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圣走进里屋的一瞬间,顿生后悔之意。
但是脚跟又似注入了铅一般无法动弹。
淡紫色半透明帘幕如婀娜的美人摇曳生姿,圆形的雪白床榻上,躺着一具甚是诱人的躯体。
雪白如陶瓷,细腻有光泽,那睡袍褶皱,只遮到她的胸襟至丰臀的位置,性感的锁骨,圆弧的双肩,纤细的双腿。
她似睡未睡,嘴里不时冒出几句梦呓。
窸窸窣窣,也听不明白。
就是,乱动,小腿一扬,竟将身上的睡袍又拉下几分,露出半圆的馒头来。
令他脸颊发烫,侧过身去,他都想扇自己巴掌,刚刚自己竟然来了反应。
外头,绿夏在门外轻喊,“公子,您倒是安慰安慰公主啊。公主需要家人般的温暖……”说得声情并茂,那干嘛要悄悄锁上房门。
这时候,欧阳圣已经觉得不对劲了。
“啊,欧阳圣?”她从背后叫他,其实也是睡眼朦胧,看着两个叠影,下意识叫了他名。
这令他回首,再次看向她。
她此时,风光旖旎,如绽开一现的昙花,令人忍不住伫足观赏。
他终究是个男人,面对如此撩人的一幕,并非无动于衷,只是天生的自制力,控制着他面临奔溃的理智。
曾几何时,多少luǒ_tǐ的女人送到他眼前,他都眉头不抖一下的,更别提来什么反应了。
纳兰晓!是他第一次起了想占为己有的女人。
“你什么来了?要不要喝酒?那葡萄酒挺好喝的。”她说了几句,又噗通一声,掉了下去,脑袋倒在蚕丝羽绒枕头上,激起几片细碎的绒毛。
“……”她睡了过去。
是真的睡着了吧?
欧阳圣站在原地等了许久,都不见她有反应。
随后,才决定,靠近她,将被褥从床尾拉起,盖在她身上。
他本以为,要看着她熟睡的容颜熬过一夜了,看那小宫女的势头,怕是不会轻易放他出去。
卓泉也说过,多少女子巴不得爬上他的床,企图和他共度良宵,来实现人生当中质一样的飞跃。
所以,他对女人的要求格外严格,男女之事,他也未曾沾染。
突然,他脸色不对,手抚过腹部,滚烫好似有一团火。
葡萄酒?
他猛然记起里,晚膳是同王总管一起食用,当时他还特别讲了公主小时候的事迹,倒是令他松懈了,想来那酒里有问题。
欧阳圣一手捂住腹部,立马起身,倒茶连喝三碗。
可药性丝毫未曾退下去。
反而浑身上下都冒起了热汗。
再看床榻上躺着的女子,那眼底开始晕开迷离之色。
“纳兰晓,是你的主意,还是他们擅作主张?”他声音变得沙哑,手指往上,扣住她的下颚。
她偏偏睡得跟七八岁的毛孩子一样。“噗嗤”还裂开了一单纯至极的笑靥,紧接着,嘴巴一张,口水哗啦啦往外流,正好落在他手背上。
这种操作,他也是服气的。
手指一用力,她下巴就红出了手指印。
可能她感受到了疼,立马哭了出来,“不要,不要杀我。”
梦境对纳兰晓来说,一边是天堂,一边是地狱。因为前半生她是光芒四射,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有父皇的宠溺,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后半生也就活了三年,却如深陷地狱一般,生不如死。
一会儿是口水,一会儿是眼泪。欧阳圣事真的服气。
可他终究抵制不住体内的浴火。