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份的时候,六点左右的时间,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陈寒回家的路上,甚至可以看见远方一弯浅浅的月亮。
伴随着夜色,陈寒终于来到了自家的楼下,想了想,陈海没有上楼,而是直接走向了筒子楼廉租小区的附属超市中。今天可是挣了一大笔,陈寒觉得有必要改善一下家中的伙食了。
提着一只烤鸡,两个熏猪蹄,陈寒便从超市中走出来。
陈寒的家里此时倒是有不少人,陈寒的大伯,陈柏正坐在陈寒家中的沙发上,一根廉价的香烟含在嘴里,一口接一口的抽着。
茶几上的烟灰缸中插满了烟头,整个客厅一股呛人的烟味。
一个差不多与陈柏同样年龄的中年妇人坐在另一边的椅子上,紧皱着双眉,眼中带着鄙夷和嘲讽看着坐在对面处两眼无神的杨琴。
平时对香烟及其讨厌的母亲杨琴,此时却没有什么明显的反应,只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屋子中一时间有些沉默。
“我说弟妹,陈寒还回来不回来了?”
终于,坐在沙发上的陈柏出声了,陈柏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国字脸,板寸头,给人看上去一眼就有一种坚毅踏实的感觉。
“快了吧,这都6点多了,应该就快要回来了。”杨琴看了看墙壁上的液晶表,好似对着陈柏,又仿佛是对着自己说道。
“哎,弟妹啊,你们家陈寒到底怎么回事,我听说他们学校不是五点就放学了吗?这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今年可是高三了,他要是这么贪玩的话,以后怎么办?”
陈柏微皱双眉,眉眼中写满了不满。
杨琴在一旁还没有说话,坐在一边的中年妇女却阴阳怪气的开口了:“这小崽子不一定干嘛去了呢,捅了这么大的篓子,弟妹,你是怎么管教他的。啧啧,看来啊,这家中没有一个男人就是不行。”
这中年妇女正是陈寒大伯陈柏的妻子,孙茹。
陈柏皱着眉看了一眼孙茹,不过也没有说话。他也是和妻子差不多的想法,陈寒这小子不好好管教一下是不行呢,杨琴的脾气太好了,才导致陈寒如此的无法无天。
杨琴无神的双眼突然一凝,双眉紧锁,不过却也没有说话。他始终相信自己的儿子。
突然,正门那边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几秒钟,大门就被打开了,陈寒一手拿着烤鸡,一手拎着两个猪蹄,就走了进来。
“大伯,伯母。”
刚刚走进屋子,陈寒就发现大伯陈柏和孙茹坐在自家的沙发上,客厅中烟气环绕。
陈寒双眉微皱,自家母亲是非常讨厌烟味的,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回来了,小寒。”杨琴连忙站了起来,脸上强打起笑容对着陈寒说道。
陈柏还在坐着抽烟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孙茹横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回来,我就想不明白了,你这小子年纪不大怎么这么能惹事呢?”
陈寒面无表情只是把询问的目光望向了母亲。
“能惹事也就罢了,到最好不好使得我们家老陈给你们擦屁股,真是的,真要有那个能耐啊,就别总是想些不该想的事,老老实实的考一个好大学比什么不强?”
似乎是没有说够,孙茹又开口道。
陈柏不满的看了自己妻子一眼:“行了。”声音低沉而嘶哑。
“怎么了,妈?”见母亲依然没有开口,陈寒便直接开口问道。他没有理会坐在沙发上的两人,大伯陈柏还好一些,孙茹这个伯母他还是知道的,也就没跟她一般计较。
“没没什么事我给你做饭去吧。”母亲还是没有说,只是接过陈寒手里的东西:“诶?这些东西哪来的?”
“您这话说的,当然是买的了,要不然人家还能白给我?”陈寒微笑着解释。
正在这时,陈柏看了一眼杨琴手中的东西,眼中诧异之色一闪而逝便招呼道:“行了,我就跟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省的你这臭小子还不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烦。”
“你上次给你妈的那10000信用点哪来的?”陈柏见陈寒还是没有什么反应,便直接了当的开口说道。
陈寒双眉紧锁,诧异的看了自己母亲一眼,不过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回答道:“跟同学打赌赌赢的。”
陈柏方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显然他早就猜到了陈寒会这么说。
“呵”一旁的孙茹冷笑出声,不过也没有多说,只是用不屑的眼神看向陈寒。
“怎么打的赌?因为什么?”陈柏没有理会妻子,只是继续追问。
可是没等陈寒回话,就又继续说道:“是不是给人同学打了?还是因为你们学校的一个女生引起的?”
陈寒心中诧异,脸上却没有露出半分:“差不多吧。不过我们是在比武台上,他应该没有理由管我要医疗费吧?”
这个孙涛,难道说还来要医药费了?真是搞笑。陈寒心中如此想,但是显然跟那没有什么关系。
“医药费倒是没要,只不过你打的那个小子的父亲人脉比较广。”
陈柏说完停顿了一下,陈寒的心中却闪过了诸多念头,如此说来的话,是那孙涛父亲的问题了?
“你那个同学的父亲叫孙大军,他北城部这边关系很深,跟我们厂的老板也算是有些交集,听说你母亲在这边的罐头厂上班,便直接让我们厂长把你母亲辞退了。”
陈柏淡淡的说道,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陈寒,想从其脸上看出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