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婠看着眼前笨重的金属门,目光沉沉,不知在想什么。
秘书眼巴巴看着她,又瞅了瞅蔡云。
蔡云自己一颗心都还悬着,大气不敢出一声,哪还有空搭理他?
秘书:“……”蒋总,您可长点儿心吧,再不出现,我们就要被冻成冰坨子,射成马蜂窝了。
静默之中,沈婠突然开口:“联系开锁匠人,把门弄开。”
蔡云愣了愣,“……好!我马上去找!”
秘书:“……”
再次无话可说。
唯有一句发自内心却怂到不敢出口的——“牛x”奉上。
原来,沈总远比蒋总的描述里还要可怕千万倍。
说撬门就撬门,还撬得理直气壮,魄力无限。
……
蔡云办事效率很高,不到一刻钟,就带着一个专业锁匠来到顶楼:“师傅,麻烦你看看,这个门能开吗?”
锁匠躬身检查一番:“你这个是电子锁,普通的开锁手艺还真没办法……”
蔡云皱眉,下一秒,对方话锋陡转:“不过,你算是找对人了,别的锁匠开不了玩意儿,但我能!”
蔡云长舒口气,“那就好,那就好,您赶紧开吧……”
这一捣鼓,就是半个钟,锁匠师傅满头大汗,终于——
“开了!”
沈婠率先入内,秘书紧随其后,蔡云还要给锁匠结账,所以落在最末。
宽敞明亮的客厅,几扇巨大的落地窗,所有物件摆放整齐,井井有条。
“沈总,您看,蒋总他真不在……”秘书指着空无一人的房间。
沈婠却充耳不闻,打量四周,忽然目光一滞,落在吧台上。
干净的台面,一个用过的开瓶器,红酒木塞还连在上面,没有拔下来。
凑近,还可以闻到残留的红酒香。
沈婠目光骤凛,快步朝卧室走去。
“您……”秘书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只能看见一道残影从身旁掠过,留下一阵女人香。
主卧门被粗暴踹开,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室内窗帘紧闭,昏暗如同黑夜。
床上正蜷缩着一道身影,发出轻微鼾声,对踹门的巨响毫无反应。
秘书冲到门口,见状,一个急刹,硬生生止步。
完了完了……
这下全完了……
他忍不住拿余光去瞄沈婠,只见女人侧脸淡漠,一双幽冷沉邃的眼睛看不出半点喜怒。
她越平静,就越恐怖。
好比水平如镜的海面,谁也不知道底下藏着怎样的暗流汹涌,也无法预测即将掀起多大的惊涛骇浪!
“把灯打开。”
秘书尚在怔忡之中,半晌才反应过来,不敢直视女人的眼睛,手忙脚乱去找开关。
啪嗒——
灯光骤亮。
床上睡着的人还是一动不动。
沈婠脸色更冷,秘书心下咯噔,赶紧冲到床边:“蒋总!醒醒!沈总来了……”
这回,蒋硕凯倒是动了,只不过翻了个身,由侧卧改为平躺,继续呼呼大睡。
秘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蚱:“蒋总!您可醒醒吧!出大事了!要命的那种——”
男人闭着眼,不耐烦地皱眉,似乎很嫌弃这样的聒噪。
秘书:“……”
他尽力了,但这种情况,天都救不了好吗?
心累。
“别叫了,”沈婠冷冷开口,“去接一盆冷水过来。”
秘书狠狠一怔,已经联想到她要做什么:“这……不妥吧?”
“照做。”
他拿余光瞄了眼沈婠,同情的眼神又投向沉睡不醒的蒋硕凯,最后狠心一咬牙,接水去了。
很快,“沈总……”
水来了。
沈婠从他手里接过,然后走到床边,对准蒋硕凯的脸。
哗啦——
秘书别过头,不忍心看。
“草——”
蒋硕凯翻身而起,怒火翻飞的双眸在触及沈婠的瞬间,变为错愕与茫然。
水打湿了床单,流向地板,滴答滴答……
男人浑身湿透,水滴从他发梢淌落,满脸水泽。
他看着沈婠,仿佛连话都不会说了:“你……”
“还要继续睡吗?”
蒋硕凯迟滞一瞬,缓缓摇头。
“清醒了没有?”
“……醒了。”
秘书转过头,所见便是男坐在床上,仰头看着床边居高临下的女人,像只无力反抗的小鸡仔,乖得让人难以置信。
沈婠:“给你五分钟。”
言罢,转身出了卧室,还不忘带上门。
砰——
门合拢,也男人从懵傻中惊醒。
掀被下床,以最快速度换好衣服,期间察觉到嘴里难闻的酒味,用剩下的时间,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刷了牙。
五分钟,不多不少,蒋硕凯准时出现在客厅。
沈婠坐在沙发上,听闻响动,抬眼看他。
四目相对,男人竭力镇定的眼神逐渐溢满尴尬,在女人洞若观火的注视下,飞快移开。
“你躲什么?”似笑非笑,轻声开口。
蒋硕凯愈发窘迫,“抱歉,我……”
原本他那张堪比女人精致的脸,在宿醉作用下,变得浮肿而苍白,眼下两团乌青愈发明显。
“你可以不开口,但如果开口,那么我听到的一定是你这样做的理由,而不是轻描淡写的一句抱歉。”
男人低头垂眸,陷入一片沉默之中。
看来,是不打算说了。
沈婠也没生气,只看了他两眼,“我把航亚交给你,甚至不惜驱逐陈默,给你最大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