劲儿整个两块!”孟天无限唏嘘地叨咕了句,丫头就是丫头头发长……啊不对,是头发短的见识也同样长不了。
直看着方媛咬牙切齿,又露出昨天抬手劈椽子的狠戾眼神了。小伙子才适可而止地笑了笑,特别得意跟她比了个三块五。
方媛瞪眼:“你,你不是把东西给折腾黑市去了吧?”
“怎么会?我可是遵纪守法好公民,才不沾那危危险险的事情呢!”小丫头面色焦急,真心实意在替他后怕的样子有点招人稀罕,让孟天不自觉地就多看了几眼。
直到确定这丫头就是再咋好看也遮掩不了那骨子里往外散发的悍之后,才压低了嗓子开口。
原来啊,他爸生前有几个相处得特别好的老战友,可以性命交付对方的那种。
在他爷爷奶奶和妈妈相继过世,爸爸也牺牲之后。
几位叔伯都特别照顾他这滴兄弟的唯一骨血,大队长兼大队支书的秦叔是一个,今天帮他处理了那些个鱼的市里供销商场的一把手阚叔也是一个。
“行啊,你小子正经的深藏不露啊!”难怪号称靠山村少辈一霸,十里八乡都是个被忌惮的主。自己根红苗正茬子硬,身后靠山又一座接着一座的,傻子也不会愣到非要跟他掰腕子好么?
孟天笑笑,半点没有告诉方媛他只不过是赶上了个巧宗。
正好赶上阚叔的某位九代单传的领导喜得三胞胎的小子,高兴得北都找不到了的领导连时下的形势都有些顾不得。
宁可顶着铺张的嫌疑,也要好好贺一贺他们家往上数十几二十辈子都没有的特大喜讯。
他们这鱼大,还欢实。
折腾了那么长时间,愣就没有一个咽气的。
到了商场往大水缸里一放,立马又摇头摆尾地畅游起来。
领导一眼相中讓着要包圆,问咋卖的时候,孟天抬手就给比划了个一块五。琢磨着也别称不称的了,就按个来。
一条鱼均勾二斤多,一斤差不多六七毛的样子。
是贵,可架不住北方大鱼少,活的大鱼就更难得呀!
那领导微微皱了一下眉,叨咕了句一块五一斤是贵,但架不住他今儿打心里往外的乐呵。
直接就拍板定了价,孟天想要反口都不行。
人家说了,一式三份的添孙之喜,当爷爷的就想给他们庆祝庆祝、乐呵乐呵。讲价啥的,那多掉宝贝孙子们的面子?
钱多人傻还非要当冤大头,孟天也是无力阻止啊!
晕乎乎就借着供销商场的称给算了斤数,转眼的功夫抹零去稍二百六十斤鱼,五百六十块钱就轻松到了手。
当然考虑到方家刚刚被放下来,居家过日子样样都缺的状况。
小伙子还特贴心地找他阚叔帮忙,换了好些个布票、糖票、肥皂票、工业票之类的。
“去掉给阚叔的六条鲤鱼,俩花鲢,剩下的正好一百六十斤多点、算了个一百六,得了整整三百九十块。
三百九十块的六成是二百三十四,零头的三十四叫我换了些个票证,这是剩下的二百。
喏,你可查对仔细收好了,不然差了拉了转身不对我可不认的。”孟天压声音半是严肃半是戏谑地开口,把装着厚厚一叠子钱票的灰色小褡裢扔给了方媛。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所以不用数,我相信你的人品!”方媛特别爽朗地一笑,随手把褡裢揣进怀里。当然实际上呢,东西当然是进了她那个随身的储物空间中。
孟天嘴角一抽:人品被肯定什么的自然叫人打心眼往外的乐呵,但,这不是你密下我个褡裢的理由吧?
不知道他在纠结个什么的方媛混不在意挥手:“成,该交流的也交流了个差不多。你也出去转悠转悠,帮我抓抓工程质量什么的。
我们兄妹得住好长时间的房子呢,可得认真细致些!”
“嘿你个小丫头,指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